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器械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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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马车在哥谭郊野的一处器械坊前驻足。着朱衣的超人与披翅者翼骑士并立而立，于昏黑的铸铁作坊之前静心察探。

“阁下能洞悉何种迹象否？”罗伊问。

杰伊尝试运起透视目力，随即微微摇头：“铅质屏障。”

此乃意料之中之举。于领主正统的世间寻求安逸藏身之地，铅质构筑确是必须之选。

紧闭的巨门威严地抵挡着二人，然而并非难事。杰伊轻展力道，令铁隙间拓生一门，容二人侧身而入。曲背而行，两人先后跨过门槛。

披挂甲胄的罗伊开启暗视模式，环顾周遭，言道：“看来我们的目标已明。”

黑暗中摆放着长案与货柜，几柄精致独特的狙击利枪斜躺架上。此外，各类子弹、瞄具、便携兵器等常备军器散布其间，显然此地原是某位狙击行家的密藏之地。

罗伊以被合金覆裹的手指拈起一枚毫米弹头：“定制弹药，与我熟知的‘死者射手’同一规格。”

“如此而言，你所言非虚，可喜可贺？”杰伊倚臂于旁，自识于侦察之事无法施力助友，“然则射手不在这里，接下该如何找寻其踪？”

罗伊欲言又止，仿佛洞察到了什么，骤然闭嘴。其目镜聚敛光芒，环视全场，对杰伊举手示意。

杰伊领悟其意——此非他们独行之处。

然而超感之力再未捕捉到半点痕迹。他对这些潜行高手的无从捉摸已略感疲倦，最近此类人士日益频见，令他倍觉厌烦。

若此间真藏有他人，甚至逃脱了他的超感探查......翼骑士又是如何发现端倪？

罗伊目光巡掠四围，终仰视向屋顶一处黯沉之地。

“汝现身即可。”他说。

片刻之后，杰伊只见黑暗中光纹扭曲，一道灰色身影解除隐形显露出身形，自房椽跃下。广袖斗篷随气流展开，仿若翱翔的羽翼，领主蝙蝠侠屈身而降，冷漠戒备的目光交汇于两人之间。

“领主计划找寻射手之路在此终结。”杰伊悄声道。

对峙良久，领主蝙蝠侠率先打破沉默：“你们也寻找死者射手。”

“想来我们追寻的目标相当接近。”罗伊答道，“你们也是自隔壁世界的迷失者？”

“目的何在？”蝙蝠侠问，“所为何来？”

“不过是迷途之士尔，源自相邻的宇宙。”罗伊回应，“仅是想借贵界观测塔之量子通道觅得归途......只是领主之态显得过于防备，故而我们欲捉获射手做交换条件。”

领主蝙蝠侠点头：“我一直认为你们的意外降临与庆典突袭、抗领军无关，然而其余领主并不信服。”

罗伊目光掠过周遭，话题回到眼前的案件：“故而，领主大人较我们早至一步......有所收获否？”

“实则我也只是早来一分钟。”领主蝙蝠侠淡道，“还未仔细查探，却已能确定所面对者非死者射手......至少非佛洛伊德·劳顿。”

“他一年前已陨命，由贵界的超人亲手裁决？”问及此处，蝙蝠侠目含霜寒。

“何从知晓？”他问道。

“无须忧虑，我们无意涉足贵界事物，贵方选择与吾等无干。”罗伊道，“此刻合力解开此案，尔后你们提供量子通道，我们即刻离去，再不会搅扰贵界，如何？”

领主蝙蝠侠低哼一声，是否同意尚未明言。

两位侠探正热烈讨论，杰伊则独自在一旁冥思，非为不愿帮忙，而是侦查之术并非所长。他有超级视力而非侦探的洞析之能，他洞察物质细微构造，却难以看清事物背后的故事。

这类事务自需智者的处置。

四周遍布的铅构阻其视线，然而余下的感官依然敏锐。一缕异样的火药气息不知何处涌入鼻息，杰伊不自觉地拧眉，心生一丝不详的预感。

然尚未待他示警正在热烈辩论的侠者，预感旋即成真。

爆破的炽焰突兀腾起，于刹那间席卷一切。灼热的烈焰瞬息吞没了满屋的兵器弹药，如同狂猛飓风呼啸而起。承柱一一崩塌，厂房墙体也被自内爆发的冲击波震毁，整片房顶夹杂滚滚尘烟塌陷而来。

瞬息之后，尘埃落定，唯有满目疮痍的废墟与熊熊燃烧之火光。

杰伊屈膝弯腰，以双掌及背部支撑起即将轰顶的屋顶及乱石。翼骑士与蝙蝠侠屈蹲在这方小小避风港内，如雏鸡受母鸡羽翼庇护，景象颇为有趣，令他不由得笑意上扬。

双臂一振，他将屋顶及碎石一并抛向一侧。罗伊起身道：“施展超视力查探一番，那人恐怕尚近在咫尺。”

杰伊颔首，身形陡升高空，借助超级视力俯瞰周遭，迅速定位数百米外疾速遁去的黑色骏马车。

几乎是在瞬目之间，杰伊身形闪烁，瞬移到车前。似万均之力自天降落，猛力按下车头，轮胎刺耳尖叫，车前罩冒出黑烟，车身被迫硬生生停滞。

杰伊透过挡风玻玻端详车内之人。那是一名中等身材的男子，身披暗赤服饰，双手背有枪管。铁色头盔隐其容貌，左眼覆深红瞄准镜，鹰鹫般的眼神穿透红色玻璃，锐光直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