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完全境界

圣堂教会的地窖中，面无表情的言峰绮礼看着对面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的言峰璃正，心中不仅没有同情与感怀，反倒有几分愉悦。

他爱他的父亲，正如他爱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那般。

但不知为何，看到父亲这般糟糕焦急模样，言峰绮礼反倒很愉悦。

明明是一件祸事，明明没有尽到职责，让圣杯战争暴乱的父亲，很快就会被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联合问责大祸临头……

嘻嘻，嘻嘻，吔哈哈哈哈哈哈哈……

言峰璃正暼了眼对面强忍笑意嘴角开始抽搐的言峰绮礼，此刻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观察儿子的状态。

尽快处理掉间桐家的从者，是他迫在眉睫的任务。

“肯尼斯，你现在还有多少令咒？

使用尽可能多的令咒去增幅强化你的从者，无论你用多少，事后我都会把你的令咒补充到三个，我这里还有上次圣杯战争御主剩下的令咒。

解决不掉间桐家的从者，你就不可能获胜，不要再犹豫了。”

还有多少令咒？

还有三个，到目前为止，本次圣杯战争也就只有远坂时臣浪费掉了一划令咒。

“虽然不认为使用令咒对Lancer有什么帮助，不过，我会按你说的去做，不要忘记事后补偿我三划令咒。”

肯尼斯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而肯尼斯的决定就把言峰璃正震惊到，因为肯尼斯居然打算一次性使用三划令咒去强化Lancer，他难道疯了吗？

不，肯尼斯当然没有疯，他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

双君主+三台魔力炉的供魔，让迦尔纳在任何状态下都不需要为魔力发愁，单划令咒对迦尔纳的帮助微乎其微，三划一起使用才能有点帮助。

此外，几天的相处已经让肯尼斯明白，迦尔纳并非那种失去了令咒就会反叛的从者，即便他失去所有令咒，迦尔纳也会保持绝对的忠诚。

对此，马里斯比利与梅林也没有异议，只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迦尔纳身上了。

切断与言峰璃正的通讯，肯尼斯当即举起刻画有令咒的手背，向正在战斗的迦尔纳下达指令。

“以第一道令咒下令，Lancer，用尽全力去争取胜利。”

“以第二道令咒下令，Lancer，杀死间桐家的从者欲界天主。”

“以第三道令咒下令，Lancer，活着将这场战斗的胜利带到我面前。”

三划令咒接连消失，化为纯正的魔力凭借圣杯系统的中枢系统，传输进迦尔纳体内。

这三道令咒，让本就强横的迦尔纳更加强横了两分，黄金甲恢复伤势的速度快了些许，煌煌燎燃的神火也更加旺盛了几分。

“轰！”

天地轰鸣，突然雄起的迦尔纳就使用神火与不灭之刃，把明心轰至两人最初战斗的地方：冬木市新都港口。

此时此刻，大半个新都港口都因为两人的战斗化为废墟，大地疮痍遍布，集装箱化为铁水……

已是人间炼狱，几可比拟1945年8月6日的广岛，与8月9日的长崎，说到底，迦尔纳的破坏力就不在核弹之下呀。

好耶，要赢了吗！

地下防空洞中，通过千里眼观察到这一幕的梅林暗暗握拳，以一个大不列颠梦魔的身份为印度大英雄的胜利而感到振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强，很强的力量呀，他妈的迦尔纳你就令本天主感到快乐与高潮，因你此刻就使用着不下于我的力量。”

狂笑着的明心擦拭去嘴角的鲜血，使用兜率重生决把伤势修复，再度站起走出尘烟，而后话锋一转。

“不过，你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本天主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

圣杯系统Lancer职介的信息与数据，通过刚才的战斗，明心已全部获得。

不仅如此，明心还在战斗中，感受到了迦尔纳的全部正义、全部战斗技巧、全部情感，全部的爱、全部的【真】……

这亦是极为重要的数据，对构思中的【他化自在法】会很有帮助。

迦尔纳悬停在半空中，隐约中有了一种不安的悸动，他就感觉得到，此刻的明心与刚才相比，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他变得更加认真，是要出绝招了吗？

出乎迦尔纳预料的是，明心并未立即出手，反倒是如要送别一个知心好友般，冷静下来的，与他温柔地对话。

“在送你离开之前，迦尔纳，我便要令你明白一個事实，那就是你所拥有的力量远在我之下。”

不可能。

迦尔纳下意识在心中否定明心的说话。

在刚才的战斗中他处于下风，或许他确实比明心弱了，但供魔充沛，随手一击威力就直追核弹的他，单论力量并不比对方弱。

“唔……那便是伱所认为的力量吗？

只是迦尔纳，我已说的很明白了，你远弱于我的并非你所能使用的力量，而是你真正拥有的力量。”

把迦尔纳想法读到的明心，就极有耐心地为迦尔纳解释：“与苍茫宇宙相比，任何个体都极其渺小。

无论是魔力、电磁力、光、热还是别的力量，如不考虑宇宙的膨胀与收缩，它们在宇宙中的【量】始终是恒定的。

无论是可以用魔力、神力打出小火球还是核爆也好，都无法改变宇宙能量守恒的事实。

你并非这些能量、这些力量的拥有者，只不过是把它们收集后又释放出来的一个使用者，一个中转的工具。

个体真正拥有的【力量】，其实是【技巧】：如何更有效率地使用能量、如何在使用同等能量时，造成更大的破坏或杀伤……

你的武艺已经足够出色，出色至不差本天主多少。但是很可惜，你的【技巧】仍未去到可以称之为是【力量】的境界。

而这【力量】，便被我称之为【完全境界】。至于现在，你便给我接招吧！”

是了，【完全境界】，这便是两人之差距，没有【完全境界】的迦尔纳，就无法把神火凝聚为一【点】，对明心造成真正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