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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南烟终于被季辞这句话叫回魂了：“你是说……瞿卞吗？”
瞿南烟的睫翼轻颤：“不……或许我应该问你，你是说的是哪个瞿卞？”
季辞心中一沉，道：“这听起来可不是个好消息。”
瞿南烟轻笑道：“对啊，他连自己的妻子儿子……都能克隆，他自己或许就是哪个克隆体呢。”
“毕竟，那是个疯子。”
季辞意识到瞿南烟的话中漏下了瞿妹。
但瞿南烟的话无意透露出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瞿卞可能仍旧逍遥法外。
季辞有些懊恼道：“我知道德国的教堂里有你和你妹妹的克隆体，但是我不知道……瞿卞居然会克隆自己……”
瞿南烟突然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进行克隆实验吗？”
这在四墨医生的病历本上提过一嘴，季辞试探性回道：“为了……你的母亲和妹妹能重新活过来？”
瞿南烟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表情：“不，其实是他怕死。”
“怕死？！”
“对啊，他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严重到需要多个器官移植，但是因为没有合适的配型，所以他差点就死掉了……后来一度怕死，怕的要死了。”
瞿南烟又爆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妹妹并不是亲生兄妹……”
“不，这倒也可以说是亲生兄妹……只不过是复制出来的罢了。”
瞿妹居然是个克隆体？！
听到了这个消息的季辞不可谓不震惊。
“克隆人要统治地球了吗？”季辞喃喃念道。
瞿南烟有些失控道：“不敢相信对吗？最开始我也不敢信。我妹妹学了十年的戏，他们竟然告诉我，她是个克隆人？她死了？”
“那个和我朝夕相处，畅谈人生理想陪伴我长大的人，他妈的死了？”
“他们当老子傻*吗？”
“瞿南烟……”季辞想安抚一下瞿南烟的情绪，但是有些无从下手。
眼前这人正疯狂的宣泄着自己压抑的情绪，一直压抑着，怕是会迎来更加激烈的爆发。
“我的妹妹……是被我的父亲吃了啊。”
瞿南烟明明声音没有一点起伏，但是眼泪就顺着眼底不停的钻出来，满溢出来……再到啪嗒一声轻轻坠落在地上。
像是秋天里从树上不停掉下的晶莹露水，但是露水掉下一会儿就会消失了。
季辞话音顿了顿，只是拍了拍瞿南烟的肩，又唤了一声那个名字：“瞿南烟。”
“我的妹妹，明媚，大方，是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是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我装出来的样子，不及她的万一。”
“只是她太美了，所以注定不属于凡尘。”
季辞作为一个倾听者，和瞿南烟一左一右靠在这块碑上，她安静的听着瞿南烟谈论着他的妹妹，直至暮色四合。
季辞正准备走。
瞿南烟嗓子有些哑：“季辞，那你说克隆人也会有灵魂吗？”
季辞肯定道：“只要生命诞生，就会有灵魂存在。”
“每一个人都会留下属于这世间的痕迹，然后痕迹擦除，他们会去往另一个世界，而在那里，你们还会再见，所以，请坚信，死亡并不是唯一的终点。”
“是……这样的吗？”
季辞点点头：“往生者有自己的活法，而生者也有自己的活法。”
“瞿南烟，振作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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