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且接近第一个消亡期,很多能量用不出来——唔?”
“行了。”周书闻捂住他的嘴,将他手动闭麦。
听听看,这难道不荒谬吗?
秋恬在他掌心里只露出一双浅黄色的大眼睛,“唔唔唔”地挣扎着——你不信我?
“我信。”周书闻说:“所以你要再去洗个澡。”
?
这中间有什么联系吗?
“有啊,你不是外星人吗,我得教你怎么使用地球的清洁舱。”
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想,周书闻胡说的话张口就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他低下头看着秋恬,用哄骗的语气:“所以先洗干净行不行?”
秋恬眨眨眼,既惊讶于对方接受得如此之快,又觉得对方好像根本没信,只是顺着自己的话在胡言乱语。
但秋恬也能理解。
毕竟对于进化程度还很低的地球人来说,他的出现的确过于离奇,而现在他的能量用不了,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周书闻不相信是情理之中。
秋恬倒是无所谓,等以后他的能力恢复了,随便小露一手都能吓死这些地球人,不急在这一时。
想通这些,秋恬对上周书闻的视线,乖巧地点了点头。
周书闻这才松手。
他反复深呼吸好几下,才耐心地对秋恬说:“我们地球人还没发明出干洗这么高级的功能,所以洗澡要用水,所以要先脱衣服。”
他盯着秋恬的眼睛,双手捏住自己T恤下摆,做了个脱掉的假动作:“像这样,懂吗?”
这个简单,秋恬连人类的语言都能迅速学会,又怎么会被区区脱衣服这种小事难住呢。
他自信一笑:“明白。”
周书闻很欣慰,转而去教他怎么用淋浴器。
“按这个出水,”他说:“向那边转是热水,这边是冷水,温度按你的需求自己调……”
身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书闻话音渐止,蹙眉回头——“!!!”
眼前的一幕直接让他血压飙升心跳停止。
秋恬,居然把自己脱光了!
就这么短短片刻的功夫,他就剥得光溜溜的、笔直地站在周书闻面前!眼中还洋溢着坦荡与骄傲并存的神情!
周书闻太过震撼,无法自拔,脚底打滑,轰的向后摔进了浴缸里。
秋恬脸色一变,就要来拉他。
“——不用!”
周书闻猛地制止,然后迅速爬起来,全身紧绷,矫健得像在丛林里乱窜的猴。
“呼!”他惊魂未定地靠在墙壁上,不知道该先捂眼睛还是先遮住秋恬的身体。
高浓度的精神攻击一波连一波,差点直接给周书闻的CPU干废。
他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声“靠!”,精神错乱地感叹:
“你好开放啊……”
秋恬被这一系列连滚带爬莫名其妙的反应搞懵了。
虽然他也有点不好意思,觉得人类这种清洁身体需要先手动脱衣服的程序很傻,但出于对地球文明的尊重,他还是照做了。
可为什么周书闻却露出一副受到冲击的样子。
秋恬不太高兴:“怎么了,我没脱对吗?”
“你脱得……太对了!”周书闻咬牙切齿。
他一边捂住眼睛竭力不去看秋恬的身体,一边薅出条大浴巾往秋恬身上裹,嘴里不停念叨着:“没事,没事,没关系,都是男人……”
“那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秋恬问。
“没什么。”直到把秋恬全身都包得严严实实,周书闻才长长抒了口气,像活过来一样。
“我只是……”他精疲力尽胡言乱语:“只是对男人的裸|体过敏。”
秋恬皱眉:“过敏是什么?”
“是病。”
第7章
第二天清早,周书闻准时被闹钟叫醒。
他顶着一头胡乱支棱的鸡窝头从床上爬起来,半眯着眼推开卧室门,走到客厅突然踩到散落在地上的抱枕,脚底一滑,差点凌空劈出一个大叉。
好在他素日健身卓有成效,脑子还在宕机,身体率先反应过来,靠着恐怖的核心力稳稳当当站了起来。
瞌睡也彻底醒了。
平时周书闻家里,就跟漂亮的样板间如出一辙,装修得温馨舒适,但其实缺少人气。
每周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卫生,将角角落落保持得一尘不染,出于周书闻个人的一些强迫症,家里任意一个小摆件都固定在同一个位置,常年不变。
于是今早这种仿佛被强盗入侵了的模样,让周书闻足足呆滞了一分钟。
然后他才想起来,家里多了一个人。
周书闻搓了把脸,捡起靠枕扔回沙发上,环视一圈,敏锐地发现他的音响机器人菲欧娜不见了。
菲欧娜是两年前他去德国参加学术会议时,为自己精心挑选并命名的音响。
几百个日夜里,它陪伴周书闻看过36部恐怖片、25部战争片、和57部科教纪录片,兼有家庭监控的功能,最近还正在陪伴他练习两个月后医院的歌唱比赛,是周书闻的爱机。
按理说,家里乱七八糟的AI虽多,却互不相扰井井有条,今天怎么突然不见了?
总不能是被扫地机器人给偷了吧?
周书闻四处找了找,替扫地机器人免去了罪名——人家正自己乖乖充着电。
客厅就那么大的空间,家具少,障碍物也少,很快,周书闻只能将目光锁定在沙发上。
沙发上垫抱枕堆成一团,而秋恬埋在里面睡得四仰八叉,被厚厚的姜黄色羊羔绒毛毯淹没,只有一只脚从沙发边缘垂落,脚尖若有若无点着地面莹润的大理石瓷砖。
昨天浴缸里那种端庄得像死了八百年一样的睡姿去哪里了呢?
周书闻不懂,先前还担心秋恬在沙发可能睡不习惯,现在看来显然多虑了。
他走过去,抬脚勾起秋恬的脚腕,一气呵成给他仍回沙发上,又把盖住秋恬整张脸的毛毯扒拉开,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爱机菲欧娜。
——秋恬正抱着它睡着不亦乐乎。
大概是被毛毯捂了一晚上有点缺氧,秋恬嘴唇微张,脸颊上是两团火烧般的高原红,时不时砸吧下嘴,用滚烫的脸蛋去贴机器人冰凉的外壳,继而眉头舒展,在睡梦中也很快乐。
周书闻试探着喊他一声,毫无意外的,叫不醒。
索性现在时间还早,尝试几次无果后,周书闻也不再坚持一定要秋恬立刻起床。
他简单洗漱了下,拿起包,去小区里24小时营业的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小时,才在逐渐高悬的烈日中回家。
秋恬还是没醒,只是换了个姿势趴着,一只脚又露了出来,臂弯里还紧紧环着他的机器人,周书闻扯了两次居然没扯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