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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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想，她在欲告辞之时，那位青年卸下了双亲，径直朝她迈步而行。

“风声已传遍，闻君斩荒原狼部三猛士，救吾母于危难之中。”男子躬身施礼，谦逊有度，“在下利博特，感念君仗义之举，万分谢过。”

“卡拉·佐·艾尔。”她轻轻颔首，温文以对，“无须多礼。既是您归来，便不便多扰，另有要事在身，就此......”

“暂且慢行。”利博特打断她的离去，目光满含诚恳希冀，“谣传甚嚣尘上，我等皆有所耳闻......君莫非天界下凡的那位使徒乎？预言中的降临者？”

哎呀，此事又一次摆上桌面，卡拉几近对此厌烦解释。

“非也。”她不厌其烦地摇头否定，“在下途经此地，只寻友人。”

“然则君仁德非凡，天启之地无人愿舍命相护老妪。”利博特仍未舍弃，“然而，此乃根本所在。那荒原狼暴虐无常，统治者逝后更为肆虐，已领六年，榨民如油，囚民为奴，六载之内，无数生灵因战罹难，余下的百姓只能在此坐待死亡之吻......”

长久停顿，他诚挚道：“......吾等在此聚合了一队士卒，堪称对抗荒原狼的仅有的力量。但迄今，我们只敢匿迹藏形，相较于那荒原狼，实属虚弱无力......如君肯加入，则形势大变。你的威能定可击溃荒原狼、终结其暴政！”

言语越来越激昂，他眼神熠熠如刀锋，卡拉为其煽动而微微动摇，仿佛透过他的话语，瞥见了天启民众饱受战火之苦的画面。路上所见此地人民的困厄，让她明白利博特所言不虚。

但即便善良如她，对侵袭者天启星的刻骨恨意也无法轻易抹去。

“这关我何事？”她冷声道，语调略显僵硬，“这是你们的内部之事，吾非那些携羽展翅的圣使，一介过客罢了。”

男子稍现急躁，竟俯身屈膝于其面前，垂首低垂。他身高伟岸，即便下跪头部依然接近卡拉的腰部。这一幕让卡拉略显慌乱，平生还从未有人当着她如此虔诚跪倒，令她手足无措。

“深知我们往昔罪孽滔天，或将犯下不可赎的错误，然当下星球之民不过挣扎求存。”他俯首诉道，“吾不敢替众人祈求恩赦，但祈求给予吾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助我等变得更好。”

顿了顿，他抬眸仰望，眼神如同仰视天尊：“抑或，即便在您看来，像我等般堕入黑暗太深，已毫无指望、不值得拯救？”

最后一言，仿若锥心刺入，卡拉想起克拉克常说——无人该被遗弃，所有人都有可能，即便是看起来最为邪恶之人，也藏着光芒，唯有以慈悲之眼方能发现。

杰伊如在，定会如此行动，她内心暗思。

“罢了。”她叹一口气，妥协地回应，“答应助你......助你们对抗荒原狼。但需附带条件，你们须尽全力帮寻我要寻找之人之信息，身为本土人士，你等熟悉情况，应比我更快能找到......”

利博特欣喜若狂，头颅不断点头：“是，是，定不辜负，全力以赴！”

“速速起身。”卡拉避过他，略感尴尬，“这般做作，倒似我是神明，我不适如此。”

利博特连忙起立，恭敬一礼，迫不及待道：“那我们速去，领你至营帐，见我们的首领。”

“等等。”卡拉记起一事，转而看向老妪，“那这位老阿婆......你母亲如何办？他们会找上门来。”

“她无力应战，不便同行前往营区。”利博特坦然道，“然而，每位反抗者都有所觉悟，此事无奈之举，若想赢得最后的胜利，鲜血与牺牲无可避免。”

“且慢。”卡拉眉头紧锁，“意思是打算把母亲留在此处坐视死亡？

“毋须担心我，孩子。”老妇人安抚她道，“利博特说得不错，战争必然有牺牲，老朽这把老骨头，也算是我能为战争做的微薄贡献。”

不可忍耐。

卡拉了然于此乃天启的规定，强者有扛枪战斗的权利，弱者便应安然接受抛弃的命运。

她了悟了，但不意味着接纳。

“不可。”她执拗地摇头，“要么接婆婆一道走，要么我留下，照顾她。”

两人面露诧异，他们对此想法似乎闻所未闻，奇异之极。

“唔......也好。”利博特搔搔头，“便带上母亲同行......我去向首领禀明，想来他会理解。”

赫伦娜蹲在溪畔，以双手捧起泛着暗红的溪水滋润脸颊。这水源虽然外表与血液般腥红，但在清凉刺骨的水感下，它一如地球上一般令人精神焕发。

能否与地球之水源有异种元素，许是不妥直接触及肌肤，但赫伦娜实在无法承受干涸之渴，或许是天启独特的气候加快了水分流失。其他复仇女神都是以此河水补充，她猜若非要在找到新人超人之前渴毙于此，似乎别无他法。

幸而，复仇女神们似乎真正接纳了她，不再视其为局外人。慈祥长老授予她一副复仇女神的盔甲，此刻她穿戴铁黑战靴，披挂盔甲及防护具，虽说相较自己的服饰与防护用品更胜，但也远胜先前的职场着装及高跟鞋。

似乎在这颗天启之星，不分白昼黑夜。赫伦娜觉得随行已走足十个时辰，然血红天空既不亮也不暗，仿佛一块永恒不变的血红画布。

旅程中赫伦娜多次探询那“胸口印S字之青年”，可惜团队里无人闻说过相关传说。她得知目前队伍正朝达克赛德之子卡利巴克的领地进发，据复仇女神告知，彼此间战事连年未止。传言卡利巴克正在研发某种威力足以动摇星球根基的武器，听闻此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