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他在暗地里遭受了更严酷的刑罚。
眼见着他一点一点上药养好的雌虫在精神海中又要被抽打得皮开肉绽,兰登怎么可能还忍受得住?
那守卫也是苦恼地皱起了眉头:“除了鞭打,你难道还有什么好方法?连大皇子都被这叛徒拧断了踝骨,难不成你敢靠近他?”
“我有办法,你看着就是了。”
兰登伸出手,示意那守卫将针剂递给他。
守卫犹豫了一下,心底不想和霍尔斯正面接触的心思还是占了上风,就将那鲜红的针剂交给了兰登。
兰登看了一眼包装上的说明,药物中不仅含有大量的镇静成分,而且还可以极大地冲击和破坏精神海,让他陷入到无序的精神力暴动之中。
雌虫显然也知道。
他不过睁开眼睛望了一眼,便将眼睫垂落下去,静静等待着即将来临的苦痛。
兰登走到刑具架旁,他拿了一根细长的黑色皮带,拽了拽,试了试它的坚韧程度;又拿起了一根电击棒。
“你要绑住他?他不会听话的!”
那士官摇摇头,想要劝阻,却看见在兰登走过去之后,原本狂暴至极的雌虫却仿佛被注射了镇定剂,竟然真的一动不动,任由兰登施为。
电击棒发出可怖的滋滋声,银色的电流像是海藻一般缠住了雌虫的肌肤。
原本一声不吭的雌虫立刻蜷缩成了虾米,不仅手指紧紧抠住地面,还不可抑制地发出了破碎的喉音。
“看来还是不够,怎么都不肯叫出来呢?”
银色的电流逐渐加大,雌虫咬住了自己的手腕,深重的喘息和溢出的难耐音节让虫听了都不由得背后冒汗。
看着经受任何折磨都面不改色的铁血军雌霍尔斯都露出如此难耐的神情,甚至忍不住将脸深深埋在肘弯,连身体都不住地开始颤动……
那守卫吓得后退一步:
“要、要不你先折磨着,等霍尔斯少将失去意识之后把他捆起来。我先去跟大皇子回话……”
沉重的牢门落下,那守卫一溜烟儿跑了,只留下兰登一个人站在这里。
兰登松开了那根“电击棒”,缓缓走了过去。
他的手触到了雌虫的身体,精神力没有借助媒介,更加直白地进入了雌虫的身体里。
他被翻转过来,眉眼间带着困惑与无力,定定地望着这一名神奇的来客。
疼痛被安抚,身体内部涌上陌生的潮汐,让他的指尖都忍不住颤抖。
兰登一边分出自己的精神力,丝丝柔柔的缠绕住他,一边将手里的皮带将雌虫的手朝后绑住。
这也达到了那只雌虫的要求,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
“别担心。”兰登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低下头,他借助雌虫身体的掩映,在他的耳边说道:“我会帮你。”
……
霍尔斯的舌尖涌上一点甜味。
他昏昏沉沉的,耳边传来的嗓音无比地熟悉,他仿佛本能地知道,身后的这一名雌虫士兵不是来伤害他的。
针剂被挤压而出,但却没有进入到自己的身体,而是顺着那雌虫藏在手腕之中的吸水布料而离开。
霍尔斯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平静,兰登用浴巾把他擦拭干净,然而小床的垫子却早已经被霍尔斯身上的冷汗和残留的药液所浸透,看上去斑斑点点,渗透着湿气。
这里是不能睡了。
兰登干脆直接把雌虫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去。
那床垫是用海马草手工编织而成,睡上去就如同躺在一片软绵绵的云朵里。
兰登给他换上新买来的睡衣,然后盖上一层薄薄的毯子。
他摸了摸他的眼角,舒展开他的眉头。
雄虫的信息素将他牢牢包裹。
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
第22章
当霍尔斯醒来的时候,他摸到了柔软的羽绒被。
他撑着身体,转头却发现床边的雄虫。
他单手拖着腮,脸颊边的软肉被挤出来了一小块,乌黑的小脑袋正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让虫看着心软软的。
那柔软的黑色发丝像是燕子的柔顺的羽毛,有几根乱翘着,像不服管教的调皮翙羽。
他想要伸出指尖偷偷去触碰一下,但雄虫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你醒了?”兰登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腰。
他打了个哈欠,眼角一滴泪珠滑落下来,划过因长时间支撑而挤出来的那一片红痕,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霍尔斯这才惊觉,这不是自己的那间小房间,而是雄虫的卧室。
但、他怎么会睡在这里?
雄虫阁下呢?
霍尔斯有些惊惶,他想要掀开被子走下来,却被一双瓷白的手按住。
他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丝绒材质的睡衣。
霍尔斯攥了攥被角,抬起头。
他不由得有些脸红,手足无措道:“昨晚……”
“昨晚你被梦魇住了。”
他将霍尔斯扶起来,把一直放在保温桶里的冬瓜排骨汤打开。
肉被炖得软烂,香气萦绕了整间屋子。
兰登用勺子舀了一勺,在唇边吹冷,然后递过去。
霍尔斯乖乖张口喝了下去。
带着清淡肉香的汤汁顺着食道向下流淌,让他冰冷的胃瞬间变得暖洋洋的,连带着整个身体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霍尔斯有些愣神。
他努力回忆昨晚梦见了什么,但却只能模模糊糊记起零星片段。
那间漆黑的刑讯室、那雌虫守卫牢牢攥着的鞭子……和最后那一个温馨的怀抱。
“是您吗?”
霍尔斯抬起眼,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兰登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偷溜进精神海毕竟不是太光彩的事,兰登不由得有些脸红,他支支吾吾想要解释,却看见雌虫释然一笑。
“谢谢,希望那些过去……没有吓到您。”霍尔斯有些抱歉。
“我应当早些告诉您的……”
霍尔斯敛眸。
精神海的暴动如果出现,那些肆意扩散的精神图景很容易把雄虫阁下卷进去。
他已经没有可失去的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
而那些堆积在胸口的情绪也急需一个宣泄点。
他想要诉说些什么,如果听众是……这位阁下的话。
霍尔斯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坐姿,他缓缓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小镇,拥有一个一母同胞的雄虫弟弟。”
“我们的雌父是一名营级的士官,和所有雌虫战士一样,他对自己要求非常严苛,因为身体是我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他一直努力向上攀爬,希望能得到更多机会。”
“我和弟弟的到来让他的生活有了许多意想不到的改变。幸运的是,我的体质和精神力天赋都很不错,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