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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的围栏旁,拽起他,往围栏上一怼再一掀。动作利落,一点都不带迟疑的,竟然就这样直接把连成壁丢到了海里。
所有人都傻了,空气中明显地停滞了足足两秒。
然后才响起二房夫人崩溃的惨叫,以及宾客们慌张的窃窃私语。
二房夫人疯狂大叫:“他不会游泳!”
金夜白本来在一旁冷眼旁观,听了这话她眼睛一眯,随手把手里的香槟杯放到一旁。然后起身扯下领带,又脱了西装外套。助跑着轻松跃上栏杆,脚下一蹬,银鱼入海般跳了下去。
连丘被嘈杂的声音惊动,从二楼的会客厅出来,站在栏杆后看着下面的人,蹙眉问:“怎么了?”
二房夫人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上,心里带着怨气,闻言朝连丘大吼:“你孙子把你儿子扔海里了!!!”
连丘第一反应是什么鬼?谁把什么东西扔海里了?
然后才明白过来,饶是连丘也是一愣,透过大门看向站在甲板背对着自己的盛星河,终是没说什么,而是朝旁边人命令道:“赶快捞上来。”
旁边人回过神来,连忙叫去下救生艇。
十多分钟后,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连成壁被捞上来带回了偏厅。金夜白也过来了,她身上衣服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健美匀称的身材。
初夏的海水冰凉,她被冻得脸色惨白,旁边人赶紧拿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
连丘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双手交叠压着拐杖手柄的虎头,对金夜白道了谢。
金夜白微微点头,知道接下来他们要谈的是家事,自己不便在场,便说回房洗个热水澡。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连成壁一眼,只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半躺在沙发上,水淌了一地,头发贴在脸上,像一只艳丽的水鬼。
看到他那样,金夜白十分无奈地啧了一声,走了。
连丘看了眼连成壁,又转头看向一脸阴沉煞气的盛星河。
突然感觉头好疼。
二房哭哭啼啼,对着连丘说:“这事怎么说?到底是多大的仇能直接把人扔到海里!”
连丘皱了皱眉,问盛星河:“小星,怎么回事?”
盛星河:“他对我的人动手动脚,我早就警告过他。”
二房夫人抢了话,冲他劈头盖脸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你这样?”
她这话一出口,盛星河和连丘同时朝她看去,两道锐利的目光同时戳来,让她顿时就失语了。
大厅沉默了片刻,连丘先开口:“他得罪了你,你好好跟他说,不要用暴力,他好歹是你叔叔。”
盛星河面无表情,懒懒地嗯了一声,毫无诚意。
然后连丘就表示,这件事到此为止。
二房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连丘,他岂止是偏心,他连肝脾肺肾都一起偏给盛星河了!
她忍不住大叫:“就这样?他可是你儿子!”
连丘蹙眉看向她,对她今晚接二连三的失态很不满,缓缓开口:“他也可以不是我儿子。”
连成壁听见了,手动了一下,依旧低着头。
二房夫人一哽,彻底说不出话了。她跟了连丘快三十年,知道他的脾气,说得出做得到。
心里委屈气愤,又低头哭了起来。
连丘不耐烦道:“好了,别哭了。快带他回去洗个澡,找医生看一看。”
没人敢忤逆连丘,众人都听令离开了,大厅只剩下连丘和盛星河两个人。
连丘蹙眉看着盛星河,那眼神倒不是怪罪,是有点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似的。片刻后,他问:“你今天太冲动,你不怕他真出什么事?”
出事最好,死了最好。
然而盛星河嘴上说:“那么多人都在,肯定会有人救他。”
不过他确实没想到,第一个跳下去救连成壁的人会是金夜白。
金夜白为什么……
盛星河刚要就着这一点深入地想,就被连丘打断了思路。
连丘问:“为了你屋里那个男人呀?”
语气有点好奇,听起来挺八卦的。
盛星河也不瞒着,嗯了一声。
连丘又蹙眉,突然问:“你为什么喜欢男的?”
盛星河往后靠了靠,回答:“这种事哪有为什么,喜欢就喜欢了,没道理可讲。”
连丘不赞成:“咦……男的硬邦邦的,哪里好?”
盛星河把脸撇向一边,不想跟他讨论这个。
连丘慈爱地看了他一会儿,问:“手疼不疼?”
他对盛星河的偏爱已经到了昏聩的地步,盛星河打了连成壁,他却只关心盛星河的手疼不疼。
盛星河抬手活动了一下,还真有点疼,这会儿才察觉到。他揍连成壁的时候,足足用了十成力。
连丘不放心,找人给盛星河看了手,确定没伤到,就放他回去了。
宴会因这个变故提前结束,客人都回房休息了,有不想那么早睡的,则去了顶楼的酒吧。
盛星河回到自己的卧室门口,手刚握到门把手上,就听见门后有动静,很警惕的。
他推开门,看到一个身影嗖地从眼前闪过。
在盛星河进门的瞬间,闻亦窜到了洗手间,并且反锁了门。
盛星河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出来。”
闻亦不说话。
盛星河转身从柜子里取了钥匙,开了锁后拧门,拉不动,闻亦在里面抓着不放。
他吓唬闻亦:“松手,不开我踹门了。”
闻亦崩溃地大吼:“我不出去!”
盛星河被他爆发式的情绪吓了一跳。
闻亦蹲坐在在门后,把自己坠在门把手上,脚抵着墙,死死抓着门把不松手,侧脸在袖子上擦掉眼泪,小声说:“你会打我……”
盛星河沉默片刻:“我不打你。”
闻亦很委屈地说:“我没有勾引他。我都不想跟他说话,是他欺负我,他非要看我身上的字。”
“又不是我的错,你为什么不去找他的麻烦?”
刚把人丢到海里的盛星河站在门外,低声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闻亦抽噎两下。
盛星河:“你先冷静下来,先出来好不好?”
闻亦:“我不出去。”
盛星河:“我不打你。”
闻亦:“你是骗子。”
盛星河:“我不骗你。”
闻亦听见这句哭得更厉害了,嘴里一直在说你骗我你骗我。
盛星河:“你开门。”
闻亦:“我不开。”
“开门。”
“不开。”
“开门。”
“不开。”
盛星河不敢再逼迫他,只好坐在门外地上,倚着墙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僵持到后半夜。
直到闻亦熬不住昏睡了过去,他才进去把人抱了出来。
躺下后,盛星河抱着头,想起连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