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掉这条死亡之虫后,我们休息了十多分钟便离开了宝库。
石道里空无一物,回到那兵器库的洞口下面,远处两扇青石大开,青石门那边还是一条石道。
看了几眼后,我们搭起人梯,想办法回到了兵器库房。
王熊四人一脸懊恼,那老头低声嘀咕道:“没想到这里有一个暗道”。
从兵器库出来后,我们只能从排水道里再次爬回去,回到塔楼大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人闻之欲吐,所有人不禁心惊。
走到楼梯处,抬头望去,阶梯上鲜红的血液正从上往下蔓延下来,赵山南接过我的枪,小心谨慎地带头往上面走去。
到了二楼后,地面几乎被鲜血染红,且三楼的阶梯上还在不断蔓延鲜血下来。
“这是有一条血河流进来了吗?也太多了吧”,林子心惊说道。
赵山南没有说话,继续往三楼走去,目光紧盯着楼梯口。
到了楼梯口后,赵山南压低身子打量了一下屋内,随后皱起眉头走了上去。
看到赵山南直接走了上去,我们知道没有危险,心中微微一松。
走上来之后,我们才发现血液从哪来,屋顶缺口处那根垂落绳子此刻已经被染红,血液顺着绳子流了下来,在沙堆中都流出一道血槽,一直蔓延到楼梯口。
“佟娅和冰心”,余玲脸色一变,迅速上前拉了拉了拉绳子,感应那边传来的力道后,这才放心下来。
“她们没事”
余玲回头对我们说了一句,将手上的血擦在林子衣服上,引来林子一阵不满。
“我先上去吧”,赵山南看了眼屋顶缺口处流动的沙粒,迈步往绳子走去。
“主任,我先上去吧”,古力走上前按住了赵山南的肩膀。
“我先来吧”,耿河山也走了上去,
赵山南回头看向我们,一摆手道:“都别说了,我先上去,没问题你们再上”。
说完走到绳子前拉了拉,感应到绳子那边的力道后,才抓着绳子往上爬去,绳子那头的沈冰心和佟娅也在用力拉着。
很快赵山南穿过屋顶缺口处的流沙消失在我们视线内,没有绳子做媒介,那血液也没有再滴落下来。
气氛沉默片刻后,林子突然开口道:“主任是上去了,绳子怎么送下来?”。
我们几人愣了一下,衡秋皱眉道:“系在重物上应该会掉下来的”。
又等了几分钟后,屋顶上传来一声响动,几个用绳子系着的水壶从缺口处的流沙中掉了下来。
“这一次我先来吧”
我走上前掂了掂,水壶很是沉重,里面应该换成沙子了,我没有取下水壶,抓紧绳子往上爬去,绳子也在不停往移动着。
穿过缺口处流动的流沙后,眼前一黑,一股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同时还感觉到一股湿润和血腥味。
我感觉到身子在被拖动,脸上和双手被沙子摩擦的十分疼痛,过了有一分钟左右,胸口开始气闷时,从头部开始,四周的压迫感渐渐消失,我回到了沙漠上面。
睁开眼看去,佟娅和冰心站在远处,两人身后还站着一个血人,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往腰间摸去,同时大喊道:“小心后面”。
佟娅和冰心两人猛地回头看去,似乎没看到血人一般。
“未济,你看到什么了?”,那血人回头看了一眼道。
听到这声音我愣了一下,“主任?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看看你自己”
我低头看了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血迹,像是血水里泡过一样,想起刚才穿过黄沙的感受,心中这才明了。
接着又将方远文,古力,耿河山三人陆续拉了起来,三人同样一身血迹。
再次将水壶扔下去后,绳子那头传来急促的阵阵力道,我们几人一惊,立即发力拉动绳子,但七人之力也只能缓缓移动绳子,那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非常沉重。
“你们坚持一会,我去将骆驼牵过来”,赵山南说完飞速跑向不远处的骆驼,拉了两头过来。
将绳子系在两头骆驼上,赵山南驱赶着骆驼,有了两头骆驼之力,绳子这才被拉动。
足足用了五分钟,我们才看到余玲浑身血地出来,在于玲身后还跟着衡秋,衡秋一只手死死抓着不知死活的林子,在绳子末端还有那个王熊,和那个熟悉古建筑的高寿青年。
几人精疲力竭地瘫在地上,有气无力,身上满是血迹和沙子。
“发生什么了?”
我们快速凑了过去,我走到林子跟前检查了一下情况,还好只是昏了过去。
话音刚落,一旁的流沙突然开始下陷,四周的沙子全部流向凹陷的沙坑,距离最近的那高瘦青年身体一斜,挣扎地滚进了流沙坑内,瞬间被吞没。
看着沙坑越来越大,来不及多说什么,我们拖着几人的身体快速往远处跑去,此刻顾不得几人是否会摩擦受伤。
跑开数十米外后我们才停了下来,回头看去,远处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沙坑呈现在眼前,四周的沙子正不断流向沙坑。
衡秋这时咳嗽了几声,从地上坐起身道:“那血液引来了许多小死亡之虫,他们追着我们爬了出来,将屋顶缺口处流动的流沙给破坏掉了”。
我们几人瘫坐在地上,只是盯着远处的流沙坑,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一个多小时,远处的沙坑才被填上。我们早已回到了帐篷前,虽然很疲惫,但还是不敢睡过去,毕竟死亡之虫的危险随时存在。
我看了下表,此刻才四点,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拿过水壶喝了一口水后,我倒了些水在手里,洗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一点。
还没放下水壶,赵山南蹭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沙坑那边。
我心一惊,以为死亡之虫窜出来了,转头看去,一朵散发幽光的黑色花朵在沙坑里正绽放着。花瓣上不停溢散点点幽光,神秘而诡美。
这花外形很特别,七八瓣细长的黑色花瓣簇拥在一起,四周还有一圈黑色花须,通体散发幽光,根茎血红,表面还有几丝血迹,像是在从沙漠下汲取血液。
“黑色曼陀罗”
衡秋震惊地想要站起来,但身体虚弱无力,身子起来一半又跌坐在地上。
方远文神色一动,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之色,另一边的王熊惊讶道:“这花我在那个奇花异草的屋子见过”。
“我也见过,还是单独种在一边的”,方选文这时想了起来,“不过它当时已经枯萎了”。
衡秋瞳孔微缩,看着黑色曼陀罗脸色凝重道:“肯定是你们对付死亡之虫时,将血液溅到它身上,把他激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