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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别过脸,明显不相信苏茉洁的话,“若母后能答应儿臣娶沈家嫡女沈莫忧,儿臣就相信您。”
“母后!”
萧启闻言,有些慌了,他害怕苏茉洁真的会答应萧廷的要求。
苏茉洁摇摇头,一副对萧廷大失所望的模样,“廷儿,母后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懂事!”
“究竟是儿臣不懂事,还是母后厚此薄彼,偏心至极?”
萧廷脸上满是嘲讽,“既然母后不愿意,那这事就此作罢,儿臣一切听从母后的安排。”
“真的!?”
苏茉洁没料到萧廷竟然这么快就松口,诧异的连声音都扬高许多,听在萧廷耳朵里,更是讽刺。
“是啊,儿臣听母后的。”
萧廷闭了闭眼,有些虚弱的软倒在地上,抬眸望向一脸警惕的萧启,笑了,“太子殿下现在可以让臣弟回自己宫里了吗?”
萧启抬抬手,示意那些围在萧廷身边的人退开,“七弟,你放心,本宫一定会额外补偿你的,咱们兄弟俩的感情,可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受影响。”
“呵呵……那臣弟就先谢过太子了。”
萧廷自然没有将萧启的话放在心上,明面上说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影响兄弟感情。
可萧启的所作所为,哪一桩哪一件是为着兄弟感情了!?
待萧廷走后,苏茉洁直接给了萧启一巴掌,“混账东西,还不快跪下!”
“母后,儿臣何罪之有?”
萧启被打懵了,但因为长期忌惮自家母后,她说跪也就跪了。
“太子啊太子,枉费本宫花了那么多心思在你身上,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苏茉洁气急败坏,手指用力戳在萧启脑门上。
“今日你明知道是沈家人报信让你去的万福楼,你还大张旗鼓的去,是生怕整个皇城的人不知道你们兄弟离心吗?”
“可是母后,七弟他确实动了心思,沈莫忧何等家世,本应为太子妃,七弟他不帮儿臣就算了,还打沈莫忧的主意,他何曾将儿臣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萧启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做错事的人是萧廷,怎么他也要挨骂。
苏茉洁气得身子颤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不中用的儿子。
“即使如此,你也不该当着外人的面,强压你七弟,母后方才在他面前极力维护你,想必你七弟此刻的心是极不好受的。”
萧启听的认真,毕竟从前他和萧廷兄弟关系是不错的,如今受了别人的挑拨离间,确实不应该。
“儿臣知错,母后,儿臣会找个机会向七弟道歉,您放心,七弟是儿臣的亲弟弟,儿臣会护着他的。”
“怕只怕你七弟他,有别的心思……”
苏茉洁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憨憨的儿子,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罢了罢了,时候不早了,回东宫去吧。”
“是,儿臣告退。”
萧廷没理解自家母后的意思,但他觉得有母后在,自己的这个太子之位,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
至于萧廷,待他即位后,封个藩王,多给他点封地,平日里赏赐多些,自然不怕兄弟不睦。
翌日。
今日一大早的早朝上,户部尚书魏林就被淮安侯狠狠参了一笔。
“陛下,求陛下为老臣死去的儿子做主啊!”
淮安侯老泪纵横,身子颤颤巍巍跪在大殿之上,令在场文武百官都不免动容,谁都知道,淮安侯三年前失去了唯一的儿子。
明瑧帝黄袍加身,威严十足端坐在金銮大殿之上的龙椅,目光沉沉看着淮安侯跪在面前。
“朕已然下旨惩治恶人,也破例封了你那个死去的庶长子为世子,你还有何冤屈?”
“是啊淮安侯,这件事早已是盖棺定论的事实,你这样公然在大殿上闹,将陛下置于何地啊?”
沈凌丰目光如炬瞪着淮安侯,这件事是他一手操办,如今淮安侯好端端提起,只怕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绝不能给他翻案的机会。
“是啊侯爷,陛下对你如此爱重,当初案件一应审理你都是在场的,这样反复,是不是太让陛下失望了?”
户部尚书魏林也连忙帮腔,也由不得他不帮,此事若揭开,别说他的官职不保,就连家里人的性命也难保住。
淮安侯听后,冷冷哼道,“本侯还没说什么事,沈相和魏大人便一唱一和的,莫不是心虚啊!?”
“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相从来问心无愧,也不怕有心之人的故意挑拨。”
沈凌丰心里暗道不好,淮安侯来势汹汹,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当即看向金銮椅上那位。
“陛下,众所周知淮安侯自从庶长子骤然离世便精神状态不佳,今日怕又是不知哪里受了刺激,还望陛下允准,臣派人护送侯爷回府,好让太医上门医治。”
“沈卿言之有理!”
明瑧帝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估计这几年淮安侯没少因为庶长子的事,惹明瑧帝心烦,如今他无论说什么,明瑧帝都会下意识觉得烦躁,不想听。
“陛下,老臣身体好得很,并未生病,沈相如此急切打断老臣的话,实在居心叵测,还请陛下听完老臣所言!”
淮安侯字字泣血,他有些后悔之前在明瑧帝面前胡搅蛮缠,如今想申冤都难。
“来人,将淮安侯带下……”
“相爷怎么如此着急,本王倒是想听听淮安侯口中的冤屈,不知陛下,能否看在臣弟的面上,给侯爷一个申冤的机会?”
萧凛川一身玄青色蟒袍,束发玉冠,神清气爽从殿门口大步走进来,引得殿上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摄政王?怎么是他!?”
“殿下好几年不理政事,如今怎么突然就来了?”
“之前也没听说摄政王和淮安侯有什么交情,怎么今日会帮着他说话?”
“这谁知道呢?”
“行了,叽叽喳喳听的朕头疼,皇弟今日怎么得空来早朝?”
明瑧帝换了个坐姿,姿态闲适的看着殿前的萧凛川,对于这个皇弟,他还是很宽容的。
毕竟年纪摆在这里,既不会威胁他的江山,也不会对皇位有什么觊觎之心,不过就是个没有实权的摄政王罢了,他也乐得捧着。
“近来臣弟在坊间听了些传闻,所以想来跟陛下说道说道。”
萧凛川不紧不慢,嘴角噙着笑意,“不知陛下有没有兴趣听?”
“摄政王殿下……”
淮安侯声音都染上几分哭腔,却被萧凛川扬手挡了回去,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淮安侯心知萧凛川的脾气,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没有再说话。
明瑧帝闻言挑了挑眉道,“皇弟说说看。”
“听说三年前,淮安侯的庶长子与户部尚书魏大人的嫡子,同时争抢皎月楼花魁,名为桑月,争执之下,魏大人的嫡子失手打死了淮安侯庶长子……”
萧凛川话说到这里,户部尚书魏林身子抖如筛子般,忙不迭开口,“陛下,臣冤枉啊陛下!”
“魏大人,本王话都还没说完,你这么急着喊冤做什么?”
萧凛川语气满是戏谑,玩味的打量着他,又似有似无的瞟了眼沈凌丰,后者被他看的一个激灵。
“摄政王殿下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想定了臣的罪吗?”
魏林咄咄逼人,这个时候他要是再不为自己争辩,一旦明瑧帝听信萧凛川的话旧案重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