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讲究。
盛星河见他不说话,又问:“听到了没有?”
闻亦心里想着“妈的”,嘴上说着:“好的。”
盛星河又看了他两秒,然后才把车门关上。
看着他的车开走,闻亦实在没忍住,骂了句神经病。
刚开出去没几米的车突然停下,然后倒着,又退了回来。
闻亦看这样子就知道自己骂人被听到了,转身就往屋里跑。
车里,盛星河的手都摸上车门了。见他跑了,闭上眼压抑怒火,深吸口气,克制着自己收回手对司机说:“走吧。”
人只有在行动受限之后,才知道自由的可贵。然而闻亦的活动范围扩大之后,并没有好过多少。
在这之前,他吃饭都是送到房间来的,现在他可以出卧室,就开始在楼下吃饭。早饭和晚饭都是和盛星河一起吃,中午就他自己。
之前盛星河屋里头的人搞不清闻亦的身份,再加上他一直在卧室,几乎见不到人,那时候还没什么。
现在他开始在屋子里到处走动,和盛星河的相处情况被他们看了个一清二楚。因为盛星河对闻亦态度很不好,使得他们也开始怠慢闻亦了。
首先就体现在吃饭上,闻亦经常要等半天才能吃上饭,有时候多问一句,他们也不搭理。
这天快下午三点了,闻亦才吃上午饭,菜做得很敷衍,他吃了两口就不吃了。
回到房间,闻亦坐到沙发上发呆,心想吃个饭还要看人脸色,这他妈是什么小媳妇儿命。
闻亦活了三十多年,感情上不提,物质上从来没有被亏待过。在某些地方他十分骄傲,绝对不受嗟来之食。
让他为了一口饭跟人说好话,他宁愿饿着。
不过闻亦也没真饿着,因为他第二天就有了新发现,茶室的茶桌柜子里有两箱桃片,他偷偷拿了两次,没有人发现。
就像是发现了这个房子里的小bug,闻亦肚子饿了就去拿桃片吃。
就这样又过了段时间。
这天从下午开始,闻亦就觉得肚子疼,晚饭也只吃了一点。盛星河只以为他没胃口,也没说什么。
到了夜间,闻亦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脚上的铁链也跟着叮当作响,他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
盛星河没睡着,听见他压抑的喘息声,把床头灯拧亮,走过去查看他的状况。
只见闻亦双眼紧闭,脸色都有点发白了,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濡湿的头发贴在额头,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盛星河抬手摸上他的额头,手心一下子就湿了,都是汗。
闻亦可能是太难受了,有点迷糊,脸埋在他掌心里拱了拱,很小声地说:“盛星河,我肚子疼。”
医生过来给闻亦开了药。
药吃下去没那么快见效,闻亦已经疼得蜷了起来,捂着肚子一声不吭。
盛星河在一旁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问:“你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早饭晚饭他们都是一起吃的,自己没事儿,应该是午饭的问题。
他转头叫来管家,问:“中午他吃了什么?”
管家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闻先生中午没下来吃饭。”
盛星河眯了眯眼,直觉管家的态度有些不对劲,转头又问闻亦:“除了早饭和晚饭,你还吃了什么?”
闻亦额头上尽是豆大的汗珠:“吃了桃片。”
盛星河:“哪来的桃片”
闻亦:“茶室里的。”
管家把茶室的桃片拿出来,新拆开的那一盒少了几片,看剩下的那些,上面确实有斑斑点点的霉点子。这些桃片都是同一批买的,别的都没事,只有这一盒发霉了,应该是包装出了问题,没密封好。
盛星河额头青筋暴跳:“你瞎吗?看不出来这都发霉了?”
“啊?”闻亦费力地支起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讷讷道:“我还以为那是加了芝麻的新口味。”
盛星河一听这话,心里再也忍不了,暴躁地冲他吼道:“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能不能有点脑子?”
闻亦错愕地看着他,没想到这都能挨骂,于是他也怒了,喊:“我都说了我以为那是芝麻!”
盛星河被他气得一噎,转头对管家说:“以后屋子里这些零食点心全都收好。”
闻亦见唯一的口粮都被没收了,心里又急又燥,忍不住难过起来。
人都出去了,盛星河又问他:“有饭不吃,为什么要吃桃片?“
闻亦不想理他。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饿死,死外面,从这里跳下去,他也不吃盛星河一口东西。
盛星河压抑着暴躁的情绪,用稍微好一些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吃饭?”
为什么不吃饭?难道因为他不想吃吗?闻亦轻轻吐了口气,翻着眼往上看天花板,多日来的委屈瞬间涌了上来,眼睛瞬间就红了。
盛星河眉头紧蹙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出去了。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闻亦就听到从楼下传来盛星河暴躁如雷的呵斥声。
几分钟后,盛星河回来了,在闻亦身边坐下,沉默片刻后说:“我说了他们了。”
闻亦吸了吸鼻子,没说话,抬手挠手臂。之前那个伤口早就愈合了,但是经常痒。
而且很奇怪,他不是疤痕体质,伤口基本不怎么长增生,可这个伤口都好几个月了,摸起来还是有点硬硬的。
盛星河也沉默,他似乎为发生这样的事感到很懊恼,没想到闻亦居然会在他的眼皮底下饿肚子。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对闻亦的态度会直接影响这栋房子里其他人对闻亦的态度。
这天起,闻亦中午的伙食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在闻亦吃坏肚子的两天后,盛星河专门挑了一天在中午回来,算是突击检查闻亦的伙食情况。
正好赶着吃饭的时间,盛星河到门口的时候,闻亦在吃青口。他吃得很认真,用青口壳当夹子,去夹另一只青口里的肉,旁边已经放了一小堆壳。
青口大概也没想过,自己的壳会变成吃自己的工具。
闻亦身后就是窗,窗外是水蓝的海,海风吹进来,灌满了整个房间。一只海鸟从他身后的窗台上扑簌着翅,斜刺般冲起,掠着窗帘飞了出去。
盛星河站在原地没动,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他吃掉了一碟青口。
也许是因为闻亦一直以来表现得配合又佛系,以至于盛星河被这种陪伴和安稳冲昏了头脑,对他放松了警戒,闻亦的可活动范围慢慢从卧室拓展到了院子。
来到竖琴岛三个月后,闻亦第一次试图逃跑。
那是下午五点多,盛星河从船厂回来,刚进屋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什么都没说,静立了许久,嘴角甚至扯出一抹笑。可是慢慢的,那抹笑就变了意味,逐渐转为狰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