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4 世之英雄

最后？

还是继续装做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到了别墅，唐糖和唐狮看电视，看喜羊羊的回放。

大小姐一看见我，冷不丁的甩下一句话。

『听着，别上二楼，还有，一点钟以后你敢走出房门我就毫不犹豫的弄死你！』

然后，她连听我有没有回答的兴趣都没有，转身就走。

『喂，房门都不让出？？我要是后半夜想上厕所呢？我尿急呢？？』但我还是追着吐槽道。

她便是停了停脚步，最后，还是态度冷漠的回答了我。

『在你自己的床上尿吧。像你这样的人，尿床也没什么稀奇的嘛，反正我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尼玛！！！没人性啊你这鬼畜的大小姐。』

再回到大厅的那一刻，她正坐在钢琴前。

大小姐穿着白色的宽松连衣裙，像十分优雅的仙女一般，指尖弹奏的仿佛也不是乐曲，是仙音。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仿佛连自己也陶醉在了其中。

我第一次失了神，她不仅仅是乐曲穿透了我的心灵，就连她的背影都深深的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了。我一个人站在那楞了好久，直到唐糖的声音把我从呆滞中带回。

『二大哥，表姐弹奏的这个。是夜的钢琴曲哦。』

『很好听。』我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然了，表姐的钢琴可是弹得很好的，她还在省里的比赛拿过奖呢。』

提到这里，唐糖显得很苦恼:『哎，我要是能有表姐一半优秀就好了，二大哥。你说对不对』

『呃……还好吧。人各有长处，你也不用过度轻薄自己。我们只要肯努力，就一定会将自己的优点发扬光大的。』

唐糖听了有些欣喜：『真的吗？二大哥，我也有有点吗？』

『当然。谁没有优点啊？』

后来我沉默了，尽管我不懂音乐。但是我照样被这旋律吸引住了。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彻底的抛下所有的烦恼和内心的痛苦，好像，我已经不是杀（sha）手青龍了，这会儿，我只是个静静倾听她弹奏的听众……

听着乐曲我感到很快乐，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我彻底的陶醉其中。

『噔……』

那琴声最后止了，等到寂静以后，我才突然从沉醉中清醒过来，随后不禁有点愕然，刚才我怎么了？怎么像做梦一样？

但这一曲下来，我觉得心里的烦恼少了很多，连日来，楚楚的问题，安娜的问题，还有目前的形势让我整天都愁眉苦脸的。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应该夸她两句。

『大小姐。』

我来到钢琴前，她有些意外，随即又冷下了脸:『干什么』

『你刚才弹得很好，能不能再弹一次』

『呵呵，你这种流氓也懂音乐？别开玩笑，我今天才认识你，但是，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街边地痞！』

大小姐冷笑一声，无情的嘲讽道。

后来她觉得这话有些过火了，但道歉是不可能的。想到这她沉默不语，只是扭过头去不看我。

『表姐……』唐糖又是上来劝她。

『诶，算了。』我摇摇头:『大小姐，我并没有恶意，但要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既然你不想弹就算了，我并没有强迫你。』

大小姐再度不以为然了。

『就凭你？你强迫我我也不会给你弹。』

留下来的，不过是一道冷漠的背影。

这背影直比这寒冬还寒。

我不怕冷，因为我一直在挨饿受冻。早就免疫了这严寒而残酷的现实。

我也曾冒着零下五十度的严寒和那些敌对组织的杀(sha)手们交战，可是，那些痛苦都比不上现在这样，那就是我最想要她理解我的人，却跟我势同水火。

原本不应该有，可我那时候心头竟涌上了久违许久的寒意……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人按在冰窟窿里。一直冻到死吗

想起宋伯伯的话，我更不知道如何对她提起来。她不会同意，也不可能同意。

果不其然，她的话马上验证了我所想的事情。

『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在我沉默的时候，她又出现在我面前。

『留你在宋家，那是为了遵守承诺，因为爹地已经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十五天之内，你在宋家不管怎么闹，也没人会赶你走。我也答应了，大不了看在爹地的份上勉强忍忍！！』

