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连澡都没洗就睡了?
转过头:!!!
霍尔斯:“你醒了?”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霍尔斯眸子里浮上了些许受伤:“我不能在这儿吗?”
兰登被霍尔斯谴责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
他、他们好像是刚刚领完证来着。
所以——
霍尔斯睡他旁边好像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
很明显霍尔斯香香的、干干净净换上了睡衣,但他却奔波劳累了一天,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啊!!!
霍尔斯为什么不叫醒他!
兰登心里有点崩溃,他火速逃往浴室:有什么事情还是等他洗完澡出来再说吧!
霍尔斯盯着那扇浴室门,沉思了一会儿,忍不住勾起唇笑了笑。
兰登不排斥他睡在身边。
他只不过是有一点……小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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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外面极具侵略性的精神力还是在窥探着这座小屋。
一只讨厌的雌虫在虎视眈眈,或许,只要他拉开窗帘,或者兰登阁下走到客厅,那一直默默觊觎着他的雌虫就会登堂入室,然后堂而皇之地介绍自己。
这让他心中异常不快。
但心间涌上的甜蜜让这一丝不快变得烟消云散——
昨天在拆终端的时候,他看见了压在书页下的一张图纸。
他是凭借着记忆将武器型号还原,在找画纸的时候,他瞧见了夹在精神力梳理手册中的一张图画。
那张图描绘得非常细致,甚至标注出了鳞翅的每一个细小的脉络。
这让他的心脏疯狂跳动,像是一整杯的花蜜兜头淋下,他不知道要先去舔舐哪一滴。
心被浸泡在蜜糖里,他似乎能够想象到,在闲暇时,在他阅读精神力梳理手册的时候,他仍然想到了自己。
不知道他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将他的翅翼一点一点描绘下来,这让他觉得自己翅根发痒,就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精神海的激流冲荡而出,为了不浪费,他给了守在院外的家伙狠狠一击。
但他应当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如果他予以反击,整个院子都会响起警铃,那家伙再也别想踏入雄虫别墅一步。
但是他确实很沉得住气。
兰登擦着头发出来。
霍尔斯仍然在原处。
“你怎么不拉开窗帘,也不开灯?”兰登有点疑惑,他将手放在窗帘的那一刻,手腕却被握住。
“兰登。”霍尔斯看着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兰登觉得有些奇怪。
“昨天我们结婚了。”霍尔斯动了动喉结:“但是仪式还没有履行。”
昨天太晚了,他不忍心叫醒他。
那么今天呢?
今天怎么样?
“我已经恢复了,如果您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
兰登被这直白的话语弄得脚趾一蜷。
他、他、他……
霍尔斯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己。
他仿佛完全做好了准备。
兰登知道,在那黑色的丝质睡衣下,隐藏着一副让人垂涎欲滴的身体。
强劲、健美、柔韧。
而身躯的主人是那样的坦白而直接,仿佛只要他说可以,他就会落落大方地除去所有的遮掩物。
他的感情并没有任何隐瞒,兰登知道,那似乎并不是出于感激,而是对他这个人的认可和喜爱。
但他觉得握住他的手有些发烫。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复杂性:“霍尔斯,我,我和你说过,我是要离开的。”
“你去哪,我陪你。”霍尔斯并没有松开手。
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理由。
那么。
“您难道有过其他雌虫么?是我比不上他们么?”
“不是、你很好、但是、”
霍尔斯眸色一深。
没有什么但是。
无论雄虫去哪里,他都会跟着离开。
看来现在并不是一个自荐的好时机。
他可以慢慢挖掘兰登身上的秘密,但是,得先把潜在的竞争对手排除在外。
他垂下头颅,声音里带着些许受伤与复杂:“只要雄主不排斥我就好了。”
兰登张开口,想要安慰,却听到霍尔斯说:“窗外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已经等了您一夜了。”
他仿佛真心实意地为兰登感到担忧:“我们还要一起演戏赶走他吗?”
**
“什么?”兰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又来一只?”兰登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了外面若隐若现的雌虫衣角。
他不知不觉中把霍尔斯已经划为了自己人:“我们怎么才能把他赶走?”
霍尔斯:看吧,他果然不喜欢其他雌虫。
他微微一笑。
“这并不难办。”他望向兰登。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知道了兰登和其他雄虫完全不一样。
他单纯、天真、善良、美好,没有被任何恶意浓稠的脏东西污染过。
他救助了他,就像是他的光。
这道光最先是洒在他身上的,怎么能容许其他虫染指呢?
与此同时,他还希望能为自己谋取更多的福利。
霍尔斯已经从兰登的行动中学到了很多处世之道,并且学会了举一反三,灵活运用。
“我认为诋毁您的名声是肯定不行的。”
星网的虫都知道他们非常恩爱。
昨天霍尔斯还特意去话题楼里磕糖,大家都说他们般配。
他也不容许因为自己,而让兰登的声名粘上污点。
“所以,最好是证实大家的猜想。”
霍尔斯笑得很温柔,但是兰登却从他微微勾起的唇角中,看到仿佛有什么正在失控。
他微微侧过头,解开了睡衣最上方的纽扣。
微微凸起的喉结显得格外性感。
顺着吞咽的动作,那笔直的一线微微上下滑动,最为吸睛惹眼。
他抬起两道指尖,并拢,指了指自己的脖颈。
“还要麻烦您亲自留下一道痕迹。不需要太重,显眼即可。”
霍尔斯望着他,声音低沉喑哑,仿佛海妖塞壬的歌声,诱人堕落沉沦。
“剩下的就交给我好了。”
第42章
在外面冻了一宿的克莱尔在发现房间内有动静的时候便立刻整理了自己的仪容。
他悄悄对着手心哈了口气,确定自己没有异味之后,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小楼发起了冲锋。
但相对昨天的信心满满,今天的气势还是弱了一点儿。
首先是因为经过一天的昼夜温差,原本挺括有型的衣料被清晨的雾气染得皱皱巴巴,其次是昨天被那只雌奴的精神力攻击震撼到,脑子现在还有点晕乎。
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