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心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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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厚厚云层，让亚托克斯和阿特瑞斯丢失了芙坎的视野。

“妈的，又跑了。”经过了五天的追逐，阿特瑞斯表现的有些烦躁起来。

“不，这家伙还在这儿，躲起来了，就在这片云里。”亚托克斯戒备的看着周围。

“嗯？你怎么知道的？还有，这几天你都能找到芙坎的动向，怎么办到的？”阿特瑞斯背对着他，慢慢靠过来。

“我把它脸上的东西扣下来一点，那玩意儿会在靠近芙坎的时候动起来，现在还在不停的抖动着。”亚托克斯回头看了阿特瑞斯一眼。“滚远点，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协同作战吗？”

“那么难道你不是来解决芙坎的？不然你在这里干什么？”阿特瑞斯反问。“既然你要杀芙坎，我要逮住芙坎解除我同胞的诅咒，那么何不暂时...”

铛！

亚托克斯并不领情，握着弑神之刃的手越来越紧，然后反手一巴掌打在了阿特瑞斯的头盔上。

“啊！”阿特瑞斯飞出去几十米，才在空中稳住身形。“你干什么！一起拿下芙坎，解了诅咒，要杀要剐随你，难道你一点都沟通不了吗！”

“我不在乎你的人是死是活，芙坎害我到如今这般地步，告诉你把它杀了都不足以我解心头之恨！”亚托克斯飞了过来，将弑神之刃指着阿特瑞斯，说着说着还真干呕了一下。“还有你！看到你这张脸，看到你这流光溢彩的样子我就恶心，讨厌天上的星灵....唔呕.....又在用着高贵战神的力量，真是虚伪，你就不觉得你这样子不令人作呕？”

是啊，跟星灵一样光辉耀眼。

自从阿特瑞斯觉醒了体内潘森遗留下来的战神之力，带领拉阔尔逐渐摆脱了巨神峰山腰上烈阳教派的管辖后，阿特瑞斯自然也就成了拉阔尔的中心、焦点，回想起同胞们望着自己的眼神，已经不是简单的仰望着一位领袖，而是参拜了一位新神。

自己厌恶这天上的神灵，却也自然地将那些祈祷一样目光纳入自己眼中，那么，自己也算不算是天上的那令人作呕的星灵巨神呢？

“当时整个恕瑞玛百废待兴，又加上恶魔作乱，即便是我们飞升者，也做不了什么。其中心病最重的，当属拉美西斯陛下，在他登基之前，虚空大战期间，其实已经性格大变，他明白自己是武后瑟塔卡的接班人，他要管理国家，不能再吃喝玩乐，然而全国上下又有几个人真正明白他所面临的处境呢？所以在面对整个国家的怀疑，他其实是最不自信，心病最重的，不过他明白了，想要成为一个好皇帝，必须要让人相信自己，而别人相信自己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做到服众，恢复国力，才能消除别人的怀疑，还有对自己的怀疑。”

“所以，在整个拉阔尔，谁的心病是最重的呢？”

阿特瑞斯愣住了，回想起之前内瑟斯的话，原来并不仅是在讲述破敌之法，更是说给阿特瑞斯他自己听的。

家园遭到入侵，高高在上的烈阳教派并没有及时保护到位，为了保护自己生存的地方而不顾艰难险阻登上山顶，却被一个更加高高在上的神夺舍。

阿特瑞斯恨星灵，痛恨那些视凡人为蝼蚁的巨神，却自然而然地在使用着他们的力量。

“废物。”亚托克斯又骂了一句，然后立即皱紧眉头往后面看去。

只看见一道黑影迅速从亚托克斯身边掠过，直冲阿特瑞斯。

然而一时间陷入迷茫的阿特瑞斯没有来得及挡下芙坎的攻击，被芙坎击落。

亚托克斯察觉到手里捏着的恶魔之物的震动越来越小，赶紧绕圈一周，在右下角潘森下坠的地方才是反应最大的地方之后，迅速往下冲去。

当穿过了云层，却发现奈施拉美就在下面，潘森已经坠落在地，砸坏了不少市民的房子，估计还有不少人因此而受伤。

“我就在城里，亚托克斯，将整座城化为灰烬，将我找出来吧。”在下方的城市中，恶魔的低语萦绕在亚托克斯耳边。“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潘森并没有真的被你杀了，他依然在那个蠢货的脑子里蛰伏，我向来都是说实话的，把他头砍下来，踩碎喽，就能报一箭之仇啦。”

亚托克斯缓缓降落，看着下面的城市。奈施拉美，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这里还能看到古恕瑞玛帝国的遗风，恍惚间像回到了从前，自己从天而降的时候，人们夹道欢迎，他们手中扔出的鲜花能将大道五彩斑斓，在靠近自己的人们还会朝自己伸出手来，只为能和帝国的大英雄握一下手。

往日早已经消逝的光辉岁月在亚托克斯脑海中浮现，以至于暂时屏蔽掉了耳边恶魔的低语。

啪！

突然，一块砖头扔到了亚托克斯的脸上。

“我认得你！暗裔！你是亚托克斯！”

亚托克斯攥紧了拳头，目光移到了那个扔砖头的凡人身上。

顺着砖头扔过来的方向看去，那是个少年，不过已经被他的父亲拉到自己的身后，父子二人表现出来的情绪完全不同：父亲清楚这个从天而降的暗裔，所以表现得恐惧；少年清楚地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暗裔，所以表现的愤怒。

亚托克斯这才意识到，曾经帝国的仲裁圣骑早已经死去，自己只不过是个遗臭万年的暗裔罢了。

虽然愤怒，但还是忍住了。

“哼。”

这时，亚托克斯似是听到有人轻笑了一下，像是嘲讽，但更像是看个乐子，他朝前方远处的一艘叫做“万岛金沙号”的游轮看去，除了看见那对有点眼熟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个一袭白衣的“人”正朝他微微笑着。

不知为何，亚托克斯只感觉口干舌燥，看了一眼过后，便来到阿特瑞斯身边，拎起他的脚，飞出了城外。

在城外的沙漠中，卡萨丁打开传送门，见亚托克斯拎着阿特瑞斯朝这边飞来，便说道：“看来他们也要来这边了，你们快去吧，我就不过去了，还有事要做。”

“这几天麻烦了，你也要小心啊。”内瑟斯伸出双手跟他握了几下然后走出传送门。

剩下三人都表示了敬意后，跟上内瑟斯，然后他们便看见亚托克斯将阿特瑞斯扔了下来。

.....

“呼....呼....”亚托克斯看着内瑟斯，终究还是卖老朋友一个面子，没有动手，对内瑟斯撂下一句话。“码头那边有熟人，你们去找那个玩意儿吧，我不干了。”

说完，他便将那团从芙坎脸上的黄色东西扔在地上，接着飞向了天空，消失在茫茫沙漠之中。

“孬种。”托尔朝沙地上吐了口口水。

“好了，打扮一下，我们该进城，找到芙坎。”内瑟斯捡起了芙坎脸上的物质，说道。

“我们进城倒没事，可大学士您？”伊乌拉看着内瑟斯人模狗样，发起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