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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
那人迟疑了一下,跨了进来,在火堆前找了个小板凳坐了下来。
郭大爷:“找到那个瀑布了吗?“
那人点点头。
郭大爷:“好看吗?“
那人又点点头。
盛星河坐在旁边,尽量不看他,那种怕吓到雪地上的小鸟一样的谨慎。还要再等等,等他放下戒备,进筐下啄食的时候,再拉那根绳子。
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屋内光线昏暗,柴火的光和灯光拥有完全不同的质感,它更柔和。在火光之中,那人的瞳仁漆黑明亮。
老人拿起茶壶到了杯热水,让刚进来那人喝。
他摆了摆手拒绝了。
老人:“怎么了?”
那人指了指嗓子,又摆了摆手。
老人:“嗓子不舒服那更得喝点这个茶了。”
那人还是只是摆手,然后站起身指了指隔壁房间,意思是要先进屋了。
老人拉着他的胳膊,指了指盛星河,说:“这小伙子要借宿一晚,我让他睡你那屋,柜子里有被褥。”
那人明显愣了下,看都不看盛星河一眼,在原地站了好大会儿没动作,然后才点了点头,就转身进屋了。
盛星河跟了上去,从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他们相识于晚春,离别在秋季,竖琴岛身处南方,也没有正经的冬天,他还是第一次见闻亦穿冬天的衣服,贪婪地盯着不放。
闻亦进屋后,不摘帽子和口罩。盛星河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摘帽子。
两个人自己都怪里怪气的,反倒顾不上觉得对方奇怪了。
闻亦背对着盛星河,拿火棍通了通炉子里的煤球,溅出几颗小小的火星,很快就湮灭了。
把炉子弄好,他又拿了旁边的老式铝水壶放上去烧水,接着又掏炉子下面积的煤灰,然后又拿起扫帚扫地。
总之他一直在忙,好像这间小小的屋子里真的有那么多事需要他立刻、马上非干不可一样。
盛星河坐在炕上,眼睛一直看着他。
正常人被这么盯着,早就该觉得奇怪了,偏偏闻亦跟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的。
刻意的忽视真的太刻意了。
闻亦一直支着耳朵,直到听到身后人站起来的动静,他立刻把手里的扫帚一丢就要往外跑。
该死的门是往里开的,他刚把门拉开一点点,就被身后的人猛扑到门上,把门撞了回去,闻亦也直接和门板来了个亲热的贴面礼。
闻亦突然恨为什么不能像动画片里一样,自己可以直接穿门而出,在门板上留下一个活泼的人形窟窿。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身后摁住了他的背,闻亦瞬间就僵住了,嗓子里呼出害怕的声音,用力挣扎起来。
盛星河声音发颤又嘶哑,近乎哀求:“别躲,求你了。”
仿佛窗外涌流的风吹去了所有的雪,世界的一切都光洁得无所遁形,皮囊下尽是滚烫的鲜血,呼吸清晰可闻。
盛星河:“真的是你。”
闻亦:“不是我。”
盛星河:“你真的在这。”
闻亦:“我不在这。”
盛星河:“你还活着。”
闻亦:“我已经死了。”
窗外北风呼啸,扫过林海,对话如此荒唐。
闻亦死活挣脱不了,惊慌地转头,又陡然停下,两双眼睛离得那么近,视线撞得人头皮发麻。
眼睛,瞳仁,睫毛,全都毫发毕现。
他把脸转回去看着门板,尝试着又挣了两下,挣不开。他心里不合时宜地生出后悔的情绪,类似“就知道当初不该养大型犬”的那种悔不当初。
再装也没有意义了,闻亦压着嗓子,低声怒吼:“盛星河!”
他没想到自己这声情急之下的呵斥,居然起了作用。盛星河松开了他,动作缓慢得明显带着不情不愿。
闻亦终于能和门板结束贴面礼,把自己从门上撕下来,转了个身,盛星河还挡在他面前。
四目相对,所有爱恨情仇都翻涌而起。
两人好大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气压既坍缩又暴涨,耳边只有窗外的北风呼啸声,还有彼此的呼吸声。
明明衣服都穿得那么厚,可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闻亦说不上自己什么感觉,难堪、羞耻、尴尬、害怕、痛苦,可能都有。害怕占了大头,他只露着一双眼睛,眨来眨去地避着视线
盛星河直直地看着他,突然捧住他的脸,俯身亲了上来。然后发现他口罩还没摘,就抬手把口罩扒了下来,又亲了上去。
疯狂,绝望,肝肠寸断的亲吻,爆裂的,滚烫的,岩浆般流淌的爱意。
离不开,舍不掉,竖琴岛的海每夜升潮又退潮,反反复复,今天想不通,明天继续再沦陷。
闻亦是一切孽爱的源头。
你在哪,我就得在哪。
穿过无数的人,淋着大雪走到你面前,坚定地选择,我要这个,我只要这个人,只要这个灵魂。
闻亦抓着他的肩,手指收紧,左右转着脸躲避,可是盛星河一直追着他的气息不放。他甚至无计可施到试图往上咕涌,刚一动作就被压制得死死的。
天还没有黑,白雪之上仍是蓝天。
北风呼号,闻亦被吻得近乎窒息,他喉咙间挤出气弱的哀声,喘息惊慌又急促,除此之外,还有让人不安的咬嚼声。
终于,在缺氧晕眩的情况下,闻亦还是奋力推开了他,先是几个大喘气,补偿被掠夺的氧气。他怕外面的老夫妻听到,压着嗓子怒道:“盛星河,你至于吗?”
“我现在黑户一个,都他妈躲到深山老林里来了,你还不依不饶,那些事死都过不去了是吗?”
“我……”盛星河刚说一个字,眼泪就落了下来。
闻亦惊愕地看着他:“……”
盛星河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样能让闻亦消气,什么事他都愿意做。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把闻亦那啥了之后,因为用手给他涂药,让他舒复了,这人就不生自己的气了。
闻亦是个喜欢生理上的享受的人。
他这么想着,然后就攥住闻亦的手,把他往炕上拽。
闻亦见状都懵了,鸡皮疙瘩瞬间在全身范围起立。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以盛星河那种硬来的架势,自己得掉一半的血条,到时候真生病了都没地方看病。
他不断挣扎,又不敢闹出大动静,还是被盛星河拽到炕上压了下去。
盛星河一边扒他裤子,一边说:“我没结婚。”
连丘最烦媒体,因为媒体特别喜欢编排他的家事。
一直住在竖琴岛不搬出来,婚礼要选在船上,都是为了避媒体。众人只知道连金两家联姻,却没声明结婚的是哪两个,除非专门去打听。
盛星河估计白景不知道,白景不知道,那闻亦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