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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都很主动,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做,但是他现在有点不确定闻亦想不想。
闻亦本来今天晚上都没这个打算了,因为盛星河明显心情不好。这会儿又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玩,想多玩会儿。
反正他能忍,他想看看盛星河忍不住了会怎么样。
果然是盛星河先忍不住了,他问:“你想不想”
闻亦眼睛含笑地看着他,问:“这么多小鱼看着我们搞,你不会害羞嘛?”
盛星河:“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它们一会儿就忘了。”
闻亦很故意地又问:“那万一有只记性特别好的小鱼呢?它到处跟人讲怎么办?”
盛星河:“那就把它捞出来五香孜然碳烤蒜蓉随你挑我说你到底做不做”
说到最后明显急了。
闻亦仰着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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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不亏姓盛,年轻气盛。
看小鱼接吻都能激动,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7章他们都是星尘
海洋馆里有一只记忆力特别好的小鱼,它好奇地看着下方两道缠绵的身影,一个罩着另一个,遮得死死的。
它吐了个泡泡,摆动鱼尾游啊游,游到侧方又偷偷地看了起来。
这个视角下,那个被遮住的人便整个暴露在它眼中,那人跪趴着,像伸懒腰的猫一样,手贴着地,舒服地发出叹息声。
光裸的身影在水纹中起了皱,影影绰绰,分不清是水纹晃还是人在晃。
海底突然卷起波澜,一张一弛的千层浪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激烈起来,上下起伏,左右摇晃。
贴在地上的手突然蜷缩起来,死死抓着毯子,嘴里胡乱求着什么。
哀求声取悦了海浪,大海收敛了暴虐的脾气,又变得温柔了起来。
海底的平静总是很短暂,很快,浪潮再次变得汹涌又剧烈。
那人被海浪打得一晃一晃,突然触电般抖动起来。每每他哆嗦,海浪就停下来等他一会儿。
可是他一次又一次抖个没完没了,海浪终于耐心尽失,在他再一次抖个不停时,从后面捞起他的手臂拽了起来,牢牢锁在。
小鱼看得目不转睛,眼皮都不眨一下,它甚至忘了自己根本没有眼皮。
它想朝两人游过去,更近距离地观看,可是总被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阻止。
它只好停在透明的屏障后面,听着不停传来的啪啪啪啪的声响。
这声音让它想起了故乡,当初它还在海里的时候,就听到过这种声音。像海浪拍打岸边的礁石发出的啪啪声,但是远不及这个又急又重又快。
它看到那人开始极力挣扎,但是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双臂被牢牢圈住,动也动不了,像被大鲨鱼撕咬住的猎物,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闻亦哼了一声,软趴趴地塌了下去,用手肘撑着。
盛星河一顿,问:“怎么了?”
闻亦过了一会儿才出声:“疼。”
他声音有点颤,还有点委屈:“小兔崽子,你心情不好也不能拿我撒气啊。”
盛星河赶紧把他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说:“对不起。”
然后就开始细碎地亲闻亦的脸,吻去了他脸上的汗珠,又舔眼皮。
闻亦感受到一种原始的动物性的讨好,他无奈地笑了,说:“唉,什么毛病”
盛星河见他松口,便又继续了,海底再次掀起波澜。
勾连、纠缠、吸纳……
闻亦有些耳鸣,在极致疲乏和极致愉悦中转换。手慌不择路地往前探,试图带着身躯一起逃跑,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更大更有力的手逮捕。
“撑好,别躲。”
手的主人这么说。
闻亦以臣服的姿势弓着背,隐忍地喘息,显出两片漂亮的蝴蝶骨。他平时说话要么轻佻,要么强势。当这个声音发出跟他极度违和的弱势的哀泣时,就让人极度亢奋。
盛星河持续作怪,欺负他、戏弄他、折磨他,然后又安抚他、讨好他。
闻亦翻来覆去地遭尽了鞭挞,最终弯而扭曲地缩成一团。
愉悦感像尖锐的长流,拉扯、牵连着他。
闻亦闭上眼,第一次,在“海底”,抓住他的不是对死亡的向往,而是爱欲。
日月星辰都失踪,这里自成一个世界。
许久之后,海底终于归于平静。
闻亦闭着眼,感受耳边盛星河逐渐恢复的气息,那是髙謿流失的尾调,
盛星河把他翻了过来,问:“你刚才什么感觉?难受吗?”
闻亦喘了口气:“感觉像掉进了水里,快被淹死了。”
“然后,我又感觉自己化成了水。”
说完,他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进盛星河的眼睛里。
四周水波轻晃,那一刻,有一种超越了欲的情绪充盈在他们的对视中。
盛星河俯身亲了下去。
年轻人的贤者时间真短,不过亲了几下,盛清河又激动了。闻亦也再一次被“溺毙”,然后又化成水。
二战结束后。
闻亦无力地摸出衣服里的车钥匙给盛星河,说:“去我车上拿包湿巾过来。”
盛星河接过钥匙,套上衣服就出去了。
记忆力特别好的小鱼见没什么可看的,就摇了摇鱼尾转身游走了。
从此海洋馆里就开始流传着一个传说。
闻亦姿势别扭地趴着,一动不动,怕流出来弄脏垫子。
等了快十分钟,盛星河终于回来了,他看着闻亦古怪的姿势,活像要举行什么神秘仪式,忍不住笑了起来。
闻亦狼狈地瞪了他一眼,说:“你还笑,快点帮我弄一下,快流出来了。”
盛星河帮闻亦收拾完,两人又躺了下来。他把腿横着搭在闻亦腰上,闻亦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就这么让他压着。
海洋馆真的很安静,这里和动物园不一样,因为这里的生物都没有声音,只有漫无边际的沉默。
在这样浩大的沉默中,盛星河突然想倾诉点什么,问:“闻亦,你觉得死亡是什么?”
闻亦转头看向他,其实盛星河今天这个状况他大概猜到了原因,估计是和他生病的妈妈有关。不然闻亦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事能让盛星河这么坚韧的人哭成那样。
闻亦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他知道盛星河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什么具体的答案,他只是想倾诉,于是闻亦问他:“你觉得呢死亡是什么?”
盛星河陷入迷茫中,他太年轻,年轻得来不及对死亡产生感悟。可他现在又切实地预感到,自己要直面它有可能的来临。
沉默了片刻,他说:“我不知道,我长这么大只经历过我爸的死亡,而且他去世的时候我还不懂事。我总追问我妈,爸爸去哪里了?她跟我说,爸爸变成星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