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明。
但一年后,神像便会回归到雅各布神殿。
雅各布是一颗S级星球,那是高等种聚居的主星。
他们这两只被评级为D的雄虫是根本没有资格进行星际跃迁,到达那样的贵族星系的。
只有成为治疗能力超群的圣级阁下,才有机会前往主星的圣殿深造。
兰登转身回到室内。
他必须好好参透精神力治疗的奥义,然后尽快获得前往主星的通行证,靠近那一尊神奇的虫神像。
**
兰登坐在客厅,他安静地阅读着,沉浸在他完全没有体验过的新奇世界。
书中说,只要集中精神,雄虫可以很自然地捕捉到雌虫逸散的精神力波动,从而感知到他们的心音。
他们精神薄弱或情绪波动剧烈时,精神力的堤坝也会失守,雄虫甚至能进入到他们的精神图景。
只要顺着他们的想法,将心中的愿望变成现实,他们的精神海波频就会趋于稳定。
“实现愿望……改造环境,安抚恐惧……”
兰登一页页翻看,还适当地做着笔记。
他有点懂了。
比如说,大多数军雌的恐惧来源都是战场,他们可能曾经无望地等待救援,可能曾经被俘虏,被敌军折磨,这是他们精神海深处埋藏的创伤。
将伤口挖出来,然后清洁上药,告诉他们还有其他的可能,给他们许以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美梦,正面的、积极的、相信的力量,能帮他们挥去阴霾,带着信心迈向明天的征途。
这要看雄虫的手段是否强悍,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搭建一个足够真实、让雌虫愿意相信的结局,非常考验雄虫的临场应变能力。
这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但是实际操作起来究竟是什么样,兰登还一无所知。
来找他诊疗的雌虫军官们都高高筑起了严密的精神堤坝,他顶多能听到几句关于他外貌的赞叹,看到为得到诊疗机会而兴奋的橙色精神体。
他很难突破那一堵高墙,窥见他们的真实意图,只能看见目的鲜明的“求偶”意愿。
所以这就是圣级雄虫很少的原因。
然而,他的耳边却听到了一道趋近于无的心音。
“……渴。”
“……想要水。”
兰登将书本啪嗒一声合上,立刻端上一杯水来到了浴室。
雌虫仍乖乖躺在用矮桌拼成的简陋手术台上,别说醒来,连眼睫都没有跃动一下。
但是他的心音却又无比强烈。
兰登将他扶起来一点儿,将水杯抵住他的唇。
他却紧紧地咬住牙,不肯接受半点馈赠。
兰登有些茫然。
然而,像是一团乱麻的精神力波频里,有一段最为活跃,兰登攥住了它,尝试着将自己融入进去。
这也是他第一次“入侵”他人的精神海。
兰登走进了一间无比黑暗的房子。
墙角蜷缩有一名雌虫,他伤痕累累,用仅剩的一片残破的翅膀护住自己。
似乎感知到自己的靠近,雌虫拱起脊背,显然是进攻的姿态。
然而身体却被手铐和脚镣牢牢限制住。
兰登无法前进,像是被一层透明的墙阻隔住一样无能为力。
他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有些新奇。
就像是在玩一个全息全景游戏,而通关成功的要求就是,让面前的雌虫喝下一杯水。
兰登想,这应该很简单。
他拿着水杯向前,却看到雌虫猛地抬头,外溢的暗黑色精神力团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简直要把他整个都给囫囵吞噬掉。
【该死的……雄虫!】
【滚开!!!】
他不配合的姿态十分明显,伤口因为他的挣扎而呈现出迸裂的趋势。
兰登有些牙酸。
他……不痛吗?
在外面的世界,他是花了不少时间才给他上药包扎好的,雌虫这么一动,仿佛让他之前的努力都功亏一篑了。
不知道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有多大关联,看来得找时间试验一下。
他走上前,想要把水递给他,却没想到雌虫的反抗无比剧烈,精神图景瞬间化成了碎片。
兰登被挤了出来。
看来是精神海接受了,行为才会有所改变。
他只相信他愿意相信的,无论兰登怎样好言相劝,他都不会接受。
兰登直起身,黑色的眸子里划过沉吟的光。
那如果,他认真地扮演好一只雌虫认知里的雄虫,他的精神防线会有所松动吗?
**
他再次进入到了雌虫的精神图景中。
漆黑的房间里雾气翻涌,包裹着房间最中心的雌虫。
“想要水吗?”兰登晃了晃手里的水杯。
雌虫抬起头。
他盯着那一杯水,喉结上下滑动。
然后他把头深深埋进了臂弯。
“咔嚓!”水杯撞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雌虫不敢置信地抬起眼。
他挣了挣身体,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水……”
他可惜地望着那波动的水洼,舔了舔唇。
“不是很想要吗?”
兰登将水泼了过去,打湿了他的发丝。
雌虫舔了舔干涩的唇,水珠在他的舌尖逸散开来,凉凉的感受让他觉得舒适。
他觉得屈辱,但是身体却很诚实。
兰登发现,他可以开始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了。
他往前一步,那雌虫只是冷冷抬头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理他。
他看着兰登拿着水走进,闭上了眼。
他能预料到的最好的结局,就是被泼上满头满脸的水。
兰登开始慢慢靠得更近。
因为他一直不抬头,所以兰登握住了他的发丝。
那柔软蓬松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揉两把,但是他忍住了。
水杯怼上了他的唇,清澈干净的水流流入了他的喉咙。
就像是在阳光下暴晒了一月的干裂麦田遇到了一场难得的甘霖,虽然他想要挣扎,但是喉咙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吞咽了起来。
兰登看着自己手中的水杯,微微笑着看向臂弯里安静喝完一杯水的雌虫。
真好。
第5章
兰登将他身上的纱布悉数取下,渗透性的溶液都被引导流出,脏东西已经被清除干净,现在雌虫的情况看上去还不错。
那些伤口即使暴露在空气之中,也不会再感染了。
兰登给他再次涂上药膏。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兰登想,或许很快这只雌虫就会醒来。
然而事与愿违。
在他傍晚去看这只雌虫的时候,他不仅没有醒来,还发起了高热。
他曾经在奴隶市场那样顽强地活着,拖着破破烂烂的身体,与疫病作斗争,每一次都胜利了。
然而,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