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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崔颜脑中一片混乱,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喘不上气。
她扑到崔以昀的床前,跪在地上,看着床榻上的崔以昀连连摇头道:“我不信!定是那大夫诊错了!!”
崔衡虽也觉惊讶,但他抿了抿唇,道:“陈大夫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医,若是他都....那恐怕父亲的病是真的。”
“只是....”崔衡尚有疑虑,问道:“父亲一向康健,为何会突然患了呆症?”
“其实...”崔朗犹豫地抿了抿唇,解释道:“父亲之前巡庄时便不慎落马,他怕你们担心便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如今又遭到落石....”
“二哥为何不告诉我?!”崔颜流着泪问道:“父亲受了伤,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却半分不知。”
崔朗十分愧疚地低下头,低声道:“父亲将我盯得紧,我也没办法向你们传消息。”
崔颜晶莹的泪珠顿时涌出,她都能想象到父亲那时是如何忍着疼,还向她报平安。
崔衡坐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的崔以昀,也是直叹气。
“不管如何,父亲脑中的瘀血也是要除的,等苏醒后再看看吧。”
崔朗点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兄妹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崔朗好生安慰了崔颜一番,她的心情才稍稍恢复。
临走时,崔朗将她叫住,道:“萧元昇为救父亲也受了伤,你得空便去看看他。”
她听后只是点头,道:“二哥放心。”
崔颜回到萧府,她本想直接回栖林院,但想起一事,又拐道去了萧元昇的书房。
她特意不让小厮通报,打开门时便见萧元昇刚穿上长衫。
“你怎么来了?”萧元昇看到她还有些惊讶,他不慌不忙地将衣服穿好。
崔颜看到了一旁的血布,知道他方才应该是在包扎伤口。
她扯了扯嘴唇,语气淡淡地道:“父亲一事多谢你了。”
“不用。”萧元昇道:“他也是我父亲,救他本就是理所应当。”
崔颜紧紧地盯着萧元昇,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萧元昇被她盯得发毛,便问道:“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崔颜问道:“落石危险,你不顾一切冲上去救人,难道就不怕自己丧命?”
闻言,萧元昇先是一愣,他只以为崔颜实在心疼自己。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我怎么说也是官,自当先保护他们。”
她看着他不说话,眼神充满了打量,萧元昇才后知后觉。
他瞪着眼睛问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
“当时那落石一下子砸下来,我看着父亲危险,便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生生挡下了三块落石,我自己半个身子也被砸伤。父亲还是不幸被那些落石砸中了头部,我忍着剧痛,让队医给父亲先诊治,这才将父亲从鬼门关救了回来!”
“崔颜,你如今竟然反过来怀疑我?你是觉得我故意设计落石?”萧元昇看着她问道:“我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
崔颜看着他气得满屋子走的模样,还有他说的那些经过,心中的疑影也渐渐没了。
崔颜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萧元昇显然不信,她方才那个眼神就已经出卖了她大的内心。
他自嘲地一笑,道:“崔颜,我知你对玉娘一事早已对我灰心,但我还不至于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萧元昇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臂,柔声道:“此次我回了江南,想起与你的点点滴滴,若是你愿意,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已经回不去了。”崔颜摇摇头,她扒开萧元昇的手,从袖口中掏出一张折好的纸。
她将它打开后放在萧元昇的桌上,道:“这是和离书,如今你也回来了,便将它签了,你我好聚好散。”
“你要和我和离?”萧元昇望着那张纸似是不相信般,“为什么?”
他紧盯着她,问道:“你是其他心仪的人了?”
“不是。”
“那是为何?”萧元昇又问道:“我刚冒死救了你父亲,如今你却反过来跟我说要和离?崔颜,你是不是没有心?”
崔颜淡淡回道:“看在父亲一事上,嫁妆我可以分你一半。但萧元昇,你难道不知我为何要和离?”
萧元昇疑惑道:“为何?”
崔颜想了想,想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但又觉得没必要。
她说得再多,萧元昇也不会觉得是他的错。
崔颜只是道:“三天时间,把它签了。”
她留下那张和离书便离开了屋子,萧元昇看着那张和离书,整个人如同僵住了一般。
*
谢忱见崔颜回了宫便一直愁眉苦脸的,几日以来半分笑意也无。
他将崔颜抱在怀里,问道:“为何不开心?”
崔颜轻声道:“我已经将和离书给了萧元昇。”
“哦?”谢忱捏住她的手臂,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他幽深的眼眸盯着她问道:“就是为这个不开心?”
见崔颜没有回话,以为她便是如此想。
谢忱的脸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凌冽,问道:“朕让你和萧元昇和离,你就这么不开心?”
崔颜仰着头与他对视,眼色却十分倔强。
“陛下现在满意了?”她问。
谢忱冷笑了一声:“满意?”
他将崔颜带到床榻上,身子压在她上面,道:“在我这里,你不准想着别的男人。”
崔颜侧开眸,谢忱捏住她的脸,让她与自己直视。
“萧元昇回来了,你就开始讨厌朕了?”谢忱问她。
崔颜闭上眼,道:“陛下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吧。”
谢忱刚起的兴致这下半分也无,他躺到一旁。
半夜,谢忱被燃着的烛光晃醒,他一睁开眼,却发现身侧已经空无一人。
他起身往寝殿内寻了寻崔颜,却没发现她的身影。
他下榻后披上披风,缓步往寝殿外走去。
出了屏风,他看到了崔颜竟一人坐在窗边,花窗半开着,有凉风吹过她的发丝,几根发丝在空中飞舞着,宛如蝴蝶。
谢忱抬步走近,便见她身子抽了抽,而后便听到了低低的哭声。
他走过去将花窗关上,坐到她身边道:“如今天凉,你这么开着窗身子不管了?”
见崔颜没回话,谢忱又问道:“是你父亲的病?”
崔颜点了点头,泪水滴落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