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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干嘛?我和你签的合同你是一点都不看是吗?”
周禀琛面色冷峻,冷不丁劈头盖脸一顿指责,令我不由脸上的热意全无,一脸茫然地看向他。
耳边还回荡着季临霆杀猪一般的怒吼声,一会儿委屈落泪哭着问我为什么要脸红,一会儿又冲着周禀琛怒吼骂他为什么要凶我?
我怔怔然盯着眼前同过去印象里截然不同的周禀琛,这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又不是乔初愿,他凭什么要对我有好脸色。
“合同里有没写明你假装孩子们妈妈的同时,不许你顶着初愿一样的脸抛头露面,你是一点都没看是吧!”
周禀琛声音无波无澜,却带给人一股彻头彻尾的寒意。
我垂下头不敢吱声,生怕他一个生气就不让我住在半山别墅,这样就见不到孩子们了。
幸好,他只是说了我几句便大踏步上前坐上车甩门而去。
李助理上前面无表情地宽慰道:“姚小姐,你别介意,周总他对谁都这样,除了太太。”
我点点头不置可否,当初是活死人时,他确实就跟个乖顺的大狗狗般,什么都听我的,哪会这样暴躁易怒?
“姚小姐,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你受伤了,要立马包扎一下。”
李助理目光落在我刚刚被玻璃碎片扎伤的掌心上,虽然和周禀琛一样是冷冰冰的语气,但却听得我心头一暖,不由对这个面瘫的跟木头一样的李助理有了好印象。
这男人就是典型的面冷心暖类型。
哪像季临霆和周禀琛,一个只会喋喋不休,一个又鼻孔朝天,压根没发现我手受伤。
我下意识白了季临霆一眼,便跟着李助理坐上车疾驰而去,抛下季临霆的鬼魂一阵惊呼仿佛有吸力般跟着车子疾飘而去。
幽闭的四合院围墙巷子里,姚易枫从里头缓缓走出,目光追随着我车子离去的方向,那双哭得如枫叶般红彤彤的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懊恼。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一接通,那头便传来男人恭敬的声音,“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姚易枫通红的双眼逐渐转为阴鸷,眸底的纯真水雾被浓烈翻滚的杀意所取代。
“我要你找到当年的几个劳改犯,立刻带到我眼前!”
随着话落。
四合院前尘沙渐起,带着恨意,将一地枯叶风卷残云。
*
医院里。
我在科室里包扎伤口,一转头就见李助理消失不见了。
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我想起当初姜汐也在这家医院上班,便询问了她所在的科室楼层便动身去找她。
来到二楼的肛肠科门口,我不禁自责起来。
当初她要不是因为我伤到了手,也不至于后面改专业成了肛肠科医生。
说不定现在她也是当年和季临霆一样的外科圣手。
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却在看到诊室里啼笑皆非一幕时目瞪口呆,惊得魂都吓跑了好几米。
只见狭小的诊室里三个男人正撅着屁股等待检查,你推他,他推你,你又推别人,场面堪比古代男后妃等待女王临幸。
张律师扯着占据检查床中央的乔时曜胳膊,咬牙切齿道:“我先来的,你去后面排队!”
李助理则在另一边扯着乔时曜另一边胳膊,平日里的面瘫脸此时各种表情都有,看着乔时曜时凶神恶煞,再扭头看向姜汐时,那露出的屁股上恨不得长出一条尾巴殷勤得都能摇成螺旋桨了。
而被夹在中间的乔时曜“啊”一声尖叫直接被两人扯下了检查台,在落地的同时,连带着裤子都掉了。
乔时曜看了眼床上还在争执谁先检查差点快打起来的塑料两兄弟,扭头委屈巴巴地同姜汐诉苦,“汐汐,我是真的长痔疮出血了,不像他们俩肯定都是假的!”
“谁说我们是假的?”
听闻此言的张律师和李助理两人瞬间停战,将矛头一同对准了乔时曜。
“我看你才是假的,这一年每个月痔疮都会爆,这么会长痔疮,怎么不见你长脑子?”
“我是真痔疮,先检查我!”
“我比他大,先看我的!”
两人说完又神色焦急地看向姜汐,生怕她又心软原谅乔时曜这渣男。
我此时已被眼前三男争一女的场面震骇住了,更被三个男人毫无底线的求检查争宠戏码辣得眼睛直疼。
刚才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会长针眼吧?
这么如此接天地精华接马桶的活,姜汐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检查完的?
此时,我已经对姜汐的专业能力敬佩得五体投地,换我肯定无法面对这三个辣眼睛的明晃晃待检查部位,直接摘手套逃了。
而姜汐却俯身一脸认真地瞅着检查床上的两人患部仔细端详,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嗯嗯,你的是比他大,不割确实影响生活。”
我脸色爆红,怀念当初活死人时那种不会脸红尴尬的状态,僵着脖子正准备原地逃走,身后的几人不知谁先发现了我,“啊……”一声尖叫响彻诊室。
“你……你为什么不敲门就进来!”
“啊……快关门!”
一阵兵荒马乱,我迅速关好门,以免走廊外的人将里面三人不堪的一幕看了去。
“你是……”
身后传来姜汐骤然温柔好听的声音。
我鼻头不禁一酸,缓缓转过身去,抬眸就对上姜汐那双噙着泪珠的杏眼。
“你是初愿的姐姐?”
姜汐声音哽咽,目光落在我脸上良久,才发觉自己失态,别过脸抹去脸上的泪珠,低声道,“不好意思,你长得太像她了!”
我也跟着红了眼眶,想上前抱抱她,却生生强忍下情绪,脱口而出问她,“姜阿姨她怎样了?”
姜汐随即喜笑颜开,拉着我就开始絮絮叨叨小老太的一些催婚事,说着还将屋里的三人赶出了诊室。
乔时曜目光也紧紧落在我身上,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在姜汐眼神的逼视下,被其他两人推出了诊室。
见人都走了,我不禁啧舌,“那三个怎么回事,就这么不害臊给你检查?”
其实我是想问她乔时曜怎么过了三年还在她眼前蹦跶,但出于我和她并不熟悉,并不敢问过多。
恰好是午休时间,姜汐也不急着回答,拉着我去食堂吃饭,一如当年我和她一般热络。
后来在她口中,我才得知这几年周禀琛发生的事。
他这几年不知为何患上了躁郁症,眼睛也时不时会出现暂时失明的状态,但他打着照顾孩子的借口,非不肯动手术取出脑中压迫神经的子弹。
所以这几年,李助理和张律师就时常来找她这个乔初愿的好友劝他,并帮忙照顾孩子,一来二去,两人就和姜汐熟了。
后来一次酒吧里遇到醉酒的乔时曜继续纠缠她,李助理和张律师恰好在现场就解救了她。
那个晚上,他们三人喝多了酒就不自觉滚了床单,而她也一时搞不清和谁发生了关系?
之后那两人便开始对姜汐展开猛烈的追求。
我现在这才明白刚刚李助理为什么那么殷勤送我来医院。
敢情是找借口故意来见心上人的。
我拍了拍姜汐的肩膀,露出一脸姨母笑,正想恭贺她。
可话到嘴边,我猛地才品出她话里的意思,唇角一抽,“所以,你的意思你同时和两个男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