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加练

“吓死我了，刚刚那个人好可怕。”

走到距离比较远的地方之后，平井桃才敢开口说话，回想起刚才事发的经过，脸上仍然挂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她原本好好吃着偷偷买来的猪蹄，结果就被一声巨响吓到了，下意识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她们两个偷吃被职员发现了，没想到只是一个练习生发脾气而已，虽然不知道他在骂甚么，但感觉应该是不好的话。

“Sana，你真的好勇敢，竟然敢跟那个人搭话。”平井桃一脸佩服地看着凑崎纱夏，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估计拔腿就跑了。

凑崎纱夏原本在想事情，听到平井桃叫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来。“嗯？哦，那个男生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很常见的啦！”

毕竟练习生竞争的压力很大，每个月总有几个练习生会情绪崩溃。不要说别人，就连她们自己也曾经试过，毕竟异国他乡要生活已经不容易了，还需要面对各种考试，想不崩溃都难。

只是她们情绪崩溃的方式，未必和陆晓风一样就是了。

凑崎纱夏正在心里盘算着，除了楼梯底下，还有甚么地方可以安全地偷吃食物呢？

………………………

恢复冷静的陆晓风回到练习室内，和他预期一样，其他练习生都在奇怪的眼神瞄着他。

“Angus，你没事了？”金珉硕走上前关心道。他还以为对方会因此而消失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简直就像只是去上了个厕所一样。

金珉硕仔细打量陆晓风，脸上没有泪痕、眼睛也没红，平静的表情也不像装的。

一时间众人反而觉得他很可怕。

“我没事，开始练习吧。”陆晓风摇摇头，并微笑着向其他人建议道。

其他人在心中疑问道︰练习？这种情况你还有心思练习？

只是众人又不敢违抗陆晓风的意思，于是只能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开始练习。众人惊奇地发现，原本陆晓风一直做错的动作和走错的位置，此时他竟然全都毫不犯错地完成了。

但不犯错完成只是第一步，并不代表可以休息，接下来更是要不断练习，让身体记住这种感觉。

很快时间到了下课的时间，陆晓风丝毫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但并不是每个练习生都想留下来加练。

“抱歉，Angus我要回家了，今天先练到这吧！”有几名年龄比小的练习生需要按时间回家，因为他们并不住在宿舍，而且第二天还需要上学，不可能练到太晚。

纵使陆晓风有心加练，也不可能强迫别人留下来，只能点头回应收到。

人少了，再练团舞也没甚么用，因为团体表演追求整体的协调性，只有一个人优秀是不够的。

金珉硕原本也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只是看到陆晓风没有离开的意思，所以又停了下来。

“Angus！”

在练习室的两人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姜永晛和王嘉尔站在练习室门外。陆晓风只好让金珉硕等自己一下。

陆晓风和他们来到练习室外，另外两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听说有新团要出道了，你们入选了吗？”陆晓风决定单刀直入地问道。

两人互看一眼，点头承认。

陆晓风被两人的行为气笑了，笑骂道︰“你们两个干嘛好像做错事了一样。”

见陆晓风还可以开玩笑，让他们两个放松了许多。王嘉尔瞬间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嘻皮笑脸地说︰

“我们可是都在为了你的心情着想，你知道刚才来的时候永晛哥有多紧张吗？一边走一边不断在想着要怎么开口，结果一见面就不讲话了。”

闻言，陆晓风看了姜永晛一眼，姜永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陆晓风感觉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自己对姜永晛道谢。为了不想气氛变得太肉麻，所以又补了一句︰”不过喝酒的时候，你们要请客。”

“你这个家伙总是想敲我们一笔，等这个机会多久了？”王嘉尔在一旁颇为不忿地叫嚷着。虽然王嘉尔很有钱，也喜欢请客吃饭，但是又常常会在一些小数目上和人锱铢必较，真不知道为什么人会有这么矛盾的性格特质。

接下来，王嘉尔话锋一转，似乎是想要安慰陆晓风，所以又对他说了一件事︰“Angus，你先不要放弃，事情还没有成为定局。”

陆晓风不解地问道︰“甚么意思？”

姜永晛对此也是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嘉尔。

“你知道Bigbang的victory前辈，原本并没有在Bigbang的出道计划中吗？”王嘉尔是Bigbang的粉丝，所以很了解Bigbang的事。而他之所以会来半岛，其实也是受Bigbang的影响。

“那他为什么又突然可以出道的呢？”陆晓风立刻好奇地追问，语气中掺杂了一丝希冀。

“听说他在出道前向杨会长毛遂自荐，说明自己的商业价值，最后成功让杨会长改变主意，把他加进了Bigbang。”

陆晓风眨了眨眼睛，说︰“你不会是想让我去找PDnim说情，让他给我一个机会吧？”

“这总归是一个希望吧！”王嘉尔耸了耸肩，又解释说︰“不管怎么样，这都代表事情还没有来到最后，所以你还没有到放弃的时候。”

“没有来到最后，所以不能放弃。”陆晓风把王嘉尔最后说的几句话重复了一遍，此时他内心的斗志又开始恢复了。

只不过，很快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嘴巴脱口而出︰“但是这样不就代表，你们出道的事，也很有可能会有变化吧！”

