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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漱玉精挑细选,最后挑出一支精美的兰花,简单修剪一番,就拿在手里了。
董淑贞则陷入了选择困难症,最后还是祝修远帮她做主,选了一束桃花,带着枝叶,就那样让她抱着。
其余丫鬟及侍从等,比如春、夏、秋、冬四丫鬟,以及言大山,还有家将们,都选了一些花枝,拿在手里……
梅兰竹菊等,鲜花的种类很多,各人的选择都不同。
上巳节,三月三日,天朗气清,气息宜人,是一年中气候最为舒适的时间段。
在这样的日子中,聚众踏青,欣赏自然美景,说说笑笑,真是一种享受!
一个时辰后。
众人意犹未尽,沿着河流走了许久,终于返回到原点。
“放纸鸢了,放纸鸢了!”
董淑贞马不停蹄,带着几个丫鬟,取来准备好的纸鸢,在平坦的草地上就玩耍起来,青春无限,朝气蓬勃。
祝修远没去玩这个游戏,而是留在躺椅那里,陪着董漱玉。
几个时辰过去了,祝修远估摸着时间,应该可以施行那个计划了。
可是……事到临头,祝修远心里,竟产生了些许的迟疑。
他真的要那样做吗?
真的要将漱玉生米煮成熟饭吗?
她是如此的优雅,高贵!
其实在心里,祝修远一直是敬重她的。
“不行!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要一往无前!”祝修远龇牙,暗中握紧拳头。
“侯爷说什么呢?”旁边躺椅上的董漱玉问道。
“哦,呵呵,没事……”祝修远忽然灵机一动,对旁边的言大山说道:“大山,取一坛美酒来,要很烈的贞酒!”
“属下遵命!”言大山没有丝毫迟疑,拱手一礼之后,便下去取酒。
“侯爷……往日极少饮酒的,方才野炊之时,也是滴酒不沾,但为何现在?”董漱玉稍显疑惑。
她秀眉挑了挑,在心里面分析着祝修远此举的用意。
但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漱玉啊,值此美景,不可无诗啊!而自古,诗酒不分家,我喝上两杯,看能不能写出一首应景之作来。”
祝修远信口胡诌。
董漱玉听了,却立即来了兴趣。
“侯爷要作诗?”董漱玉起身,陷入莫名的激动,忙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快,速速准备文房四宝!”
祝修远扯了扯嘴角,但也没有阻止。
很快,他要的美酒送来了,是一坛贞酒,还有几只酒杯。
言大山自发动手,拍开酒封,刹那间,一股辛辣刺鼻的酒味就冲了出来,祝修远不由打了个喷嚏。
“这酒杯太小,不够豪爽!”
祝修远制止言大山倒酒,直接一手提起酒坛,两手捧着,然后举高,脖子一仰,就开始猛灌起来。
咕咚咕咚!
他大口大口的吞咽。
“恩公!”
“侯爷?”
言大山和董漱玉都吃了一惊。
如此抱着酒坛喝酒的方式,他们从未见祝修远使用过。
吃惊之余,他们却也不敢阻拦,只在旁着急的看着。
“唔……”祝修远喝了几大口,放下酒坛,挥袖一抹嘴。
此时,他已经微醺,身体略摇晃,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了。
“侯爷怎可如此饮酒?快备醒酒汤来……”董漱玉急忙吩咐。
“不用,不用……”祝修远眨了眨眼,总感觉视线模糊,眼前的董漱玉,都有些飘忽,“不用了,我好得很!”
“侯爷你……”董漱玉还是担心。
“漱玉……”祝修远借着酒胆,忽然一步跨出,走近董漱玉,身体略摇晃,说道:“漱玉,我有一件大事,很大的事,要与你说!”
“侯爷有什么大事?”
董漱玉后退一步,祝修远喷出来的酒气,对她来说,有些冲鼻。
“这里不便,我们……上船,彻底隔开所有人,我才能说……”
祝修远一张老脸都红了起来,但他现在胆气很足,不再畏手畏脚。
所谓酒壮怂人胆,就是这个道理。
“侯爷……这怕不妥吧,侯爷有话,还是在这里说吧。”董漱玉婉拒。
“不,那是一件很大的事,事关岳父大人及娘子,很重大的一件事,我必须要单独与你说!”
祝修远忽然身形一稳,面色十分郑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可是……”董漱玉还是迟疑。
她就怕单独与祝修远相处呢。
动手动脚事小,万一他又要求嫁给他的话……董漱玉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漱玉,此事事关重大,不仅关乎岳父大人和娘子,还关系到天下百姓,以及朝廷江山社稷等,真的太重要了,我必须单独和你说!”
祝修远开始胡扯。
因他想起,方才在那小船上,董漱玉猜他烦恼的时候,她曾认为祝修远在烦恼天下大事。
董漱玉虽然是弱女子,但却心怀天下。
他现在拿这个说事儿,说不定会有奇效。
果然,董漱玉一听,此事竟事关天下,心里顿时不敢再怠慢。
她思量一阵,虽然不太明白,天下大事,为什么要和她说。
但她也联想到,之前在小船上,祝修远说烦恼的事,恐怕……祝修远将要对她说的,才是真正的烦恼!
“那好吧,我就陪你去一趟!”董漱玉最终点头同意下来。
祝修远大喜,转身附耳过去,对言大山吩咐一番。
再抱起那大半坛子美酒,盯了眼董漱玉,当下往河岸边上走去。
董漱玉迟疑一阵,深吸口气,也举步跟上。
身后,春雪和冬梅两个丫鬟,互相对了一眼,也迈步跟上。
“夫君,姐姐,你们要去哪儿?”
他们往河岸边走去的身影,终究是被董淑贞给发现了。
她丢下纸鸢,发足奔来。
看样子,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玩儿”。
“娘子,你回去接着玩吧,我和漱玉有些大事要谈,很枯燥的!”
祝修远的酒已经醒了一点,身体也不摇晃了,只是脑袋晕乎乎,与往日清醒的时候迥异。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去玩儿!”
“听话,等回去了,为夫再讲给你听,你跟着去了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谈。”祝修远凑近了说道。
并摸了摸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