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分开后,石凌径直去了百草堂。
嵇伯瑜之前交待了他,百草堂边上的一个小院落专门给他起居休息,这是教习身份待遇之一。
寻到地方,只见院门上挂着块苔痕斑驳的牌子,隐隐约约能看出“筑幽别院”四个字。
推门而入,小院落还挺清幽,总共三间房子,中间有一块丈许见方的院子。
倒是个好地方,老白还有柳三胖住进来就齐整了。
石凌笑吟吟地打量着,忽然发现了不对。
锁灵阵
“呵呵,老狐狸说给我块地种瓜果蔬菜,谁家的菜还用小锁灵阵来罩住”
石凌笑着摇了摇头。
嵇伯瑜估计还是不死心,期盼着要自己没事的时候,试试能不能培点古灵药出来。
想到古灵药,石凌猛地睁开眼。
当初星云从绿葫儿体内出来时,在炼雷天曾造就过复苏四千株古灵药的奇迹。
自己现在已经能牵引星云中的神秘气息,虽然没那绿芒般耀眼,但说不定也能搞点事出来啊!
想到此,他立马从虚灵戒中取出了嵇伯瑜给的那一包古灵药种,捏了三颗出来。
都干瘪成这样了,能成活嘛?
石凌将信将疑地刨了几个浅坑,将种子依次摆放妥当,然后心神一动,指间立马有屡屡气息萦绕出来,轻轻包裹住种子后,消失不见。
蹲在那盯了一会,见种子半点反应都没有,石凌揉了揉肩膀站了起来。
这种事情还是急不得,慢慢来吧。
不过,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
石凌目光慢慢移到自己裤裆上。
一泡神秘的液体徐徐洒在了种子上。
好歹自己现在星云在体,无时无刻不在被那神秘气息熏染,想来吐口唾沫都比寻常人强吧,更别提如此珍贵的童子尿了。
说到这童子尿,也不知道当时信誓旦旦,要带自己什么对垒牙床起战戈的柳三胖,在家把伤养得怎么样了。
石凌有心想去看看,可也不知道柳家在何处,只好作罢。
还是先去靠山王府走走,上次林伯说闭关的,也不知道出来没有,兴许以他的见识,能针对自己这状况给点建议……
想到这,石凌轻轻将院门掩好,一溜烟跑了出去。
走在青石大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耳边店铺的吆喝声,石凌一瞬间有些恍然。
上一次由独不鸣带着去登天巷找黄老仙时,还只能偷偷摸摸地专挑背街小巷走,藏头露尾地生恐别人发现自己是通缉犯。
如今自己竟然腰间挂着太一分院教习木牌,在识货之人敬畏的目光中堂而皇之地感受州府热闹。
也算是物是人非了。
石凌边走边感慨着,突然收住了脚。
身旁是一个熟悉的店铺。
呵呵,金风玉露仙涎阁,又见面了。
另外,特么的怎么走到这来了。
这是迷路了啊……
“这位爷,您里面请……请……请……!”
仙涎阁毕竟是大店,门口邀客的小二一眼就认出了石凌这身太一分院独有的制式青襟,赶紧上来讨好,谁知一看清石凌面目,立马就傻眼了。
这不是油饼哥吗?!
怎么突然变成太一分院的人了,瞧这腰间的木牌,还是教习?!
要说这小二也是记忆好,一眼就认出眼前这少年,就是早些时日来店里,白嫖了八个葱油饼和几壶九月桂的人。
今日来不会也是……
瞧如今这身份,应当不是了吧……
石凌可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外号,被这一邀请,倒也没拒绝,笑呵呵地走了进去。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啪地一下将一块灰色承玉拍在了桌上,熟门熟路地喊道:“给小爷我来十个葱油饼!打包带走!还有那九月桂,多来点!”
小二禁不住腿一软,随即泪流满面。
果然还是那么理直气壮啊……
他垂头丧气地走到石凌面前,碍于其身份不敢明言得罪,赌气似地道:“小爷,九月桂虽然免费,但我们这可没东西打包的啊……”
“啪。”
一个黄皮葫芦塞到了小二手里。
“能装多少是多少!”石凌嘻嘻笑道。
小二翻了个白眼。
竟然还真的带了家伙来,真是不讲究。
这里是仙涎阁啊!又不是打酱油的地方!
不过还好就这么个小破葫芦,装满了也就那么点。
半柱香后。
“小爷,您这是……”
小二满头大汗地举着个茶提子,拿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好可怜巴巴地望向石凌。
这哪里是什么葫芦啊,这他娘的就是口井吧!
都快舀进去三大缸九月桂了,还没满!
你是灵修士的教习啊,欺负我们这些凡人有意思吗!
石凌接过黄皮葫芦,放到耳边轻轻摇了摇,盖上后嘟囔道:“真是店大欺客,连点免费的茶水都不管饱。”
说完,留下了个潇洒的背影,扬长而去。
小二:“……”
石凌出店后,这次找人详细问清楚了路,差不多啃完两个葱油饼的时间,便到了靠山王府。
他轻车熟路地从后门翻墙进去,一下便听到了里面的喧闹声。
“鸣哥,咱们今天怎么还不出发啊?我想吃仙涎阁的葱油饼,还有那醉香鹅。”一个屁孩子的哀求声响起。
“鸣哥,我想吃糖葫芦,三串……”另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跟着道。
“没问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鸣哥儿我就是不差钱!”接话之人语中自有一股豪气。
石凌听着,立马笑了。
独不鸣这小子又是在哪坑蒙拐骗得手,都能上仙涎阁了,这是干了一票大的啊。
“葱油饼,我给你们带来啦!”石凌怪叫着冲了过去,一把将独小小搂抱了起来。
“凌哥哥!”独小小激动得脸都红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有说不完故事的哥哥了,不像独不鸣,翻来覆去就是些独小爷智斗土财主,独小爷脚踢老恶霸的陈谷子烂芝麻。
“我的天,竟然是灵修士驾到,我应该到门口跪迎的啊!”
独不明怪叫着过来,毫不客气地一把抢过葱油饼,吧唧吧唧地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