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我就是规则

时间就像是流水，从人的指缝间悄然流走，当你蓦然回首，却已经物是人非。

娜塔莎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打上叛徒的标签，也未想过自己会被祖国人追捕。

金都餐厅。

娜塔莎踉跄着一瘸一拐走入餐厅内。

看着大厅食客投来的诧异目光，她抬起手枪对着天花板扣动扳机：“都给我滚！”

激烈的枪声很快吓跑了所有的食客。

娜塔莎捂着自己的大腿，大片大片鲜血顺着伤口滑落。

那是她之前降落阳台时候被地上的碎石划伤。

狼狈，虚弱，疲倦。

种种身体上的，心灵上的疲倦在折磨着娜塔莎。

她艰难向着酒店最深处走去。

女人的脑海中想到了很多。

史蒂夫，巴顿，弗瑞。

这些她曾经为之珍惜的战友早已物是人非。

史蒂夫变成了祖国人的忠犬，巴顿身死，弗瑞不知所踪，大概率也凶多吉少。

“轰！”

头顶的天花板轰然碎裂。

脚下传来一阵震颤。

娜塔莎抬起头。

只见烟尘散去，披着苍白披风的菲尔面带微笑。

他屹立在一张餐桌前，漫不经心。

“娜塔莎，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竟然变成了这样。”

菲尔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红玫瑰。

他放在鼻尖嗅了嗅清淡的花香，对着娜塔莎展露一个玩味的微笑：“我们似乎渐行渐远了。”

娜塔莎从腰间抽出配枪对准菲尔：“从你杀死巴顿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决裂了！”

菲尔笑了：“你觉着我应该表现的像个单纯的男孩，为了一个女人而哭哭戚戚？”

“你只是一头恶魔！”娜塔莎深吸一口气，对着菲尔的面颊扣动扳机。

“砰砰砰！”

子弹打在钢铁之躯上，也只是爆出一团团灼热的火星。

娜塔莎看着地上干瘪的弹头，心中未免升起一抹绝望的心态。

刚才的子弹可是掺和了振金，结果打在对方身上却依旧无法伤其分毫。

菲尔啧啧两声，俯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干瘪的弹头，对着娜塔莎挑眉：“就这？”

“当然不止！”娜塔莎咬牙，又拽出一颗手雷丢向菲尔。

圆滚滚的手雷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接着被菲尔主动握在手中。

“轰！”

灼热的气浪将人影吞没，无数泛着绿雾的烟尘弥漫。

娜塔莎死死看着那道被火焰与烟尘吞没的人影。

这枚手雷是娜塔莎添加了神经毒气的改造款手雷，不但威力强大，而且附带神经麻痹的效果。

而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下一秒，娜塔莎听见一道呼吸声响起。

“嘶~”菲尔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破片手雷的所有神经毒气吸入鼻中。

菲尔若无其事走出绿色的烟雾，看着同样因为吸入毒气而倒在地上的娜塔莎：“神经毒气？这东西对我没用。”

他瞬身来到女人身前。

一把拽住娜塔莎的头发，将对方的脑袋重重砸在水晶餐桌。

“甜心，我一直都在除恶扬善，反倒是你，为了你犯错的朋友竟然想要杀死我。”

“砰！”

餐桌破碎，娜塔莎捂着脑袋倒在血泊当中。

“咳咳咳！”

娜塔莎剧烈咳嗽着，然后对着菲尔露出一个冰冷的微笑：“这可不一定！”

她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但菲尔只是目光扫过四周，便开口说道：“原来你是打算指望你放在角落的微型核弹杀死我。”

娜塔莎面色大变，没等她反应，只见面前的菲尔不见了。

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角落里的微型炸弹。

下一秒，酒店外的高空响起剧烈的爆炸。

娜塔莎骇然，对方竟然瞬间转移了所有的炸弹！

紧接着，菲尔再度出现在娜塔莎身前：“有意义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做的一切都看上去幼稚可笑。”

看着毫发无损的菲尔，娜塔莎彻底绝望了。

娜塔莎躺在地上艰难抬起头：“你以为你赢了？你这个暴君！”

“又是这老一套，娜塔莎。”菲尔掏了掏耳朵，居高临下看着娜塔莎：“这里没有记者，我也可以和你说一些真话。”

菲尔蹲下身子，对着娜塔莎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要用那些脆弱不堪的规则来限制强者，所谓的规则，在强者面前毫无意义，因为真正的强者，总是有能力去重新制定规则。”

“我更强大，我更不凡，我更明智！”

“我有着能够改变一切的力量！”

“某种程度来说，我就是规则！”

他轻声细语，但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娜塔莎心中的绝望愈发庞大。

菲尔捏住娜塔莎的面孔：“所以，你还想做什么？”

娜塔莎昂起脑袋，死死盯着菲尔的眼睛，一只手却在悄然摸向腰间的匕首。

菲尔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这个蠢货，到现在还想着尝试杀死自己。

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谈兴。

没等娜塔莎动手，胸口却是猛然一痛。

只见一条手臂快如闪电洞穿了女人的左胸。

“噗嗤！”

娜塔莎瞪大眼睛，一脸的震惊看着贯穿胸口的手臂。

大片鲜血洒落，身子软绵倒在地上，鲜血打湿地板与衣物，娜塔莎碧绿眸子晦暗注视着菲尔，声若细蚊说：“我在地狱等你。”

菲尔面不改色抽出右手，一边将左手上的玫瑰花放在倒在血泊之中的女人耳边说：“放心，就算真去了地狱，撒旦也得跪在地上恭迎我的到来。”

“然后，我会在地狱再杀你一次一次又一次！”

他擦了擦手上的鲜血，脸上重新恢复冰冷的神色，站起身面无表情走出了酒店。

“轰隆！”

一道雷霆落下，倾盆大雨从天而落。

菲尔瞥了眼皮尔斯：“去把里边的尸体处理了。”

等候在酒店外的皮尔斯挥挥手，一群特工冲入大厅去给娜塔莎收尸。

皮尔斯拿过一杆雨伞，恭敬为菲尔打着雨伞说：“那些恶人的罪行我已经通过网络放出去了，现在网上清一色的民众支持您惩恶扬善。”

“这些不重要。”青年抬起头，盯着雨夜。

“皮尔斯。”菲尔脸色玩味看着远处的天穹：“你看到了吗？”

在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物质与假象的蔚蓝双眸下，菲尔的目光跃过高楼，穿过云层，绕过月球，将目光盯在了那宇宙之中极速向着地球掠过的七彩流光。

皮尔斯疑惑：“领袖，您说的是什么？”

“耀眼的彩虹正朝着纽约下落。”

菲尔咧嘴一笑：“叫上史蒂夫，我们返回神盾局。”

“今晚，或许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要来拜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