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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之后,一直到去世时,走路都有点坡。
从那以后,父女二人积怨更深,连漪干脆不认这个父亲,和他彻底结了仇。
其实这么多年,连丘隔几年就找连漪一次,希望她回来。
连漪一直把盛星河保护得很好,这些事都瞒着他。连丘的心思又都在女儿身上,觉得只要女儿回来,那孙子自然也会跟着回来,所以他一直没有在私下找过盛星河。
连漪恨连丘气死母亲,打伤丈夫,对他十分抗拒。连丘又不肯低头,两人每次都以激烈的争吵和骂战收尾。
这种情况每隔几年就要上演一次。连丘找到连漪,吵一架,冷静个几年,然后再找,再吵。
直到今年春天,连丘突发脑梗,足足昏迷了快半年。这次病情势头凶险,他能醒过来完全就是命大。
连丘老了,又去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后心态也发生了巨大变化。
人到了暮年,所有爱恨情仇都成了过往云烟,什么面子脾气,都抵不上对女儿的思念。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找连漪。却发现不过短短几年,女儿就因意外成了植物人。
盛星河听了半天,蹙眉不语。
连丘说完后就观察着盛星河的神情,等他的反应,他认为盛星河肯定会被自己的身份所震惊到。没有人在知道自己可能拥有显赫家世时,还可以保持冷静。
连丘做好了盛星河转变态度的准备,以及他提要求的准备,比如问自己要钱,要帮助。
然而盛星河开口却是质问:“我爸的腿是你找人打断的?”
连丘:“……”
一边是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父亲,一边是突然冒出来的老头,盛星河对连丘难有好印象,也不想跟他多说。
他看了看旁边几个彪悍的黑衣人,转头问连丘:“我现在走的话,他们会不会拦我?”
连丘看了他许久,长长吐了口气,说:“不会。”
盛星河没说什么,起身走了。
回家的地铁上,盛星河拿出手机搜了连丘的名字。
连丘,东南亚地区最大的造船商,人称船王,富可敌国。提到他,除了他事业上的成就,还有就是他那好几房夫人。
做为一夫一妻的国家,这几房所谓的夫人当然是不被法律承认的。而且,说二房三房什么的,总有种与现代社会脱节的割裂感。
可如果对方是连丘这种家大业大的人,就会让人觉得很合理。
盛星河退出页面,又搜了一下‘连丘原配’,消息很少,只能搜到几张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的照片。照片很模糊,但是盛星河看轮廓能看出来,这个原配和自己的母亲连漪确实有几分像。
接着,盛星河又搜‘连丘原配女儿’这几个字。
新闻更少,没有照片。有一篇是好多年前的帖子,链接还没作废,他点进去看。
页面是那种特别“不权威”的八卦网站既视感,里面的内容也都是混乱无逻辑、无依据的揣测,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猎奇,吸引眼球的产物。
里面说什么连丘的原配死因不明,很有可能是被连丘害死的。
而原配的女儿连漪,在原配死后就行踪成谜。帖子里说她是因为发现了母亲的死亡真相,已经被父亲连丘灭口了。
“……”
盛星河关掉页面,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这些编八卦新闻的人应该改行去写小说。
都对得上。难道……是真的
盛星河坐在拥挤的地铁上,有点茫然。
从地铁站出来,盛星河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了闻亦居住的森公馆,上楼进门,闻亦没在家。
前头打了电话,闻亦说很快就会回来。
盛星河一个人待着,百无聊赖。他看到桌上有一份透明文件袋装起来的资料,上面标签上写着体检报告。
体检谁的?
然后他就想起来了,前些天还在潭城时,他给闻亦打电话,闻亦是说过自己在体检的事。
呵呵……闻亦还真是会定期体检,他也知道自己平时太乱来啊。
盛星河不是会窥探人隐私的人,没打算看他的体检报告,到沙发上坐下等闻亦回来。
忍不住就开始回想昨晚和闻亦的谈话,闻亦当时的奇怪的反应,还有捂着心脏时痛苦的样子都重新浮现了上来。
思维连点成线,线又组成面,盛星河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桌上的体检报告。
心里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他想到闻亦不止一次说什么人生短暂及时行乐,人活着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有限的生命里要追求快乐之类的话。
还有谈论死亡时,闻亦吊诡又隐秘的态度,以及他偶尔流露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让盛星河觉得陌生的情绪,有点像悲观厌世的颓丧。
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到闻亦昨晚捂着心脏时的那一帧,同时还有闻亦的声音。
“我可能真的有病。”
不详在盛星河心里一层一层叠加,该不会……
盛星河心猛地跳了一下,也顾不上隐私什么的了,他突然起身,走到桌前打开文件袋,把闻亦的体检报告拿出来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星河把体检报告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
体检结果没有问题,所有指标都正常。闻亦身体很健康,相当健康,甚至是可以直接报名去跑马拉松的那种健康。
说他生龙活虎都保守了!
盛星河松了口气,手撑着桌子才发现自己有点腿软,他还真以为像狗血电视剧里的一样,闻亦有什么绝症,心脏病那类的。因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生命随时会终结,所以放浪形骸,享受人生。
因为这样虽然狗血,但是好歹也说得通。
可是明明这么健康,天天还整那么忧郁,闻亦没事装什么逼!
盛星河快被气死了,这种气愤还无处宣泄,因为闻亦也没说什么,他光是在这自己脑补就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这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闻亦推门走进来,看到他就笑了。紧接着他发现盛星河脸色不对,于是收敛了笑意,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盛星河木着一张脸,没说话。
闻亦走过去,担心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注意到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就认出是自己今天刚收到还没来得及看的体检报告。
他的心一沉,又看了看盛星河的表情,小心地问:“你为什么这个表情?我的体检结果……”
盛星河还是木然地看着他。
闻亦脸色灰败,了然一般,呈现种强撑的心灰意冷的冷静,沉声问:“我什么病?”
“神经病。”盛星河突然把体检报告掼到桌上,骂道:“闻亦,你就是个神经病!”
闻亦:“……”
他捡起自己的体检报告,翻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