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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想了想,又背转过身去。
在心里数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唰一下又转了回来。
好的,没变化。
方以知点了点头,又再次背过身。
然后继续数着时间,又唰一下——
就这样来回了三四次。
最后一次。
方以知这么告诉自己,然后背转过身搓了搓手。
身后砖墙无声滑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中。
与此同时,方以知在心底的倒计时即将结束——
【3,2,1......】
他转过身去。
“以知!快抓住他!”
是他哥的声音?!
方以知定睛一看,就看到拐角对面一前一后跑出来两个人。
身后那个就是他哥方以恒。
而前面那个,是从未见过的中年男人——
那人模样有点子发癫。
这里的过道仅有一人宽的余量,方以知在前面挡着,男人指定绕不过去,因此在看到方以知那一刻,对方也半点冲速都不减,一看就是要将方以知撞到一边去,然后等到了近前,下一秒,就被方以知一个过肩摔,给从拐角这边摔到了拐角那边。
“哥!”
方以知摔完人,就激动地叫他哥。
想和哥哥分享他们分开后,他都遭遇了什么。
又无聊,又刺激。
结果还没开口,就被他哥拍了一脑门巴掌。
“哥什么哥!”
方以恒气到不行,偏偏他弟还在眼前堵着——
“人都爬起来跑了!”
“啊?!!”
兄弟两个赶紧一前一后追起来。
方以恒也是才遇到男人不久。
遇到对方的时候,中年男人正疯了一样踹着四周围的红砖墙,嘴里面还念念有词,仿佛在极度恐惧下发了癫。
然后方以恒站在灯光昏暗的角落处,叫了男人一声。
谁知道男人就突然惨叫着跑了起来。
他跑,他就只能追了。
本来快要追上了,结果遇到了他弟。
原本也是能把男人制服的,结果他弟非要转过头来跟他说话。
说来说去,都怪他弟。
方以恒盯着他弟的屁股,想着怎么踹上一脚。
这个不靠谱的。
另一边。
郁君衍已经有些半昏迷的状态。
他的情况很不好。
大病初愈没多久,又接连淋雨吹风。
从后院走到前院,哪怕披着蓑衣,可也不可避免地又湿了衣服。
他们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周录生前留下的,被白昊给翻了出来。
老旧的,洗到发白的老人装,但被小孩托举着抱出来的时候,包括双胞胎在内,三人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很干脆就换上了。
不过衣服单薄,质量也不好。
现下又淋了雨,较之前还要寒气入体,风邪入身。
白昊有些着急,他的小手试图搓出些小火苗来,可惜他的法术一点都不管用。
只能又把小身子往郁君衍身上贴了贴,试图帮他吸走些身上的凉气。
但郁君衍一时昏迷,一时清醒。
清醒时用一只手隔着他,不想让他靠近。
要快些离开这里才行。
白昊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然后起身,把怀里的金蛋蛋塞进郁君衍怀里,小手摸了下金蛋:“乖哦,看着哥哥。”
他也没走远,就在四周围看了看。
小手摸着滚圆木头搭起来的墙面。
这些木头一条一条的,虽然能看出来都被处理过,但也不能掩盖每一根都是圆滚滚又长条条的形状。
可这样垒搭起来,却丝毫都推不动。
当然白昊可能是能推动的,他还没试过。
另一边是红砖墙,郁君衍坐的位置,同样看着很结实牢靠。
白昊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没戳动。
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力气可是跟四师父练的。
外面的大门他都能一指头戳动,那么厚一大片。
山海崩塌,万物皆殉。
那末日一般的场景还尤在眼前一般,连灵气都席卷着枯竭湮灭。
白昊都不觉得自己会有醒来的一天。
可他却醒了。
那会不会,还有什么会跟着一起,接连苏醒?
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不过......
这应该难不倒他。
白昊捏了捏手指,给自己加油打气。
没问题的,他可才吸收了一团紫气。
这么想着,白昊将手心贴上红砖墙。
那团紫气被他滋养着体内的白泽图,此时手心很轻易便浮现出一张破旧的纸张来。
像后院菜地里蔫巴巴,又被小虫子磕了好几个洞的菜叶子。
菜叶子泛着光,欲要融进红砖墙里。
但总差点儿意思。
白昊憋着劲儿,小脸都憋通红。
有什么在跟他对抗着。
白昊又加了把力气。
不是法术,是实实在在的力气。
连推带搡的,跟气急了要拿角角顶人的小羊似的。
红砖墙仿佛有一瞬间凝滞了一下。
随即——
轰!
“什么声音?!”
“小心——”
方以恒在身后猛拉了方以知一把。
同一时间,两人旁边的红砖墙突然开始倒塌。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二连三,从前到后,分开向两边,尽皆开始倾倒或是翻滚,不管是红砖墙还是木料墙——
本来中间留存的过道就窄,而这一倒塌,就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从后面猛推了一把,力道十足。
若是被砸到身上,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而就在双胞胎闪躲之际,斜前方的木料翻滚而下,骤然露出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二爷?!”
“小白昊?!!”
方以知的嗓门更大,因为有一根木料像是有意识般,直接脱离了大部队,径自朝着前方小小的身影而去!
而白昊背对着,根本没看见。
但就算看见了,大概率也不可能躲闪开......
方以知想要去救人,但有人动作比他还要快。
郁君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但他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将离自己不远的小孩紧紧护在身下——
轰隆。
嗡......
说不清是雷声还是全部倾塌的声音。
混合着一起,有一道声音却显得格外不起眼。
但声音产生的波动浮散开来,如同一波柔光,以某处为中心点,看似虚幻脆弱,却又异常坚韧地展开了屏障。
两股力量交织在一起。
外面风雨依旧不停。
可波光散去,大堂内却陡然安静下来。
半晌,郁君衍趴着的身体下,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