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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
城中另一家酒楼的某间厢房。
祝修远再次与酒楼的掌柜相谈甚欢。
不过,该来的果然又来了。
最后时刻,一个伙计叫走了掌柜。
掌柜告辞后,这厢房中就只剩下祝修远、董淑贞、董漱玉,还有、夏、秋、冬四位丫鬟。至于言大山等,则在酒楼外的某处等待,不在这屋里。
此时,这屋中诡异的安静。
祝修远与众人对视一眼,不用说,上一家酒楼的“剧”,在这里恐怕也将上演。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主动弄清楚那所谓的贵客究竟是什么人!”祝修远看着众人说道。
“嗯,夫君说得有理!”董淑贞第一个跳出来,她活动着手腕,满含期待的看着祝修远。她心想,既然要主动出击,那么就需要有人去执行某种“任务”。
嘿嘿,她董淑贞不才,愿领受任务。
不仅董淑贞跳出来了,夏舞也跟了过来。
秋雯想了想,与小姐和夏舞保持了一致,也跟了过来。她吸了口空气含在嘴里,导致她圆圆的小脸儿更加的圆了。
目前还“按兵不动”的,就只有祝修远,还有董漱玉,及她的贴丫鬟,雪和冬梅。
“夫君,如何主动出击?妾已经做好准备,定要揪出那幕后的贵人!”董淑贞挥舞着小拳头,眼中精光爆闪,一幅跃跃试的模样。
“简单,只需一人,跟踪那掌柜的动向即可,跟过去瞧瞧他见了些什么人。”祝修远说着,视线在董淑贞、夏舞和秋雯三人上扫过。
首先,他将秋雯排除。
秋雯在那鼓着腮帮子,使小圆脸儿更圆,她是准备使用“萌”这种武器,使那掌柜和幕后的贵人就范么?
排除掉秋雯后,祝修远的视线就在董淑贞和夏舞之间打转。
董淑贞小小的上前一步,不停眨眼,“眉飞色舞”,将“夫君选我”几个字刻在了脸上。
夏舞也是一副跃跃试的表,不过没有董淑贞那般夸张。
“那就……夏舞走一趟吧!”最终,祝修远选了夏舞。
“遵命!”夏舞像个男子似的,拱手一礼,然后迈着小碎步开门而去。
董淑贞目送夏舞消失在房门外,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祝修远,一脸的委屈。
“夫君……夫君为什么不选妾呢?人家的手可比夏舞高多了……”她走到祝修远的椅子前,二话不说,一股坐上椅子的扶手,两只白生生的小手儿抓住祝修远的衣服……
“下来!”
祝修远偷偷转头,瞄了眼侧边的董漱玉。
如此亲密之举,在家里做一做还可以,可是……董漱玉还在场呢……
此时,董漱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脸色微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夫君偏心,将这么有趣的事交给夏舞,不交给人家……”董淑贞不依,抓着他的衣服摇啊摇。
祝修远又偷偷瞥了眼董漱玉,脸色有些挂不住,不由附耳对董淑贞说:“漱玉在呢,快些下来。”
祝修远这么一说,董淑贞立即反应过来。她瞄了眼姐姐,还有雪和冬梅,小脸儿顿红,立即从椅子的扶手上跳下来。
整个过程中,董漱玉都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看着自己的鞋尖。而雪和冬梅皆掩嘴,无声的笑了一笑。
……
过不一会儿。
酒楼掌柜先一步返回。
果然不出所料,那掌柜不停赔礼道歉,说要将酒楼转给另一位贵人。
那位贵人也出了双倍的价钱……
当那掌柜说不能把酒楼转让给他的时候,祝修远明显感觉到了,董淑贞的手僵硬了一下,并用力握紧……不过好在,此番董淑贞没有暴躁。
酒楼掌柜前脚退出厢房,夏舞后脚就走了进来。
“怎么样,查清楚没有,那位幕后的贵人究竟是什么人?”祝修远立即询问,并安抚着正气愤不已的娘子。
