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融汇生死,抵达哈洛加斯（感冒

黄昏，帝国最后的要塞，石城哈洛加斯之前。

在经过长达半日的高烈度战斗后，面对四面八方杀之不尽的恶魔狂潮，那支出城迎战的野蛮人重骑兵兵团已经人困马乏、并且人人带伤了。

“啊！”

“咴咴！”

在混乱的战场上，不断策骑奔驰斩杀魔怪、同时进行军事指挥的夸尔凯克遭到了恶魔的暗算，他先是被恶咒诅咒，紧接着远处有数头穴居恶魔以手掌按往大地，片刻之后，有数十条犹如毒蛇一般的血色骨锥从地面上扎穿出来，直接扎入夸尔凯克胯下重型战马的腔腹内。

若这不是在混乱的战场上，若不是夸尔凯克经过疯狂连绵的战斗杀戮已经极为疲惫，若不是……总而言之，无论如何，夸尔凯克落马了，他那匹混有天界马血统的爱骑内脏粉碎，直接向前失蹄，再无法给重骑兵部队带来精力光环加成。

然而，夸尔凯克向前翻滚而后再一次站起，这一次他扔掉了大盾，一把扯下头盔，呼吸着战场上充斥着的血腥之气息，而后这名白发苍苍、满脸是血的老者以双手执握大剑继续向恶魔督军山克的方向奋力冲杀，他，依然那么勇不可挡！

“冲锋！荣耀为我等之性命！”

“冲锋，跟随将军……”

再一次看到恶魔军团中，站起那位满头苍白乱发的逆行老者，野蛮人重骑兵兵团爆发出最后的体能勇气。

事实上，连夸尔凯克都开始力竭了，其它人的状况完全是可想而知，现在野蛮人重骑兵兵团已经仅仅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并且全员负伤，完全是在以意志力支撑身躯，跟随首领冲锋。

若是在同其它人类文明势力的战争中，达到这样的伤亡程度，无论是多么精锐、多么王牌的部队也都该崩溃了。

然而，现在是在与地狱恶魔战斗，野蛮人战士身边倒下的同伴直接就被那些疯狂的低中阶恶魔扑倒、撕裂、然后直接吞吃掉了。

有条件的情况下，恶魔也会拿一口铁锅或煮或炖，没条件的时候，它们真的不介意扭掉脑袋后就直接生吃，主物质位面生物，比无尽深渊当中绝大多数生物都油光水滑可口太多太多了。

铁锅炖人类、木桩烤人类串、焚土闷人类……方圆十里内的小恶魔闻到这香味都馋疯了。

人类与恶魔之间，根本就没有平缓共存的余地，不说绝对，至少绝大多数情况下没有这种可能。

在战场的另一边，石应虎指向着疾速奔行当中夜魔马车的前进路线，到了此时此刻，因为已方那热刀切油一般的豪快冲阵，石应虎这边的一支，也已经成功引起了传奇恶魔督军山克的注意。

只是因为野蛮人重骑兵团的坚忍强横，才让它暂时分不出精力来，至少在督军山克目前看来，还是自己的老对手夸尔凯克以及他手下的精锐重骑兵团更加棘手重要一些。

这也是正常情况：因为了解，所以重视。

而石应虎正是利用了山克这个心灵空隙，毕竟，石应虎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也不过是一名比较强的传奇死灵法师，还仅仅只是一个人带着自己的助手。

在恶魔的眼中，驾驶马车的普通人类卡修，绝对属于背景板。

基本上，但凡强大的传奇猎魔人，都是有自己的助手，石应虎是比较念旧情的类型，因此他一直都带着菲尼，没有把她换掉，其实石应虎若是愿意的话，有大把大把的圣骑士、精英野蛮人、枪矛手甚至法师，愿意成为他的终身追随者，而这些职业的猎魔人其实都比亚马逊更适合当传奇死灵法师的助手。

也因为应该换，而一直都没有换掉，因此在骷髅会的时候，许多人都以为菲尼是凯特布莱恩会长的地下情人，不仅仅是因此礼让三分了，甚至可以说是百般的阿谀奉承讨好了、送出礼物，这让菲尼本身也感到惴惴不安。

若自己真的是学长的地下情人也就罢了，那些礼物也不至于那么烫手，问题是自己不是啊……至少暂时还不是啊！

“左翼，火力压制，不要愣神！”

