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6 最终的一切（四）（III）

宇宙中，轰鸣不断。也仅有我和波西斯，能捕捉到这种不经过真空传播的震动了。

倒在荒芜的行星表面，口吐鲜血。

也许，波西斯所说，是正确的。

作为人类的我，的的确确没有办法打败他。

我身怀着宇宙最强的力量，但是我所得到的东西，从很早开始，就已经无法被我承受下去。

你可以这样理解。

我作为人类，只有两只手，我要拿起一件东西，就得占据住一只手。

因为我所得到的力量太强，我曾经把拿到的东西放进箱子里，而到现在，我拥有的，已经是满箱子的东西。

可是我只有两只手，单凭人类的本事，我没办法同时拿起所有东西，同时使用所有东西。

而波西斯……

他便是那不断进化，一直在长手，可以使用所有东西的生物。

行星的表面，因为撞击而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我倒在里面，大口的呼吸着。

『叮……叮……叮……叮……』

抬手看了一下，神龍手镯，已经开始微弱的闪烁着了。

与此同时，数百亿年后的神州星。

人类文明，妾薇薇原本目不转睛的看着放在桌上的手镯。可是这一刻，忽而落泪。

『夫君……您到底在哪……请回来……请平安的活着回来……妾决不能失去夫君……』

宇宙，刚诞生的太空。

波西斯落在行星表面，身躯高大无比。

『青龍，你真是个让人满意的敌人。你强大的不得了，正直的不得了，打败你这样的家伙，对我来说，才算得上骄傲！！！哈哈哈哈哈哈！从出生以来，我在无穷无尽的战斗中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满足。我真的站在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家伙面前！站起来！！！站起来啊！！！！！再和我大战一场！』

深蓝号之中，楚楚眼前总是浮现那个人力竭而死的画面，一整天都红着眼圈。

深坑的底部，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青龍满身鲜血，遍体鳞伤，双面无神的从其中爬出，摇摇晃晃，神龍手镯的光芒几乎陨灭。仍旧站在波西斯面前。

『作为人类之身的你，是永远没有办法打败我的。』

波西斯张开双臂说道。

青龍擦拭着嘴角的鲜血，很快，手臂也因为伤势而直接断裂，掉在地上。

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因为整整十年，他一睁开眼，所经受的就只是漫无尽头的杀戮，他活着，正是个只为杀戮和战斗才存在的机器。

『波西斯，你……该不会以为杀人是种荣耀，快乐的行为吧？杀（sha）人是犯（fan）罪，是屠（tu）戮，是将人类文明的精神和尊严，无底线踩在脚下残（can）暴践踏的行为。』

『自说自话些什么呢？青龍，人类也好，一切宇宙文明也好，我们不都是一开始诞生在弱肉强食之中，宰（zai）割无数敌对生物，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么？青龍，你应该也见过自己同胞剥下动物的皮，吃掉动物的肉。甚至你自己也乐在其中吧？』

『也对……』

青龍的眼前，一片模糊。他明白自己不该妄充圣人。

别提其他人，单论波西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敌人……

恐怕自己十年来杀（sha）死的人类和生物，早就比他还要多一百倍一千倍。

一个杀（sha）手，对别人妄谈什么爱和和平啊！？

青龍的双眼，充斥着血光。他捡起地上的胳膊，无声无息的，一咬牙装回身上。

『看来，我们之间，毫无共同的道理可言。那么，只有打醒你，再打醒我自己了。没错，我们不都是弱肉强食么？波西斯，也许我和你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我同样冷血。我也可以毫不眨眼的把夺命当成一件小事。对于穷凶极恶的败类，我也可以把他们当做猪狗一样满不在乎的砍（kan）杀！！！我甚至可以做到剥（bo）下他们的皮，一根根斩断他们的骨头。因为在我眼里，这些家伙连禽兽都算不上。甚至对人类的作用还不如一只禽兽。』

『然而……』

『我和你最大的不同，也是我不会拿这些破事去反对自己的同类和别人，我也不会把这些破事当成杀（sha）死同类和其他生物的理由和动机。而最后的一点，我允许别人将来拿这样的理由反对我。因为我知道这不能说成值得炫耀的事情。』

『不过，老虎尚且吃肉，捕杀动物，谁会拿一只老虎杀过生作为理由去干掉它？真要是这样，虎狮豹狼狗猫，个个不都得死得干干净净。就算拿所谓本能，老虎只能吃肉当成理由解释。老虎杀生就是他在他妈的每天行善积德？我也遵循本能，就变成我罪大恶极不容宽赦？』

『波西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很爽是吧？当然，你更没资格反对我。你杀的生物又比我少么？用这样的理由反对别人就等于反对你自己。我们两个，都是冷血魔头。根本就完全不存在谁反对谁的正确性。不过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如果你要用这样的理由杀（sha）人，我既不认同也不授意。我们人类里，也有吃斋念佛，满怀好生之德的人。我们人类里，也有无私奉献，以保护珍稀动物为职责的人。虽然老子跟你没什么区别，却不会看着你把刀锋对准他们！！！哪儿那么多废话？今天，赢的人将创造正義，输的人将无恶不作。我是一个杀（sha）手，不在乎自己别人说好说坏。所以，对于要干掉你这件事情，我心中一点儿思索也没有过！！！』

『哇啊啊啊啊！！！！！』

波西斯仰天大叫道：『真让人无话可说，你这个家伙，看法真是让人满意的不得了啊！！！！！』

『那我们唯有大打出手了！！！青龍！！！你就是本大爷下一个猎物！！！既然你说食肉动物吃肉不算罪恶，那我就把你送上天堂！！！』

满天飞雨，烈焰星火，天堂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