“姑爷,幸不辱命,奴婢已经打探清楚,那所谓的贵人究竟是谁了。姑爷其实认识那人,以前在江州的时候,姑爷跟他就见过了……”夏舞小小的买了个关子。
“难道是……罗定?江宁织造局大使之子?”祝修远凝眉猜测。
“姑爷猜对了,那人就是罗定!”夏舞赞道。
“罗定……”祝修远不陷入沉思,“被判为他国细作的张克,也就是上一任的江宁县县令之子,与这罗定狼狈为……不过奇怪的是,‘他国细作’案爆发,牵连甚广,这罗定竟然没有受到波及……”
“最近事忙,我早已忘掉了此人。不过……这罗定竟又自己冒了出来……”祝修远独自嘀咕着,陷入思索。
与此同时,董淑贞那张小脸儿却已经垮了下来。因为几个月前,在江州的时候,在鄱阳王的五十寿宴上所发生的事,她已经知晓。一提到罗定,她就想到那个琵琶精寇婉婉。
一想到寇婉婉,她就想起她与夫君之间的纠葛……
“罗定,真是个大大的坏人!”最终,董淑贞把气撒在了罗定的上。
“修远,这罗定屡屡与我们作对,他如此这般捣乱,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办酒楼呀!”董漱玉起说着,并隐隐皱眉。
董漱玉做生意,历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像这种下作手段,她不屑去做,打心眼里也瞧不上这种人和这种手段。
“莫急,莫急……”祝修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道:“这罗定与张克狼狈为,早就与我结下了梁子……这样吧,我们先回府,等我想办法解决了这只讨厌的苍蝇再说。”
“也好,不过修远,这罗定能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董漱玉殷殷叮嘱。
“放心吧,哎,看来又要拍苍蝇了!”祝修远叹口气。
上一次拍苍蝇,他就得了个“灾星”的铁帽子。
不知这次拍苍蝇,他又如何呢?
哎,不管了,随它去吧!
“夫君,我可以帮你!”这时,董淑贞自告奋勇。
“好,若有需要用到娘子的地方,为夫绝不客气!”祝修远笑着摸了摸董淑贞的脑袋。
董淑贞对他的事很上心,这一点令他格外高兴。
不过,他那句话也只是安慰安慰她而已。
这次拍苍蝇,根本用不上董淑贞。
……
众人回府,歇息片刻,祝修远又再出门。
罗定,不过只是江宁织造局大使的儿子。而那江宁织造局大使,也只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小官。
祝修远呢,他可是头戴“灾星”铁帽子的狠人呀。满朝文武,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他,怕引来灾祸。
按理说,罗定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官,他不该跑来招惹祝修远才对。
但现实的况却是,罗定真来招惹他了!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罗定的后,站着一尊大人物!
祝修远想拍死罗定这只苍蝇,那么必须先弄清楚,他后的大人物是谁。他思来想去,最快的办法,应该是去花满楼找寇婉婉。
上次寇婉婉给他的那两本密宗,还有给刑狱司少司寇的小册,其中记载内容之详细,实属罕见,就像是张克家自己写的记般。
对这件事,祝修远印象非常深刻。
不过祝修远也有些迟疑。
这寇婉婉……祝修远原本就在躲着她,更何况是发生了那晚的事之后……
祝修远心中,对寇婉婉的感觉十分复杂。那白色绸布上的不规则红色,到底是不是真的?祝修远无法定论。那极有可能是寇婉婉的一个恶作剧!
但万一那是真的呢?
这几天来,祝修远时常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是真的话,他该如何面对寇婉婉?