“我……”王嘉尔不由语塞，他原本只想安慰一下陆晓风，却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出这种让他无法反驳的话。

既然可以加人，又为什么不能踢人呢？

王嘉尔和姜永晛对看一眼，彼此的脸上都出现了不知所措的表情。

“喂、喂，我们两个今天可是好心来安慰你的，不要突然捅我们刀子啊！”王嘉尔不由苦笑道。

“哈、哈……抱歉、抱歉，是我的错。”陆晓风自知触了霉头，尴尬地笑了一笑，然后用手掌了自己的嘴几下。

三人又交谈了一阵子，然后王嘉尔和姜永晛就离开了。于是陆晓风转身回到练习室，打算继续练习。

金珉硕看着陆晓风脸上的表情，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悲伤，反而仍然十分平静。如此反常的迹象，让他忍不住问︰

“你没事吗？”

“有事。”

“哈？”金珉硕没有预料陆晓风会如此坦率说出自己的状况。

“但是有事又能怎么样？”陆晓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解释说︰“这个世界上，多得是那种明明内心早已崩溃，但是还是硬逼着自己完成工作的成年人，和他们相比，我的经历并不算什么。”

“甚至可以说，我是幸运的，即使出道失败，我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果是一般人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要去当歌手，一定会拚命地去阻止他吧！但是我的父母没有这样做，他们放任了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很感激他们，也很感激自己的出身。”

“所以我希望可以拿到足够的努力来回应这些事情。”陆晓风把自己的头发向梳，脸上的神情变得异常坚毅。

金珉硕愣愣地看着陆晓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有些小看陆晓风。

“别看了，继续练习吧。我说过，今天要练到自己没办法思考为止的。”

“哦。”

两人之后便继续开始了练习，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走出公司的时候，陆晓风感觉双腿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一样，他真希望这个时候可以有一个省力的代步工具。

宿舍离公司非常近，只是走回去的时候，陆晓风感觉比平常要远上不少。

回到宿舍时，陆晓风发现崔荣宰还没睡，而且还穿着睡衣蹲在地上打包行李，看起来十分滑稽。来到半岛后，陆晓风才发现半岛人在家里很喜欢穿睡衣。

在崔荣宰的建议下，他也买了一件穿，只是并没有感觉多舒服。

“哥，你回来啦！”崔荣宰蹲地上回过头来，表情有点僵硬。显然也是十分担心陆晓风对于出道消息的反应，毕竟他正在收拾行李，代表即将要搬出去了。

崔荣宰比他小两岁，也因为如此，他是少数能让陆晓风感觉到自己是哥哥的存在。

“是啊！今天稍微加练一下。”陆晓风累得瘫在沙发上，他看了一眼崔荣宰的行李，似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陆晓风累得没有心情拐弯抹角，便直接问︰”甚么时候走？”

“过两天。”

崔荣宰有些不放心，便坐到陆晓风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没事吧？”

陆晓风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今天第不知道多少个跟我说这句话的人，再问下去我就有事了。”只不过陆晓风疲倦的模样并没有甚么说服力，只是让崔荣宰感觉更加担心。

“哥，你不要灰心，事情一定有转机的。”崔荣宰试图鼓励他。

“有没有转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想要洗澡睡觉。”陆晓风的眼皮在打架，他的策略有点太成功了，现在感觉连澡都不想洗了，只想赶紧睡觉。

崔荣宰看着陆晓风疲倦的模样，也明白不好多说甚么。

虽然很累，但陆晓风早就养成不洗澡就睡不着的习惯，所以站起身来，准备拿毛巾和衣服。

临去浴室前，陆晓风突然好奇地问︰”对了，你们组合有谁啊？”

崔荣宰把今天在练习室见到的人都说了一遍。

陆晓风听着出道名单，除了林在范和朴珍荣之外，基本上都是认识的人。

不过，林在范这个名字在练习生中可算是如雷贯耳。

“林在范是队长吗？这可有趣了。”陆晓风脸上露出了饶有趣味的笑容。

崔荣宰不解地问道︰”甚么意思？”虽然他进公司的时间比陆晓风久，但是在公司没有甚么朋友，所以有很多事情都不如陆晓风清楚。

“林在范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性格火爆、冲动，练习生没有人不怕他的，Jackson和Mark都曾经跟他吵过架，结果他们两个之后看见林在范也想绕路走。”

“竟然吗？”崔荣宰感到十分惊讶。在他看来，王嘉尔是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如果连王嘉尔都感到害怕，那对方到底有多可怕。

于是，崔荣宰便开始有些担心之后的集体生活，问︰”哥，你说他会不会针对我呀？”

陆晓风忍不住”噗哧”一笑，看来崔荣宰真的被公司的练习生搞怕了，竟然会担心这种情况。于是，便安慰他︰

“人家和Mark跟Jackson吵过架，要针对也针对他们两个吧！针对你干甚么？”

闻言，崔荣宰虽然觉得陆晓风说得有道理，但是总有点放心不下。不过陆晓风真的没办法管这么多，他感觉快要站睡着了。

“啊——哈，不说了，我去洗澡。”陆晓风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