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这,可还算是一场梦？

轰隆隆...

无尽的电芒闪烁声，一遍遍响彻在虚无空间处。刹那，如潮海啸，铺天盖地席卷四方。声势，惊天动地之极。

天地，于那一瞬间，更是剧烈颤动！

啪啪啪！

龙蛇飞舞的电芒接连击打在石地上，顿时一片片黑白相间的砖瓦，不断掀翻而起。一个呼吸间，竟在空中完全化为尘粉，俱消散在天地之间。幽风拂过，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仿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此时，在秦弘的面前，无数道电芒闪烁着耀眼的青绿色，依旧如龙蛇般，在狂舞翻滚着。远远望去，十足具备劲爆力！

“唉...骨质虽佳...徒奈何...缺少几分狠几分血...如若能从此梦苏醒...踏步杀戮或许能成一小道...罢了！”

徒然，一道幽幽的叹息从山巅上传出。穿透云雾，直接送入秦弘的耳际。闻声，其身子竟再次一震。双眸里，此际清澈之色愈浓。最终，一道精光似蕴含青绿色电芒，猛地爆射而出。随后整个身子一抖，终于清醒了过来。

对于秦弘来说，自灰色人影出现后所发生的一切，无异于是另一场梦。

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分；是梦，总有真假分辨的时候；是梦，也总有回归现实的一刻......如今，梦中之梦的苏醒，究竟是算结束，还是另一个梦的开始？连接着的，可又是第一个梦的终点？

这所有的一切，秦弘不知道，也不明白。但，既然是梦，就总会有破碎的那天。中间所需的，只是时间而已。

“这一切...真的，只是梦吗？”这时，秦弘收回左手，怔怔地看着手掌心处的‘Z’形电芒秘纹，目露迷茫低声喃语道。许久，方才抬起头，缓缓站起身。目光透过云雾，遥遥望着黑山山巅上。在那里，灰色身影依旧独自站立着。

那身躯巍峨如山，站在那里，冰冷的目光睥睨一切，视天下苍生为蝼蚁！

但秦弘却是清楚知道，那是只有实力通天的人，方才具备这种傲视一切的资本。若不然，绝对不会拥有如此傲慢的气场，以及逆天的至能神通！

“我在这，等你？”

突然间，秦弘心神一动，隐隐中似有些明悟了起来。待从山巅上那一道灰色身影上收回目光，随即落在了身前蜿蜒曲折的九百九十九个玉阶上。嘴角边，也于此时勾起一抹笑意。然后，没有任何的犹豫，抬起脚步便向前迈去。

所不同的是，此时其身体内，似有无尽的热血在轰轰燃烧着。胸中，更是有一团莫名的战火，无声窜起，瞬息袭遍全身。整个人，浑身也蓦地变得凌厉了起来。这一种凌厉，是破尽一切的凌厉。然后，金属性战气一举自‘盈中穴’内爆发而出，迅速覆盖住全身后，右脚便是狠狠地踩踏在玉阶的第一阶上。

在其的目光中，充满不屈！

踏出的此步，为第二步！

但，却依然为登天阶的第一步！

等此步踏落而下，稳住身子时，秦弘的全身却立即一震。不过，这震动甚为轻微，如狂风掠过身畔而已。第一步无恙，其嘴里传出了低沉闷喝的一声，脸色间露出一片坚毅。随后抬起头，看向了第二阶。咬着下唇，再次抬脚、踏落，身子又是一震，之后却安然无恙。

如此，一步抬起、踏落、无恙...再次抬起、踏落、身躯微微一震...一路不断往上走去，不断突破一阶又一阶。

五阶、二十三阶、五十六阶、七十八阶......

一步一步踏落，秦弘的身躯都会剧烈一震。那一瞬间，身子所承受莫大的压力，如负山前行，艰难无比。但每一步，都凝聚了其不屈的意志，以及那誓登天阶的斗志。显露出的是，一身傲骨！

傲骨如电，狂舞天下！

因此，秦弘一路踏进玉阶，虽然困难重重，但仍是被其走到了第七十九阶。比之最开始，连一阶都登不上而言，显然是天与地的差距。而且，登玉阶的这一路，是汗血铺就的路！

轰！

但就在他的右脚，刚落稳到第七十九阶的瞬息，一股浩瀚汹涌的气场，蓦然无声降临散开。片刻后，竟是形成一股巨大的天地源力风暴，猛地席卷四方。置身其中，恍如一叶小舟于惊涛骇浪的大海中，起伏颠簸，摇摆不定，随时都面临着颠覆的危险。

感受着那一道强大的气场降临，秦弘双目猛地睁开，里面血光涌现。不甘地低吼一声，如野兽般沉闷之极。旋即，眉头一皱，身子挺直，毅然迎胸对上风暴。对这一切，傲然无惧！

蓬！

噗！

被骇人的风暴击中，饶是以秦弘的身子，却也吃不消。当即一阵摇晃，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就此苍白了起来，脚步却也连连蹬退了三步，才稳稳站住。不过，在他身上，一股更为庞大的战意，此时却愈发浓烈起来。

待可怕的风暴席卷后，第七十九阶上，便是只有一道身影，在傲然凌立着。其双眸璀璨如华，目内血光直射如电，冷彻心神！

“还不够...”

对于自己能站在七十九阶上，秦弘的脸上并未露出有任何的惊讶的欢喜。好似，这一切本该如此。只是，当他站稳身子，抬起头目光一扫四周的时候，一幕幕极其震撼的画面，当下却如流水般不断晃过他的眼前。

于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也渐渐松软了下来。

但见，在其身子右侧。一道虚幻透明的青衣少年，身材颀长，此时正站在玉阶的七十八阶上。他的目光，放在了前方不远处的玉阶上。在那里，是八十一阶，一道粉红色衣裙的少女，正亭亭玉立站着。似是感受到了秦弘目光的注视，那一道青衣少年当即转过脸来，然后一笑......

八十一阶上。虚幻粉红色少女笑靥如花，如莲玉立。似也察觉到身后有目光注视，不禁转过身，对着秦弘的方位浅浅一笑。但就在这时，一条硕大无比的血龙，面容狰狞着，张开血盆大嘴，却猛然朝少女的头上咬去.....

八十七阶上。一道透明的身穿白色厚皮袄少女，翩然起舞。仙仙然如一圣女，不染纤尘。其沉鱼落雁之容貌，更是令天地星辰不禁为之黯然失色。一个人，就这般静静地站在那，良久后，微微侧脸，盈盈一笑......

九十阶。白裙少女，秀发披肩，施施然向前盈步迈去。时而，回头一望。似在眷恋、似在挣扎、又如释然...最后，雪白容颜掠过一丝黯然，不禁提起玉手一直拿着的朱紫色葫芦。闭目、举手、拔盖、仰头猛喝，酒入愁肠，化作两滴，谁的相思泪.......

九十二阶。一道蓝色的身影跪伏在地，面容狰狞怒吼向天。在风吹之际，其衣角隐约显露出‘平’之一字......

............

很多的画面，一一晃荡过秦弘的脑海，一时竟使其头脑晕涨，如要爆裂开来一般，极其难受。如此的情形，约莫过了一炷香，方才是逐渐缓和下来。待其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四周，却是什么都没有时不禁有些愕然。最后，恢复回先前的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一道喃喃低语声，却是缓缓传了出来。

“这些，是梦吗？我还是在做梦吗？还是，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实？还是梦？

一切，未知。又或许，永远也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