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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腐朽的气质。
他眼神不屑地看着盛星河和那匹马较劲,挑衅地笑了,斜着看了盛星河一眼,说:“侄子,马不是这样驯的。”
说完,他从旁边慢慢接近,从侧方抱住马头轻抚,为它顺毛,仿佛和马融为一体,建立起了一人一马谁也不愿意破坏的亲密氛围。
连成壁就像一个真正的马语者,桀骜不驯的黑马就这样被他驯服了。
盛星河冷眼看着他,连成壁很喜欢明里暗里地挑衅他。而且只有他不守规矩,总是不经允许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很碍眼。
今天他来马场的事并未透露,可是连成壁却这么快就寻了过来,显然是有人在跟他报告自己的行踪。
这不是第一次了。
黑马儿用嘴拱连成壁,跟他亲近。
这让连成壁感到很得意,他冲盛星河飒然一笑,招呼也不打,直接当着他的面,利落地翻身跨上这匹属于盛星河的马,勒着缰绳跑了出去。
盛星河站在原地看着连成壁,和他身下的那匹马。被挑衅的怒火渐长,眼神逐渐冷沉,显出一种凶狠的酷虐。
他突然提起脚边的猎枪,一气呵成地装子弹、上膛,架在肩上,将枪口对准那一人一马。
“盛少爷!”旁边的保镖见状一惊,上前想制止。
盛星河面色阴戾地瞄准目标,对耳边的阻止不予理会,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嘭——
枪响了,开枪的后坐力震得盛星河肩膀一麻,周围的林间惊起一圈腾空而起的飞鸟。
紧接着,就传来了黑马嘹亮的悲嘶惨叫,听得人五内发怵。
盛星河瞄准的是马腿,直接炸碎了半条马腿。连成壁从马背上滚了下去,摔折了胳膊。
这事把连丘都惊动得来过问,盛星河只是傲慢又阴郁地说了句:“不忠诚的东西我不要。”
连丘闻言眉头微蹙,叹了口气,说:“你的性子跟你妈一模一样。”
盛星河继承了母亲的刚烈,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情也是如出一辙。连漪在家的时候就对几房夫人很不客气,每每被她们挑衅,根本不屑争执,直接抬手就往人脸上抽。
盛星河的这种烈性和骄傲曾被出身压制,被社会打磨。而连丘的溺爱则让它重见天日,如轰然窜出的巨焰。
连丘看了他一会儿,问:“你学枪才两个月,不怕打偏了?”
盛星河淡然道:“我不会失手,我的手本来是要握手术刀的,稳得很。”
连丘哈哈大笑,刚安静下来的鸟群再一次被惊飞,他拍了拍盛星河的肩膀:“不亏是我的孙子,有胆识。”
这时,旁边人来问连丘怎么处置那匹马。
连丘不在意道:“安乐死吧。”
然后他就带着盛星河回自己那,说要给他连漪曾在家时收藏的珠宝,问都不问连成壁的伤势。
连成壁的胳膊一个多月后才好,中间盛星河去探望了他一次,对他说:“爷爷又送了我一匹马。”
连成壁手臂吊在胸前,外套披在肩上,嘴里咬着烟,以为他在炫耀,闻言一嗤:“他送你再好的马有什么用,你又驯不来。”
盛星河看着连成壁,那个散漫可恶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咬着烟,傲慢地吐槽的样子也很像。
盛星河:“我已经驯好了。”
连成壁眉一皱:“不可能。你怎么驯的?”
盛星河:“我用的另一种驯法。”
“用绳子把它捆起来,用刺耳的噪音刺激它,用棍棒迫使它。一旦它有屈服的迹象,就立刻把马具给它套上,翻身上马,让它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让它从震惊到畏惧,经历伤痛、狂怒、沮丧,最终筋疲力尽,只能双膝跪下,这就是我的驯法。”
盛星河说这些的时候,一直紧紧盯着连成壁的眼睛,似乎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然而连成壁只能感觉到盛星河眼中的冷酷和阴鸷,忍不住生出一丝怯意,烟灰掉到手臂上都没反应。
从这以后,盛星河身边偷偷给连成壁通风报信的那些人都老实了。
盛星河只用一匹马和一颗子弹,就让连家所有人看清了一些事实,他的心狠手辣不可欺,以及连丘对他无底线的纵容。
连丘的溺爱,很快就造就了盛星河在连家超然的地位。
一种压倒性的、让人绝望到丧失争夺欲的地位差,横隔在盛星河和连家众人之间。
在连丘身边,盛星河迅速变化着,也迅速成长着。
他再次变成了一个无尾的人,跑得那么快。曾经的那个盛星河似乎被他遗弃了,遗弃在那个让他面目全非的清晨。
他也绝口不再提闻亦这个人,好像这两个字真的在他的生命中淡去了。
————
两年后,南洲。
仲夏夜,蝉歌如潮。
闻亦来参加了一个商业宴会,规模很大,不少熟面孔,最多的就是金融圈的人。
两年过去了,闻亦面容不变,时光没有给他增添一点岁月的痕迹。然而只有非常熟悉闻亦的人,才能感觉到闻亦身上那种细微的变化。
他变慢了。
对,就是变慢了,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给人一种开了0.75倍速的感觉。
不远处,穿着一身好西装的Gavin看到闻亦,朝他走了过来,说:“闻总,好久没见了,你一个人吗?”
闻亦嗯了一声。
Gavin又凑近了一点,邀请:“我有话跟你说,我们进里面聊聊?”
旁边有几间小型会客厅,方便客人谈论些私密事。
闻亦歪歪地靠在沙发上,语气很轻很慢,还有被恭维惯了的强势:“在这说。”
Gavin:“这太吵了,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谈。”
闻亦眼神轻傲,淡淡地睥着他,一点没有给面子配合他的打算。
Gavin气势弱了下来,只好在他对面坐下,说:“闻总,你也知道了吧,有人在二级交易市场收购闻风医疗的股票。”
闻亦没说话。
他还没昏聩到连这个都不知道的地步,前段时间他就发现有人在买进闻风医疗在外的散股,开始他没在意,可短短一个多礼拜,收购的比例居然已经高达8%。
对方目标清晰,动作迅速,怎么看都是恶意收购的前兆。
这不,投行的人都找上来探他口风了。
闻亦缓缓开口:“对方是谁,你知道吧。”
Gavin没说话。
闻亦哦了一声:“忘了,你们投行也有行规,知道也不能说。”
他看起来并不着急,慢悠悠玩手里的杯子。
Gavin看着这人,不禁皱起眉。
差不多一年前,闻勤生去世,闻亦立马就把闻风集团的其他业务板块全都分割了出去,自己就留下了闻风医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