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蟾气

曹错翻开血河宝典的正文。

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一种赤金符文一手按于赤金符文正中，他全部的心神顿时被吸近了宝典之中。

曹错毫不慌张，这种传承符文一般是以著书者的精血为墨，法力为引，心神为笔，合精气神三宝为一传承符文，极伤著符之人的元气，极为珍贵。

这也是各种功法传承极少扩散的原因之一，没有相应的功法修为，并且花费一定代价，连抄录都不可能完成。

宝典之中，曹错的精神感应内，看到的是一条浩大无比的血河宛若一条赤色真龙匍匐大大地，赤水如万马奔腾，浩浩荡荡，看不到边界……

顺着赤水天河溯源而上，看到的一一个血衣的干枯老者，红发红须，骨瘦如柴，血液从他空洞的七窍，顺着身体滚滚而下，无穷无尽，汇流成河，这一赤水天河竟全部是他体内之血……

“果然功参造化，这老者的形象应该就是血河老人，这血河宝典的真意，就是以身血化为百川大河，法力如洪，席卷天地么，果真霸道……”

曹错用心神往老者身上一刺，血河传承的无上经文与道音涌入脑中：

“道中道，血中血，血道无形，生育胎神，长养万物……，血者肉身之源，性命之始……，以血养气，气则壮，以血养神，则神活……”

一柱香后。

“呼！”

曹错心神从血河宝典中脱离出来，长呼出一口气，大汗淋漓，全身兴奋得微颤，一双星眸炯炯，隐现神光，现在如果不是担心惊动他人，他很想大笑出声。

“好一门血道正法，与我正好有缘。”

曹错脑中回忆宝典内容：

血河宝典练气篇，主修功法为【莽牯大蟾气】，通过模拟一种叫莽牯血蟾的上古异兽呼吸，储气蓄力，锤炼周身，让精气、法气、神气三相合一，成就无上体魄。

无上体魄是血河大法的根基所在。

把宝典收入储物袋，让绿蝗叼去地下重新藏好。

曹错不再犹豫，决定今日开始改修血河传承。

“欲修血河传承，需重塑这此身的根基，这十余年的百刃拳功力，当散入百骸……”

先有大舍才有大得。

盘膝而坐，冥想经文，宝典中的散功之法，在体内缓缓运行，把丹田中的法力通过经络散入四肢百骸之中。

行功一夜，只散去了不到半成的法力。

这散功会是一场漫长的修行。

…………

曹错白天在马场照料马匹，晚上回马厩偷偷进行散功，这个步骤让他日见消瘦。

三个月后，马厩中。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此时的曹错瘦骨嶙峋，眼窝深陷，原先的法力已经散入四肢百骸，跌出了练气境。

十三只绿蝗分布于四方护持。

“虚弱只是一时的，原先的法力蓄于四肢百骸，以备取用，重修后只会更强……”

一鼓作气，今日他要再入练气境。

盘膝而坐，冥想经文，脑中浮现上古异兽莽牯血蟾，在月轮中吐纳，蟾腹一呼一吸皆合天地元气流动。

呱！一声微弱的蟾鸣，他的丹田就像吞了热油一样滚烫。

“这还不够！”

猛吸一口元气，蟾鸣渐大，丹田更加滚烫。筋骨、血肉、内脏、百骸如受凌迟之苦。

曹错汗出如浆，面色却如常，身体也纹丝不动。

这就是血河宝典中修行莽牯大蟾气要迈过的第一道关隘。

“刀山火海过宝山！”

人身小天地，万物莫能比。

谋取宝山珍，需历刀火劫。

呱呱呱……

蟾鸣不绝，丹田中新生出一股霸道的劲力，奔涌入四肢百骸，横扫所有痛苦不适，霸道劲力每运行一个周天，就壮大一圈，龙不与蛇居，百刃拳残留的法力在这股劲力面前，犹如小蛇遇见真龙，不断被吞食。

直至天蒙蒙亮，练气一层境界已经稳固，他才结束这一夜的修行。

…………

次日，马场。

曹错姗姗来迟，被马场管事逮个正着。

马场管事同样姓何，据说与总管何贵还是亲戚。

“曹十七，你的好的胆子，弄丢乌骓马的大过主家没有继续追究，只是罚你干些马场杂活，你個贼贱胚子，还敢来迟，莫非对主家还有何总管不满？”

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抬手指着曹错的鼻子骂道，他本就心气不顺，一看到这个曹十七，又想起被何贵训斥的场面，心情就更糟了。

曹错低眉表示恭顺：“不敢，我只是昨日太累睡过了。”

尽量不去看对方的五短身材，曾经有马场中人多看了两眼，就被这位管事挖去了双眼。

“住口！就你累？管事殚精竭虑为马场做事就不累么，管事今日都没来迟，你竟敢来迟！”

这是狗腿子甲。

“你的意思，莫不是嫌管事分配给大家的事务不公么？”

这是狗腿子乙。

曹错连道不敢，功法刚步入正轨，他不想惹事。

可惜有的时候，你不惹事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惹你。

马场管事在这马场内贵比王侯，大权在握，可生杀予夺，他刚刚已经打死了两个不开眼的马奴，戾气未消。

“架他起来！打二十鞭”

曹错默不作声，任几人施为。

“啪！啪！啪……”

马场管事不过是练气六层修为，远比不上总管何贵，曹错感觉鞭子中的劲力不强，不怎么疼。

马场管事微微出汗，戾气渐消。

“你个奴才挺耐打的……，再罚他三月食禄！”

“谢何管事赏鞭！”

曹错暗暗称奇，十鞭只让自己的背部微微渗血，这种伤势只一会儿就好的差不多了。

…………

两个月后。

曹错从练气一层圆满后水到渠成迈入练气二层。

六个月后。

突破至练气三层。

一年之后。

突破至练气四层。

“江昂！江昂！江昂！……”

练气四层后，运功时的蟾鸣大如牯牛，庄内修行风险太大。

曹错只好潜行至碧水河修行。

脱光衣物潜入河底修行，利用碧水河底的庞大的水压与暗流，进一步刺激法力。

据宝典记载，运功出现蟾鸣不绝，就代表着这莽牯大蟾气的修炼已经入门，身体的坚韧如石。

继续精修，体内蟾鸣大如牯牛，气血如汞，身体坚如金铁。

功法圆满之时，蟾鸣无声，肤生金膜，周身水火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