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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高阳在江寒的房间里看电视，这货除了睡觉的时间，都留在江寒的房间了。
江寒看向辛高阳，“你不是跟船厂的老板熟吗？你打个电话给他。”
辛高阳一愣，“打电话做什麽？”
“问他有没有回来了。”
辛高阳觉得江寒说的对，“等一下，我问一下我爸。”
江寒：“……”
他怎麽觉得很不靠谱……
见江寒脸色不太好，辛高阳连忙解释，“我真的跟他熟。我小时候他还抱过我呢。他是我爸拜过把子的兄弟，比亲兄弟还亲呢。”
江寒没想到是这层关系，如果是父亲的好友，那辛高阳没有电话也正常。
只是拜把子是怎麽回事啊？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流行拜把子吗？
难道辛高阳的人来疯是遗传他爸？
好在辛高阳还是把电话弄来了。
知道船厂的老板已经回了船厂，他们两个就去了船厂。
老板毕竟是老板。
他们过去的时候，老板还在忙，他们就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胡总倒是热情的把辛高阳和江寒叫进了办公室。
“是小高阳吗？没想到这麽大了！你小时候我抱你时，你还往我身上撒了泡尿呢。”
辛高阳的脸色有些复杂，“胡叔叔，这个你就别提了吧。我今天带我朋友到你这里来买船。你可要给一个优惠价。”
胡总看向了江寒，“年轻人，你要买多大的船啊？”
“我要买28米的船。”江寒昨天跟销售员小贾说的也是这个数。
胡总不自觉的多看了江寒两眼，“24米以上就属於大型船只了，没想到你一买就要买28米的。年轻有为啊。”
“具体的，你要怎样的配置？”
江寒把昨天跟小贾说的，又跟胡总说了一遍。
胡总越听越是惊讶，“一般渔船用的配置都比较低。你这一套配置下来可不便宜。”
江寒点头，“我知道。”
辛高阳在旁边见缝插针的说着，“胡叔叔，我一直跟我朋友说，你是爸爸所有的兄弟里最大方的，你必须给实价。”
吴总哈哈大笑，“那是当然，就凭我和你的爸的关系，你带过来的人，我肯定会给他一个最低价。”
辛高阳笑得很得意，还给了江寒一个眼色：看吧，我很有人脉吧。
吴总说着就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船价。
辛高阳整个人就像是浇了一盆冷水，这价格比昨天销售员报的价格竟然高了整整58万。
“胡叔叔——”
辛高阳要说什麽被江寒拦住了，“这钱对我来说不是个小数目——”
胡总笑了笑，“没关系，现在都可以按揭。你付个首付，後面的按揭就行。船建好之後，你一边捕鱼，一边还钱。我像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麽好的事情。”
江寒也对着胡总笑了笑，“我的意思是，这价格我还是要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所有的钱都在我妈手里攥着呢。”
“你妈不是——啊！”
辛高阳被江寒踩了一脚，闭了嘴。
胡总继续慈祥的笑着，“对对对，家里的老娘才是最大的。你是该回去跟你老爸老妈商量一下。你放心，我跟高阳的爸爸这麽熟，我给你的肯定是最优惠的价格了。”
江寒笑了笑，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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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和昨天的销售员小贾撞了个正着。
“江先生，辛先生，你们是来找老板特批的吗？”
“特批？”
小贾点头，“对呀，我们每个人的许可权不一样，我昨天给你的价格是我手里的最低价。你要拿到更便宜的价格，就要找老板特批。”
江寒明白了，原来昨天的价格还能再低。
胡总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你们见过？”
小贾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麽，“胡总，昨天你不在。他们两个人来看船，我就接待了一下。”
胡总是聪明人，知道是什麽情况了。
见江寒和辛高阳要走，他立马说道，“很多设备的价格都在变，我对一些价格也不是很清楚。可能跟小贾说的有些出入。你们放心，最後成交的价格一定是最实惠的。”
江寒和辛高阳还是走了，胡总追了出来，“高阳，今天的事别跟你爸说。”
他也是要脸的。
平时兄弟聚会的时候，他总是充大爷。
要是让人知道他对着自己的晚辈杀熟杀瘟猪，也不知道别人会怎麽说他。
辛高阳咬了咬牙，“胡叔叔，我爸不问，我当然不会说。”
意思就是，他爸要是问了，他肯定会说。
他们当时一起结拜的有好几个人，他爸知道了，估计其他人也知道了。
他让他在江寒面前丢了脸，他可不惯着他。
胡总抹了一把冷汗，现在的年轻人怎麽那麽倔啊？他都说愿意给低价了，他们这是没听明白吗？
“高阳，你难得来一趟这里，叔叔请你们吃饭，有什麽事情我们慢慢谈。”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
江寒和辛高阳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船厂。
小贾抱着资料一头雾水的走过来，“老板，客户走了啊？”
胡总一脸气愤的对着他，“谁让你一开始就报那麽低的价格了。价格都是你来我往一点点的降下来的，不懂吗？”
“老板，现在竞争压力那麽大。我们不用最快的速度拿出最有诚意的价格把客户留住，客户就会去其他船厂了。”
胡总气不打一处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血压有些高。
不行，他得吃两片降压片。
江寒和辛高阳在酒店退房，辛高阳很愧疚，“对不起，我没想到胡叔叔会这样。”
“这不怪你。”
现实就是这样的，和你很亲近的人，可能随时都藏着一把刀在身後。
胡总只是在价格上杀熟，并不算狠。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来船厂之前，辛高阳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给江寒整一条性价比最高的船。
可现在，他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好几度，整个人蔫了吧唧的。
江寒掏出手机看时间，看到姐姐又发了信息给他。
【江凤：你姐夫又去打听了一遍，听说这家船厂比较实在。】
江凤还把定位发了过来。
江寒看了一下，这地方竟然也在象城。
江寒拍了拍辛高阳的肩膀，“走，我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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