马车上，凯特学长的喝斥声让菲尼悚然一惊，赶紧凝聚心神继续控弦作战，一条火箭劲矢，恍若烟花般射入魔潮。

越是杀入恶魔军阵的核心区域，战斗压力便越是巨大，这虽然是常态现象，但事实上，石应虎却还没有尽出全力。

他就以目前的实力冲锋着，前进着，控制着作战节奏感，石应虎以昊天法目的高维视角注视着战场上的一切细节变化……直到发现重骑兵兵长夸尔凯克在冲击恶魔督军山克马失前蹄时，才爆发出自身作为死灵法师的全部战力。

轰轰轰轰轰轰……

魔杖指向，一具具魔怪尸体骤然膨胀，而后爆炸开来，给四周的恶魔带来巨大的杀伤。

紧接着：

精神意念传输间，魔力大量消耗的石应虎挥了一下手掌，伴随着炎虎冰龙之劲力的作用，他麾下的所有召唤生物全部都被加持上了冰火光环强化。

随着石应虎的意志降临，最前阵的变异骷髅钢骨眼眶中的灵魂之火一时大盛，并且迅速转变成一者纯蓝一者深红的诡异之色。

在冰火光环双重加持下，钢骨的身躯甚至会不断受到损害、不断掉血、难以负荷能量，不过没关系，它双执怨恨长剑，在石应虎的部分意志降临后，便犹如幻影般在四周的恶魔军团当中疯狂冲杀着，其杀戮效率骤然间提高许多倍。

剑圣职业本身就附带5%的攻击吸血属性，怨恨魔剑又叠加上5%的攻击吸血，这百分之十的攻击吸血再叠加钢骨此时此刻骤然提高的杀戮效率，令一股股生命力顺着手中的武器涌灌入它体内，修复着冰火光环双属性加成带来的负荷伤害。

冰火光环双属性加成带来的伤害被抹平，至少被消解大半了，但冰火光环双属性加成带来的攻击力可是一丝半点都没有损失，在能量灌注入，四周那些本来可以与钢骨纠缠战斗的仆魔们，于那剑锋之下身躯崩解、被瞬间撕裂开。

恍惚之间，钢骨的背后似乎出现了一名大剑豪的幻影。

不过，钢骨身周那些接受着“号令之威”加成的骷髅战士兵团们，就没有这样的负荷能力了，它们仅仅只能承受冰火光环加成中的一者，同时承受两者的话，会在一瞬间就爆碎掉。

这些骷髅战士仅仅就只承受火焰加成光环，一具接一具也都变成周身烈火熊熊的火焰骷髅战士，不仅仅是攻击能力、基础属性大为加强而已，甚至还可以伸展左手射出火弹进行远程与集火打击。

此时此刻，就这些火焰骷髅战士的实力，就已经不逊色于普通死灵法师一二阶变异骷髅的战力了，并且它们的战力还会随着石应虎对冰火灵气光环技能的研修而逐渐得强大。

火焰骷髅战士一旦战斗到一定程度，自身血量不足时，它们就会直接爆炸，对四周造成范围性的物理与火焰伤害，然后再被召唤出新的一具进行补充。

唯一的缺点在于，像这样进行灵气强化的骷髅战士就很难再变异进化了，因为圣焰在燃烧魔怪的同时，也在燃烧这些骷髅战士。高频率的消耗，将会导致骷髅难以积蓄进化能量。

不过石应虎觉得四五个变异召唤已经足够自己培养的了，若全部骷髅都培养成变异召唤也不好，那样的话，死灵法师的骷髅海战法精髓就无法施展了，并且，过多的变异召唤也会分薄培养资源，太多的低中阶变异召唤，未必比一个高阶的变异召唤更能打。

除了作为箭头锋锐的冰火钢骨以及它的火焰骷髅军团以外，左翼的小胖与车厢顶处的白骨屠杀者，马车右翼的憎恶巨兽莫里亚蒂，它们也全部都受到了石应虎冰火光环能力的加持。

小胖作为接近成熟状态的地狱魔犬，当然是火上叠火，给它附加冰属性光环能力纯粹是在虐待自己家狗子，加持上石应虎的火焰光环能力后，地狱三头犬周身烈焰熊熊，体型都因此暴涨。

“汪汪汪……”

猛烈如雷的咆哮，当它以三颗头颅喷吐熊熊烈火焚烧四周魔怪的时候，可丝毫没有平常在石应虎身边时的蠢像。

凶狂暴虐得一塌糊涂。

每一头没有家教狗子的背后，都有一个没有本事的主人，小胖若是放出去，恐怕也会是为祸一方焚城噬人的魔犬，然而在石应虎的身边，它的主要功能是卖萌与被撸……它，也更爱现在这样的生活。

