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忽悠,接着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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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对应第五十四到五十六章）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当白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陌生的天花板，望向窗外则已是满天夜色。

旁边小桌前，朱炉面无表情地翻阅着《吊人的麦高芬》，白鸟火急火燎地起身问道：“老朱，她没做傻事吧。”

“没有。”朱炉闻言放下书摇了摇头，“她去四区了。”

下意识启动异能，白鸟脑海中流过一大堆有关四区信息，最终锁定一个看起来好像是答案的目标，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问出：“小丑？”

“不清楚。”

“算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她一个人去连你都不带上万一被阴了怎么办。”

看到白鸟挣扎着起来要去找艾特，不知出于什么情感，朱炉一把将他扛到肩上，带白鸟赶往艾特的所在。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只看见艾特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隐隐约约看得出来人形，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无法辨认是人还是喰种。

这一幕让白鸟感到一阵麻木，之前的努力仿佛付诸东流，他愣在原地就这么看着艾特大开杀戒，脸庞如面具般僵硬。

痛痛快快地吃完一顿，艾特擦了擦嘴边的血，手中提着装有不明物的黑色袋子，露出微笑看向白鸟，“啊呀，这不是白鸟先生吗。”

白鸟的脸还是像面具一样一动不动，泪水却从左眼缓缓流下，艾特带着笑容为他轻轻拭去眼泪，血液随着接触也沾染到白鸟脸上。

“这样吗……我，很难过。”白鸟轻轻将话语吐出。

“你在为什么难过呢？”

“先是为他们，因为他们死了。然后是为你，因为我怕你，也死了，变成了一道虚影。”他加重了第二个“你”字。

两人目光相触，白鸟看着艾特的眼睛，那双眸中是极其复杂的眼神，几乎无法以文字解读，最后化作一丝叹息：“走吧。”

“还好，还在。”

随着艾特转身走去，白鸟看着她的背影，跟着她离开。

半路上，白鸟口袋传来一股震动，掏出手机，上面显示着未知来电，他接起电话，平淡地问：“你好，请问是谁。”

电话那头，白川铭一个人待在空无一人的训练场中，满身细汗的她饮下一口水，对白鸟作出回应：“是我，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跟个准特等打了一架，晕了一会。”

听着白鸟像是敷衍一样的回答，白川铭微微皱眉，进一步询问情报：“但愿如此，青铜树有什么动作？他们开始攻打CCG了。”

“这个我管不了，尽量减少伤亡是我唯一能做的。”白鸟用相当无奈的语气回答，注意到旁边艾特投来的视线，他还是旁若无人地继续通话，“至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多少人，我都没个准信，你懂的，我并非全知。”

从白鸟嘴里套不出来情报，让白川铭不得不再动动脑筋，伸手捏了捏鼻梁，“那么还是请你把我介绍给高槻泉吧，我打算和她用电话聊聊。”

白鸟只好打开免提，将手机递给艾特，对她做出噤声的手势。艾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鸟，只得到他微笑的回应。

切换成“高槻泉”的状态，她那慵懒的声音从电话这头传到白川铭耳中：“哦呀，是CCG的搜查官小姐吗？”

本来白川铭只想让白鸟给自己引荐一下，没想到白鸟现在就和高槻泉待在一块。极快地组织完语言，白川铭开始向对面表明来意，“是高槻泉小姐吗？晚上好，我是CCG超人类班的班长，我这次主动联系你，就是想和你友善地交流一下。”

“我想知道，曾经的CCG成员白鸟，他跟你说了些什么？”白川铭短暂停顿一下，决定试探试探白鸟是否透露了秘密信息，“他有跟你讲过主神空间的事情吗？”

“诶？我只是个普通的小说家呢，主神空间什么的，完全不知道的说。”又是对白鸟意味深长地一瞥，艾特继续装傻充愣，“那是什么好玩的新点子吗？”

“这次我来是想和高槻泉小姐达成合作，我们可以进行一些交易。我准备支付的报酬便是给你带来未来的消息，以及在后续提供进入主神空间的道具。而且我可以免费为你讲解主神空间的相关事宜，白鸟只不过是个新人，我则是队长，对于主神空间的了解要来得更加深刻。”

面对白川铭抛来的橄榄枝，艾特不为所动，对她而言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白鸟都是更好的人选，“啊啦，好像信号不太好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我也得休息了呢。”

“无妨，有想法的话，可以随时找我。”

挂断电话后，艾特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但在回到青铜树后，艾特突然没头没脑地抛出一句：“那个白川铭，在你们当中是什么地位。”

“客观来说，他是最强的，应该比我强那么一些吧。”白鸟前一句选择实话实说，但马上又开始模糊信息，“至于其他方面嘛，我在这里而不是跟着他。”

“有一个类似神明的存在吧，在那片地狱里。”

这话一听就知道艾特对“主神”有所联想，白鸟有点心虚地撇过头去，“唉，到了时候我会全部跟你说的，等你从这个舞台上跳下来的时候就行。”

“切，”艾特难得发出小女生的声音，“没意思。”

“听过椎名林檎吗？”白鸟马上也学艾特突然没头没尾地提问。

“很熟悉呢。”

得到疑似肯定的答复，白鸟低沉地说出一段《ギャンブル》中的歌词：“愛すべき人は何処に居ましょう，都合の良い答えは知ってるけど，我只是很伤心，因为很多事。”

“你一直都这样么？”

“如果你说这个样子，我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

白鸟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艾特也随口吐槽：“笑得真难看。”

“好点评。你想的太多了，我想的也太多了。”白鸟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看着墙壁感叹。

“我倒觉得，想得还不够多呢。”

“对的，对的，信任这种事本来就不能给外来的人，对的，只是我想太多，从来都是我想太多。”

看到白鸟低头说着这番话，或许是有所触动，艾特看向白鸟的眼神有些动摇，然后默默地拍拍他的脑袋。

“你该去静一静了，CCG找上门，你还得坐镇。我也得静一静，求了你，好吗”

特别低沉的声音从白鸟口中传出，似乎还有尽力忍耐着的哭腔，艾特给了白鸟一个短暂而无言的拥抱，便回到自己的卧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