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背脊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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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伊未曾领略过穿越时空的奇异，此前他对这类只能通过古人画卷和古籍记载所知的非凡之旅充满了浪漫的想象。然而，世人常言，梦与真间存有天壤。那感受与古书中英姿飒爽冲向斑斓漩涡、自裂空中踏出的壮丽情境大相径庭，若以字述，此番犹如身处失控的过山车。车轮飞驰，制动无踪，无情地带走乘客，他们以愈发剧烈的速度反复穿越倒挂的铁轨，离心力似欲撕扯五脏六腑。

即便钢铁之躯，亦难以忘怀这恐怖的经历。短短的穿梭，杰伊却恍若历经世纪动荡。直至被传送的裂缝蛮横地抛掷出来，重重落地，他才如此怀念冷冽的土地之感，哪怕这土地陌生而未知。

翼骑士于不远处降落地面，片刻后方稳住身影，显然，这段旅程非佳人所愿。

而欧米伽力量的狂热在此不快中悄然褪去。杰伊望向邻近的翼骑，勉力问道：“你那一块，真是母宝？未曾听过以此来穿界……如此刻骨铭心……”

“除非你不将其摧残，以启动，”罗伊喘着气回应，“那便会有所不同。”

“听你的语气，好像在怪我。”

“的确。”

“需要我指出，我们适才正处在生死相搏之间吗？而且，是你的提议，”杰伊挑了挑眉，“言归于好，我们要继续较量？”

“此事不妨暂时放下，”罗伊停滞一下，凝视四周，“当我们认清眼前的境况后。”

二人这才详察起身边的景象。他们在一座漆黑的古城内，四周矗立的是一座座哥特式建筑，轮廓看似怪异可怕，但在明亮灯光照映下，则尽失其诡秘色彩，线条明朗，宛如剥掉了尖牙利爪的狮子，徒留躯壳。

街头寂静无人，店铺皆闭门谢客，远处住宅灯火点点。钟楼之上时针还未指向戌时，于任何城市，此刻便歇业太过提前。

杰伊四下一望，疑惑说道：“是我感觉错，还是此处似乎略显……”

“……高谭。”罗伊深沉应声，肃然无比。

的确，这城市酷似高谭，那些建筑物风格与街巷布局……唯一不谐是，此城过分明亮。街头灯火熠熠，更有霓虹、电子屏与灿烂的装饰点亮各处角落，即使是深沉的阴影之处也被驱散。

阴风沿着大道边幽深的小巷飘来，带着肃杀的气息拂过空荡的街区，叫人背脊发凉。

杰伊刚欲飞升以获取更好视界审视城邑，但黑暗中的异音打断了他。阵阵脚步自四周逼近，一群黑衣战士悄无声息走近，手中持有科技光矛，密集的红点瞄准杰伊全身。飞行器械嗡鸣驶来，降下包围其周围。

“站那儿不动！”领军者以战术服内通讯吼道，“你已违反宵禁，双手置于视线之内！”

宵禁？杰伊疑窦微皱眉。仅仅是违禁夜间行动，便出现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外加机翼助阵，好似捉拿重犯般戒备森严。

怎么这些人全都对准了他呢？杰伊想，在那身穿漆黑、胸口绘着红蝙蝠图样的家伙面前，自己应该更无害。然而他不自觉回首后，愕然发现……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刚刚在后的翼骑士已经消失不见……杰伊不禁纳闷，这隐形的能力难道不算超凡吗？这家伙仅几步之遥，在自己背后无声无息离去，即使自己的超感觉竟然一无所知。

他听见对面士兵中有人轻声低语：“指挥官，我感觉那个人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