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谁可以救我,在这个时刻又有谁能把我帮到了!?
后悔,远坂时臣现在就是非常非常后悔。
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昨晚用令咒强制命令吉尔伽美什撤退,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不仅破坏了与吉尔伽美什的关系,令吉尔伽美什非暴力不合作,还浪费了一枚宝贵的令咒。
他现在只剩两枚令咒了,如果再使用一枚,就会真正失去对吉尔伽美什的控制,所以第二枚令咒要用得很小心,不到生死攸关时刻不能使用。
现在是生死攸关时刻吗?
当然不是,即便是现在远坂时臣依旧有破局方法,譬如说用暗示魔术迷惑住疯牛波士。只不过考虑到刚才间桐雁夜的强化魔术,这个计划可能被间桐雁夜破坏罢了。
思索许久,远坂时臣还是决定暂且忍让一下,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决定是否使用非常手段或是第二枚令咒。
“你刚才说过,我可以向我的律师寻求法律帮助的吧?”远坂时臣压低声音沙哑地询问。
坏了,疯牛波士眉毛跳动。
间桐雁夜早就告诉他,远坂时臣大概率是个法盲。刚才他本可以不说那句话,但还是习惯性的说出口了。
如果他不说,远坂时臣就不会知道。
“当然可以。”疯牛波士点头,说出的话确实不好修改。
间桐雁夜冷笑:“那也要你有律师才行,你有律师吗?你连根毛都没有。”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远坂家确实没有长期合作的律师,但是他远坂时臣还有一个值得信赖的弟子以及合作伙伴,现在已经顾不得暴露这重关系了。
只要言峰绮礼与言峰璃正动用圣堂教会的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征得疯牛波士的允许,远坂时臣回到家中,向言峰绮礼与言峰璃正分别发送了一份传真与电报。
救我呀,绮礼!
而后主动伸出双手,低着头配合疯牛波士戴上了手铐,专业记者间桐雁夜自然不会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幕,又是一阵连拍。
远坂时臣的脸色已经如他的礼服一般彻底红温,但是又拿间桐雁夜无可奈何。
出门时,为继续试探远坂时臣的法盲程度,疯牛波士特意喊了一嗓子:“犯人主动要求不戴头套!”
等等!
远坂时臣错愕且疑惑,还可以戴头套的吗?
当然可以,轻易可以。
毕竟“嫌疑犯”也只是“嫌疑犯”,还没有失去法律上的“政治权利”,隐私权与肖像权、名誉权也要受到保护。
如果远坂时臣是個进局子如家常便饭的雅库扎组长,这个时候就该知道,他可以要求带头套,以及用一件衣服把戴上手铐的双手遮挡起来。
可惜他不懂。
远坂时臣越发确信疯牛波士指定是收了间桐雁夜的黑钱,我只是不知道及没有主动要求,怎么就成主动要求不戴头套了!?
红温的远坂时臣低着头被疯牛波士押上警车,间桐雁夜自然全程记录下了一切。
此刻刚好是早上,作息正常的上班族已经开始出门,包括远坂时臣的邻居,他们就将远坂时臣戴着手铐被押上警车的丑态看在眼里。
“我就说远坂家主为什么一直深居简出,如果他是罪犯也不足为奇了吧……”
“是啊是吧,如果是心理变态的罪犯也可以理解了,毕竟那些罪犯都很有一些怪癖呢……”
“听说远坂家主和圣堂教会关系不错……你懂的……”
“说不定远坂家院子里地下埋着很多幼童的尸体呢……”
墙倒众人推,一直以来远坂家在这条街都是不合群的存在,只是因为远坂时臣的优雅绅士人设及魔术师身份,少有人有资格能在他面前议论着什么。
我不是罪犯!
我是绅士,我是魔术师!
远坂时臣刚想回头辩解,就疯牛波士骂骂咧咧地一把推进车里:“别耍花招,远坂时臣。”
哼!坐进警车的远坂时臣只能闭上眼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随行记者间桐雁夜笑呵呵地坐进副驾驶。
半个小时后,远坂时臣被扔进了冬木市警察分部的拘留所,等待审问与质询。他只是嫌疑犯,要进监狱自然是未够资格。
平心,与静气。
坐在昏暗的拘留室中,远坂时臣就开始沉思……他知道疯牛波士对他的折磨绝不会仅此而已,这个被间桐雁夜买通的家伙,一定还有什么后招的呀~
“咔~”正想着,拘留所的铁闸门被打开,是言峰绮礼来了!
“老师,你在这里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打你?”
救师心切的言峰绮礼冲到远坂时臣面前,审视起自己的老师。
“我没事,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
看到言峰绮礼这个得意弟子,已顾不得关系暴露的远坂时臣松了一口气,拍了拍绮礼肩膀。
“绮礼,别在这里说,我们赶紧出去吧,这地方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多待……”
“老师,情况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呀……”
言峰绮礼面露难色:“间桐雁夜这次是有备而来,对你提出刑事指控的是来自于日本各地的受害者,其中还有一名美国籍的88岁老太太,她控告你强间。
你现在牵扯到了来自于日本各地的十几个刑事案件,其中还有国际纠纷,罪名包括但不限于卖淫、组织卖淫……”
“绮礼,那些罪名不用你再复述一遍。”远坂时臣脸色一黑。
“好的老师。”
言峰绮礼点点头,又解释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东京的人物在有意无意地插手其中,间桐雁夜很是出了一份力。
仅靠冬木市圣堂教会的力量根本无济于事,不过父亲也已经动用他的其他关系了,最多两个小时后,您就能得到保释。”
“保释是什么意思?”
“保释就是您面临的刑事指控不会被免除,但是可以暂时获得自由出狱,但要配合警察本部的调查定时接受警察本部的质询。”
也就是说,还是不能洗脱我的罪名吗?
远坂时臣心中愠怒,但他也知道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殊为不易,叹息:“只要能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就好,辛苦伱了绮礼。”
“都是父亲在忙碌,我只是担心老师您的安危,先赶过来探望您罢了。”
是的,曾加入过圣堂教会代行者部门,杀人如麻的言峰绮礼就担心远坂时臣的安危,因为间桐雁夜这操作他是真没见过。
卫宫切嗣那个魔术师杀手,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用更直接的暴力无视一切魔术师界的潜规则,手段即凶且恶。
癫佬化的间桐雁夜则是用金钱、利益驱动世俗界的规则,用表层世界的规则去倾轧里层世界的规则,手段主要是脏。
某种程度上,间桐雁夜已经与卫宫切嗣是一种人了。
“啪!”
正当两人交谈之时,门外又传来声响,两人闻声看去,原来是疯牛波士与间桐雁夜。
那“啪”的一声,就是从疯牛波士手中甩动的一双大颗粒橡胶手套上传出的。
至于间桐雁夜,他手中除了那台照相机外,还多了一个印有vaseline字样的蓝白色圆柱瓶子。【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