…………

白骨屠杀者承受的是寒冰灵气光环的加成效果，站在夜魔马车车厢顶上居高临下并且被重重保护。

这一刻，二次变异骷髅白骨屠杀者就像杂技团里的王牌杂技演员，那七柄骨斧被它不断抛投上天，然后再猛烈投送出去、急旋而回。

凡是被它骨斧沾到的魔怪，几乎就没有可以逃生的，身躯被冻得僵硬，而后被迅速分裂斩杀。

鲜血与生命的掠夺，令白骨屠杀者的状态越来越高亢，这一刻，这名二阶变异骷髅的攻伐杀戮效率，甚至比世间绝大多数三阶的变异召唤骷髅还要恐怖还要强大。

七柄不断浸透着混浊魔血的骨斧，环绕着白骨屠杀者，这一刻，这名变异骷髅只觉得无比快意、无比满足，眼眶当中的魂火都因此炽亮烧炙。

相比钢骨继承自主人嗜战成狂的纯粹，相比小胖有人喂，有人撸，可以放火就感到幸福，相比白骨屠杀者沉浸于杀戮、破坏、毁灭的快感。

大胖憎恶巨兽莫里亚蒂就单纯得多了，它只要能够肆无忌惮的吃，能够吃饱就觉得自己很幸福。

身宽体胖，体型庞大且血量充沛的它，是除三次变异骷髅钢骨以外石应虎手下唯一能够承载冰火光环双重加持的变异召唤。

不过，两者的区别在于，钢骨能够承受是因为自身抗性强、斩杀吸血效率高，而憎恶巨兽莫里亚蒂能够承受，却是因为自身血量充沛以及超强的回血恢复能力。

虽然在数据面板上，憎恶巨兽莫里亚蒂的最强能力是投掷，但事实上，它的最强单体攻击能力是吞噬。

只要被莫里亚蒂抓抱住了，力量属性再没有它高，就会被莫里亚蒂塞入自己身体里，然后直接消化掉。

之前的传奇野蛮人豪克尤斯就是这么死掉的，以自身之躯成为强壮莫里亚蒂体魄的粮食。

现在，战场上的魔怪狂潮，在质量上远远没有之前那么高，但在数量上实在是让莫里亚蒂感到满意的。它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冰火厚背大刀，一边扩散着恐惧。

哪怕是凶暴无比，似不知死为何物的深渊恶魔，在看到这头肥壮而庞大的死灵巨兽的时候，都会感受到一股发自本能的寒意。

它一边疯狂斩杀，一边肆意吞噬，并且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血肉可供吞噬，莫里亚蒂就可以不断战斗下去，甚至可以越战而越强。

莫里亚蒂胸口处的那两扇血色骨排不断分合，它的身躯似乎就是一个巨大的焚尸炉，并且伴随着不断的战斗，一股幽暗漆黑色的烟雾气息开始环绕着这头巨兽，令其越发的恐怖。

因为石应虎这边的突然发力，传奇恶魔督军山克那边的压力骤然陡增，因为督军山克刚刚下达的指令是全力围歼野蛮人重骑兵队与夸尔凯克，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计，需要恶魔军团拿出大部分的心神精力来做完它，然而也就在这一刻，身后捅来那一刀骤然加速，并且直直指向“背心”要害扎了过去，这若是让对方扎成功了，直接就是背刺杀伤，瞬间暴击造成的伤害是很恐怖的。

因为这个变数的突然出现，恶魔督军山克原本精密流畅的军事指挥流程，出现瞬间的停滞，就好像高速运转中的机械齿轮当中，突然出现了一块铁石一样。

恶魔督军山克的犹豫可能仅仅只是一瞬，然而导致的结果却是，两边的问题都想解决，结果两边的问题都没能解决。

前方的野蛮人重骑兵团，背后的那辆疾行马车，最后全部都成功杀到了血腥丘陵，杀到了传奇恶魔督军山克的近前。

当然，因为是取巧，石应虎这边先到了一步，而野蛮人重骑兵团那边的恶魔潮更厚实，暂且还没能冲锋过来。

疾奔的马车上，有那一袭黑袍一跃而下。

“菲尼，保护卡修前往哈洛加斯城下，我们这里你不用管了！”当然不用管，高阶职业者短程内完全可以跑得比马车还要快，快逾奔马这种事在无尽深渊世界是普遍的现象，恶魔驯养驮兽的主要作用是用来负重的，当然，像是梦魇、咒灵、白骨战马一类则不在此列。