头疼……
祝修远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秦淮河畔,钞库街琵琶巷的入口。
“哎,总归是要面对的,不妨趁这次机会,把这件事解决了吧。”祝修远叹口气,举步踏入巷内。
“公子,祝公子!”忽然,后传来一个叫声。
祝修远忙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女子,他认得,这是寇婉婉边的丫鬟,名叫小环的。
“小环姑娘?”祝修远惊讶。
“公子可是要找我家小姐?”小环笑着问。
“嗯。”祝修远点了点头,脸色稍稍不自然。出门私会人家的小姐,总让人感觉……感觉有点像是偷晴的感觉。
“公子请随我来。”小环面露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往一个方向走去。
祝修远想了想,举步跟上。
他其实有些疑惑,为啥刚好在这琵琶巷的入口,能碰到寇婉婉的丫鬟?不过又想到寇婉婉手下恐怖的报收集能力,他一瞬间就想通了。
这小环,应该是寇婉婉得知他要来,事先安排在这里的。
祝修远胡思乱想着,跟着小环的脚步,进入琵琶巷的一条小巷。这小巷宽不过三尺,很有种后世大城市城中村的感觉。这小巷中也没有什么人,祝修远一路走去,默默计算方位,他大概算出,小环应该是带他去花满楼的后门。
果不其然,走了没一会儿,在一道门前,小环驻足,并说:“公子,此门为花满楼的后门,内有独立木梯,可直上四楼。以后公子要寻我家小姐,就可从此处上楼。”
“另外也请公子放心,这条小巷中看似没有什么人,其实非常安全,公子不必担心跟踪之类的……”小环用一把钥匙开了门,拉开,并请祝修远进入。
祝修远顿了顿,举步走进。
他总有种私会姑娘,或者说偷晴的感觉……
待他走进这道门后,小环也跟了进来,并将那门关上。
接着把手一摊,奉上那把钥匙:“公子,这把钥匙请收下,以后公子可自行开门上楼。”
祝修远嘴角抽了抽。
那种偷晴的感觉尤为强烈。
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接过那钥匙,贴放好。
“公子,请上楼吧,我家小姐盼望着公子的到来,已经盼望多时了!”小环笑着在前领路。
祝修远一边跟上,一边四处打量。
一楼。
二楼。
三楼。
四楼。
这木梯果然可以直上四楼,并且是独立的,前面三层都没有入口,只能上第四层。到第四楼后,小环仍在前领路,不过他们只走了几步路而已,就到了寇婉婉门前。
这门他认得,毕竟来过几次。
“公子,奴婢就送到这里了,我家小姐正在里面,公子请进。”小环笑着说完,欠一礼后便既离开。
祝修远深呼吸一口,两手推开房门。
一踏入这房中,他就嗅到一丝甜香味儿。
这是寇婉婉上的味道,丝毫不腻,持久馥郁,让人上瘾。
“公子来了?快些进来吧,奴家已经恭候多时了。”祝修远刚一踏入,里面就传出寇婉婉的声音。
祝修远没有搭话,将房门关上,走进屋中。
他进屋后,一眼看去,顿时一呆,两腿一软,差点站立不稳。
只见那寇婉婉,仍旧是一红裙,光彩依旧。
不过……她却坐在一张椅子上,一手拿着一个花棚子,一手捏着一枚针,在那做刺绣。
刺绣倒也罢了。
令祝修远差点站立不稳的是,她前的桌面上,放着一双小布鞋,尺码十分小,是婴幼儿穿的。
花纹十分好看!
除此之外,还有一块“布料”堆在桌上。
祝修远仔细看去,那并不是一块布料,而是一件小衣服,婴幼儿穿的……
天啦!
寇婉婉竟然在准备婴幼儿穿的衣服和鞋子!
这说明了什么?
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说明那晚上的事……是……是真的。
他果真与寇婉婉发生过什么了!
祝修远顿时脑袋一晕,两眼一抹黑,体内气血翻涌,四肢酸软无力,不由扶住了墙。
完了!
完了!
完了!
果然弄出人命的事来了!
此刻,祝修远心中万分复杂。
事发展成这个样子,实非他所愿。
那天晚上,他就不该吃那颗白色药丸。
……
“公子这是怎么了?公子快些过来瞧瞧,看奴家绣的花儿是否好看,还有这双鞋子,这衣服,公子是否满意……”寇婉婉放下花棚子和针线,起迎了过来,并搀住祝修远。
“寇姑娘,真……真的?”祝修远心中激,说话都不利索。
“公子……”寇婉婉瞬间羞不可抑,脸色一红,羞道:“前两,奴家送给公子的礼物,公子看了吧?”
“什么……什么礼物?”祝修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公子讨厌,就是那红绸布包裹着的礼物呀!”
寇婉婉这么一说,祝修远顿时想起来了……那……那张白色绸布上的不规则红色。
“寇姑娘……你……我……我……”
“噗嗤!”
寇婉婉掩唇一笑,并将祝修远扶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顺势倚在祝修远怀中,十分亲密的将脸蛋儿挨着他的膛。
这一次,祝修远没有抗拒。
可能是因为心中激,没反应过来。
也可能是想到事已至此,顺其自然。
不过他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痴呆了般,两手自然垂在两侧……
猛然,祝修远心中豁然开朗,如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不可能啊,这时间不对,这才过去几天呐,寇婉婉怎么就能确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