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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问:“我不能吗?”
这一下来势汹汹又突然,闻亦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的嗓子瞬间就断了气一样哽住了。
闻亦那双眼睛,总是柔和湿润的,猫一样的眼睛,蒙着一层水的壳。睁得很大,几乎要裂开一样。
他看着盛星河,脸上有要哭的神色,眼里却没有眼泪。
整个人只呈现出一种茫然的悲状。
盛星河稍微一动作,他就疼得抽搐起来,眼睛似乎都在发抖,喉咙里哽出被捅刀子般的声音。
这个晚上接下来的时间,盛星河一靠近,闻亦都露出受惊的小羊般的神情,眼睛大得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最后闻亦睡了过去,或者说晕了过去。
盛星河看到他眼角的地方有一点破皮,应该是被自己拿一沓沓钞票砸的时候弄破的。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卧室角落的沙发上坐下,啃指甲。
盛星河现在十分懊恼,除了动手打了闻亦,还为自己没有克制住的情绪懊恼,明明一直藏得这么好,结果又暴露了他心里其实很在意的事实。
精心打造的人设崩了个彻底,难怪闻亦瞧不上他。
他肯定觉得你这些天到底在装什么?
暴露感情对现在的盛星河来说,成了一种致命的耻痛。
闻亦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吗
以后他再怎么装腔作势,闻亦都已经十分清楚他的软肋了。闻亦会在把他勾得意乱情迷之后,再回头嘲弄他,因为闻亦就是这么一个混蛋。
想到这里,盛星河不免有些偏激了起来。害怕被嘲弄的威胁感,让他生出一种自我防卫式的歹毒。
杀了闻亦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然后他又忍不住为自己的恶毒感到震惊。
操!
盛星河抱住头,恨不得拔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从地球上薅出去,扔到外太空。
想着想着,他就烦躁地开始揪自己的头发。他拽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提了起来,然后一抬眼,就和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闻亦对视上了。
“……”
“……”
盛星河面无表情地松开揪头发的手,冷冷地注视着闻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头发还以十分可笑的样子支棱着。
闻亦迅速把眼一闭,隔绝了他的视线。
他觉得盛星河的样子真的太不正常,好吓人,他很害怕。
盛星河:“醒了就起来,装什么?”
闻亦似乎是打定了注意要装下去,死都不睁眼。
盛星河走过去推了推他,甚至生出了一种暴虐的自残式的冲动。
与其想东想西,不如把话摊开来说。闻亦要嘲笑他还是讥讽他,都随便吧。
可是闻亦死都不“醒”过来,盛星河推他晃他摇他,堪比十级地震的颠簸下,他依然睡得深沉。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盛星河放弃了,他继续坐回沙发上啃指甲,像一条阴沉的疯狗,盯着闻亦。
闻亦半天听不见动静,有些迟疑地睁开眼,再次和盛星河对视上。
“……”
“……”
盛星河几乎是立刻弹了起来,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用一种终于逮到你了的眼神死瞪着闻亦,威胁道:“你再敢闭上眼试试。”
闻亦默默地看着他,往后缩了缩,几乎想把自己埋在床垫里。
盛星河的精神状态都颠到这种程度了吗?
盛星河探究着闻亦的态度,见他半天不说话,就主动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闻亦坐起来,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我想说,你可以打我,也可以上我,但是不能既打我又上我。”
盛星河愣了一会儿,闻亦的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不过人设没崩是好事。他迅速找回场子,又熟练地戴上嘲弄的面具:“我不能”
闻亦看着他,不说话。
盛星河:“不然我再用实际行动给你证明一次,看我能不能”
闻亦的手抓了抓被子,又松开,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看出来了,盛星河在向自己展示权力,在告诉自己,他可以宰制他。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盛星河整个人疯得厉害,每天没事找事。他认定闻亦老要逃跑是要去找“宝贝”,甚至扬言要给闻亦药物去势,并且还真的给他喂了药。
闻亦胆战心惊了好几天后,早上发现自己还是勃了,他偷偷看了盛星河一眼,和他正好撞上视线。
盛星河:“怎么了?”
闻亦迟疑了一下,说:“我硬了。”
盛星河冷笑:“你硬了你牛逼。”
闻亦被他噎了一下,又问:“你不是给我吃了那个药吗?”
盛星河沉默片刻,说:“那是维生素。
”
闻亦:“……”
他把脸撇向一旁,在心里骂骂咧咧。
闻亦越来越看不懂盛星河的情绪,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么,又不可以做什么。为了避免争执,他经常道歉。
有时的道歉可以让盛星河消气,可有时候的道歉却只会让他更生气。
在闻亦面前,盛星河始终使用着高压性的言辞,比如不准,不能、必须。
闻亦因此越来越不爱跟他说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作.爱就是各自沉默。
晚上,闻亦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着桌布,把格子桌布当棋盘,在脑海里下起了意识流的五子棋。
可盛星河一走进来,他身上那怡然自乐的氛围瞬间就没了,微微有些紧张似的绷着。
盛星河能察觉到,闻亦有一种近乎寂灭的生存之道。
他似乎独自圈了一块精神自留地,盛星河永远无法涉足。
第61章卡带的回忆
到了这年天气最冷的时候,是连丘的生日。船王过寿,自然要大宴宾客。提前好几天,竖琴岛和海岸中间的载客的游艇就开始穿梭不停。
宾客太多,除了连丘那里,其他几房,包括盛星河的住处都安排了不少客人入住。
这些事跟闻亦都没有关系,他出不了卧室,顶多是每天在阳台放风的时候,看着楼下来来去去的人和车。
盛星河要招呼来宾,每天都很忙。
这天晚上,闻亦又在阳台放风,看到楼下大门来了一拨人,年轻的男男女女,闹哄哄的,声如狂浪地从跑车上下来,说笑着进了屋,盛星河也在其中。
闻亦看着他,越来越看不到他过去的样子。
在阳台上也能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的谈笑声,闻亦缩了缩脚坐着,看着远处漆黑的大海发呆。
“你是谁?”隔壁阳台传来一个慵懒清润的声音。
闻亦转头看去,好艳丽的一张脸。
连成壁看着他的脸也愣了下,然后盯着仔细瞧,突然笑了,说:“是你啊。”
闻亦微微蹙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