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
但很快,他就把翅膀收起来了。
“当然需要,谢谢。”兰登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珠。
两人合力将这一大堆食材搬到了屋里。
房间像是已经打扫过的样子。
兰登看了看地板,上面原本有一层薄薄的灰,因为这段时间太辛苦,他没有来得及进行全面的打扫,加上平常的整理,也还算看的过眼。
但现在,地板上的灰尘都已经消失不见,木地板像是重新上了一层木蜡油一般光亮。
而桌子和窗台也被擦拭干净,植物的位置被移动过,然后重新摆放整齐。
霍尔斯耳朵尖染上红温,急急忙忙解释:“我是看您下午一直没有回来,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所以便尝试着将房间打扫了一下。
这是他的长处,他自信不会搞砸。
兰登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他出门时原本也想要跟霍尔斯说一声,但是却不知怎么的,却因为他那句话而不太敢主动开门去见他,索性就直接出了门。
兰登解释道:“谢谢。这段时间我确实比较忙,家里的物资都快要见底了,需要重新囤货。”
他将新买的肉类和新鲜蔬菜拿了出来,依次放到冰箱中储存。
雌虫也只是默默地帮他整理排列,兰登抬起头,有些惊讶挑眉。
雌虫的收纳整理能力可以说是非常优秀,不过一下午时间,不仅厨房的各类调味品被分门别类收纳好,连每一个瓶子站立的角度都完全一致,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排训练有素的士兵。
霍尔斯将最后一盒饮料按照四十五度角倾斜放好,确保能在第一时间看到正面的商品标志和保质日期,转过头却发现雄虫正在看他。
他对这视线有些过敏,一时间都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走路都开始有点同手同脚了。
“霍尔斯。”兰登的声音很柔和,他示意霍尔斯过去。
他手里接过一封柔软的布料,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的新衣服。”兰登一边整理那些被撕掉的塑封包装,把他们一股脑地塞到垃圾桶里,然后扔到门口的小机器人垃圾回收站,转过身来,却看见雌虫仍然愣在那儿。
“怎么了?是颜色你不太喜欢吗?”兰登歪了歪头。
他觉得应当不会是这个原因。
他在雌虫的精神图景中见到过他的穿着打扮。
他总是一身白衬衫,黑色的修身长裤,以及一条勾勒出劲瘦腰线的制式皮带。
看上去干净利落,又英姿飒爽。
可惜现在他没有什么多余的资金给他购买那帅气的长风衣,不过,换洗的衣物仍旧是需要的。
“还有一套是晚上的睡衣。”兰登抿了抿唇,之前雌虫一直躲起来,也是因为衣物不够的原因。
他的衣服雌虫穿不了,后续买来的衣服又只有一套,虽然他在上药的时候会自行脱下并清洗晾干,但是让自己的客人一直在浴巾和唯一的衣服之间切换,终究是一件失礼的事。
所以,在逛超市的时候,兰登仍旧决定从本就不多的资金里挤出一笔来为雌虫购置衣物,也算是对这段时间照顾不周的弥补。
兰登将这套衣服展开,尺码应当正合适。
这还要感谢雌虫自己在精神海中细致量好的尺寸,让他在选购的时候被亚雌连连夸赞,认为他是一个关心爱护雌君的好雄主。
“谢谢。”霍尔斯握紧了手里的丝质睡衣,又舍不得将其捏出褶皱。
他很不习惯被虫这样关心,连他的雌父都没有在意过这些小事。
小时候他常常挂空挡出去,直到好心的亚雌邻居关照,才穿上属于自己的第一条内裤。
所以,雄虫不关注这些更是正常的。
但现在,内心被一种奇异的酸涩充满,他咬住下唇,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谢谢这几天已经说的太多,语言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哦对了,忘了问你,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兰登偏过脸,凑近询问道。
这几天一直是雌虫自己上药,兰登忍着没有去问,是因为他想要让雌虫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能有一点自主权,也多一份安全感。
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关心。
“如果伤口正在恢复,这段时间会有点痒,不要自己去挠。”
兰登一边嘱咐,一边看见雌虫毫不犹豫地褪下半边衣袖。
……他脱衣服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不过这似乎也是一件好事,说明雌虫对他的信任程度也越来越高。
兰登也不扭捏,他直接凑近,目光如同探测器一般扫视着雌虫露出来的半个胸膛。
雌虫的肌肤很白,正因如此,之前那些外翻的伤口便显得无比可怖。
但更多的是钝器所击打的青紫红痕。
在药油的作用下,那些原本肿胀的伤口已经被渐渐抚平,鲜血溢出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清瘦的胸膛因呼吸而微微起伏,在顶灯的照耀下光影错落,宛如古希腊工匠精心雕琢的一尊雕塑。
“……这是怎么弄的……”兰登有些惋惜。
白璧有瑕,更让人心生遗憾。
“您想知道吗?”雌虫微微抬起头,红色的眸子里光影变幻,最终定格在他的眼底。
兰登并不想勉强雌虫说起自己的过去——因为那一定不是一段美好的旅程。
但是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他还没有做出决定,却被执起手,按在了他的胸膛。
第20章
雌虫缓缓闭上眼,他的精神体升起了一抹惹人沉溺的黯淡深蓝,仿佛是暴风雨夜波涛汹涌的大海,让人看了便心生惧意。
兰登想要退开一步,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先行被引导而去,丝丝缕缕地沉入到了雌虫的精神海。
“请您……继续向下挖。”雌虫的声音轻涩而空茫,仿佛从天际传来。
而兰登再一次受到邀请,也不像之前一般无措,而是将视线垂落在上次登陆时挖出来的一片空隙上。
坚实的地面已经裂开一道细缝,而更深处究竟是什么?
兰登可以感受到雌虫胸膛内心脏的急速跳动,他似乎也是紧张的。
别管了,试试吧。
对雌虫的信任在此刻压倒了一切,他尝试着调动自己滞涩的精神力,朝着那处裂隙一点一点灌入。
突然,他仿佛触及到了什么柔软的物质,仿佛是一个气泡,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韧性。
身下的胸膛开始慢慢颤抖,被黑色堆满的土地仿佛要迎来一场地震。
那些雾气朝他汹涌地奔来,化作卷集的狂风,兰登只能借助着那把铲子,进入地再深一点,才能帮助自己在精神海中稳住身形。
忽然,那一层薄薄的膜仿佛支撑不住般地破裂了,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