『所以呢？』

『但我告诉你，想让我以后再同意你留在宋家！！这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至今为止，我对你的看法依然停留在恶人的地步，我基本上认为你过去成为杀（sha）手的行为是出于自保，想让自己活下去，但是，你并没有做出让世间满意的事迹来，所以，你还不能留下。如果只是现在这样，半个月以后请你离开宋家。』

她说到这，见到我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这些话为什么竟不像从前那样底气十足。

『……我从没想过留在这里，大小姐，我想任谁也不会自我感觉良好到觉得能靠近你吧？我知道咱们的身份存在巨大差异，我是活在黑暗里的人，也许十五天以后，我连活着回来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有些诧异：『怎么了？十五天以后，为什么不能活着？』

我意识到说漏嘴了，才苦笑道：『没事儿……呃……有个……有个人找我。十五天以后出去跟他聊聊。可能吧……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言一出，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大小姐也不知道。

但是一旁的唐糖，回想起前不久自己在电视看到的某件事情，突然神色变了。

大小姐倒是冷笑道：『哼，反正说了那么多，你最后能明白自己该怎么做就好，如果你能多做点好事。也许能弥补你从前犯下的过错。』

她转身离去，我明白这样的天之骄女是不可能跟我有过多交集的。

想到这我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任务……也许真的要失败了。

空气中还弥漫的香风，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芳香；但那又怎么样我曾说过，大小姐和我这样的人间隔了一道银河。

『二大哥，不要放在心上，表姐没有责怪你的。』

唐糖显得闷闷不乐，我笑了笑:『也许你表姐说的对，我在世人眼中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人，也许只有从这一刻开始改过自新才能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不会的，二大哥你怎么会是坏人呢你不是救了唐狮吗？我也知道……你本质上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啊。』

说完，唐糖对着窗外作出祈祷状：『苍天啊，二大哥是个好人，希望您能保佑他一世平安。还有……他刚才说的半个月以后……要怎么样的……我也听到了……请您一定要让二大哥活着回来啊！』

我有些意外，道：『半个月以后……』

唐糖反而扭过头来，道：『二大哥，是那样吗？巨浪排山倒海袭来的时候，是你都挡住了它们吗？风暴降临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孤身挺身而出吧？』

我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唐糖神情黯然了起来。

『二大哥，你很强吧？』

『呃……』

『认真的回答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

『是吗？你是个在时代潮流中逆流前行，也绝不在乎的人吧？』

『到底什么意思？』

唐糖仰望着屋外的风雨，说：『龍，是会在风雨中现身的东西。大舅说过。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方今春深，龍乘时变化，犹人得志而纵横四海。龍之为物，可比世之英雄。』

我还是笑了笑：『龍？』

『所以，当你说出十五天那三个字……我基本上……已经能理解你究竟是谁了……』

唐糖想到什么，突然仰头感叹：『几年前……好像在街上……见过谁，满身是血的向着逃跑的人群走过去……当时……我还有点感叹。这究竟是多么勇敢的人呢？』

『我又是谁呢？』

唐糖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你也许真的不能活着回来了。』

我转过身离开了。

『我一定要活着回来。』

『二大哥，老天爷会保佑你的。』

默默的看着夜空，我开始思索这种话所谓的苍天真的会听到吗？也许会，然而，他会如你所愿吗？

也许这很难说，大概世人的愿望在老天眼中只是一些可笑又幼稚的想法罢了。

最后……我回到宋家替我准备好的客房，暗自感叹豪华的铺设和装修。

连床垫都是上等席梦思，在浴室里舒舒服服的泡了半个多小时，我便一头扎到床上床上。

一上床，我就跟藤蔓缠上了似的不想动弹。

深深的疲惫涌上我的心头，我觉得又困又累。很快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