夜魔之居本来就是魔法马车，更何况他们冲过去的道路，是已经被野蛮人重骑兵冲过一次的，在这样的混乱中成功逃过去的可能性已经不低了……至少，石应虎已经把自己的精神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眼前。

“人类，我会攻破你们的城池，享用你们的妻女，把你和你的孩子放在一口锅里煮着吃！”虽然说得并不是很流畅，但恶魔督军山克说得居然是本位面世界的语言。

对于此，石应虎倒并不是特别惊讶，恶魔的智力其实并不低，又有法术能力辅助，它们学习语言的能力其实是很强的。

“呵呵。”听到山克的咆哮挑衅，石应虎直接低声笑了，这样的恐吓，由它背后主持这场位面战争的深渊领主对自己说出来，还有那么一点威胁性。在地球，石应虎亲手杀掉的神灵，可不是一个两个而已。

当然，常规来说，五阶超凡神灵在战力上难以同五阶深渊领主相匹敌。

一挥手中暗金色的死灵魔杖，大片大片的伤害加深诅咒笼罩四散，而一身钢铁重甲的传奇恶魔督军山克居然双眼血红的朝着石应号码扑了过来，这头进入狂暴状态的恶魔督军已然将眼前这个家伙列为首要击杀目标了！

温尔塔一战，石应虎收获丰厚，他光储物装备就收集了不下十个，然而其中最有价值的，除“怨恨”以及那些传奇强者的尸体外，便是斯蒂勒手中的那柄魔杖了：

死亡法杖，白骨，魔法武器，+2致死灵法术，+3致衰老，+5致尸体爆炸——斯蒂勒以自身传奇之力修改过它，否则这样的法杖是很难制造出来的。

在暗黑世界，宗师级扭曲规则，而传奇强者，已经拥有一定程度上篡改世界规则的能力了。

不过在用法上，往往因人而异，虽然传奇强者有强有弱，对世界规则的篡改权限也是不同的，但肯定不是无限度的。

你要是直接修改世界法则，“设定”自己肉身不灭，永生不死，即便真的让你成功了，其后而来的世界之力反噬也会让你直接变成一个石头人：真正达到肉身不灭，永生不死。

在职业体系建立的最初期，的确有很多传奇强者直接玩崩把自己玩死了，后继者吸取经验逐渐开始懂得量力而行。

并且逐渐分为两种流派，一种是将传奇之力用在自身身上，变异自身属性或技能，另一种，则是将传奇之力用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装备上，令自身既得其利，又可以将世界反噬力压到相对最低。

石应虎拥有上一世凝聚的异能道果昊天法目，因此他也可以一定程度上的扭曲世界之规则，不过他使用在变异白骨装甲、同时召唤三头地狱犬与憎恶上面。

三头地狱犬替换的是黏土石魔法术位，憎恶巨兽替换的是鲜血石魔法术位，在正常情况下，它们两个是无法被同时召唤的，但以自身传奇之力进行修改微调之后，就可以了。

白骨装甲的变异，也是传奇死灵法师惯用的，是一种相对来说很安全的一种微调方式，世界规则的反噬力并不大。

当然，一般传奇死灵法师这样做，安全是安全了，对自身实力的提升也不大，石应虎则属于特殊特例的情况。

而死在石应虎手上的“死灵大公”斯蒂勒，走得则是以传奇之力篡改强化魔法装备属性的路子。

好处是再安全不过了，顶多爆废了装备，而自身损失不大，若是成功则战力迅速成型，不用很漫长的时间与经验堆积，才能把战力提升至极限。

坏处就是一旦死在仇敌手上，你消耗传奇之力篡改强化的强大装备就归对方了，虽然，对方不可能像你一样将这些装备的力量发挥到最极限，但依然是收获巨大。

若是在斯蒂勒的手中，石应虎手中的这根死亡魔杖还要附加上许多的强大属性，但现在在石应虎手中，也已经很够用了：死灵术+2，同时极大加成衰老诅咒与尸体爆炸两门法术，这样的死灵魔杖石应虎几乎都没见过。

正是因为拥有怨恨、拥有死亡魔杖，石应虎的死灵法师实力水准才稳定在传奇境界，当然，随着本源复苏，石应虎的丹道人仙体魄也渐渐恢复了，与斯蒂勒一战后，石应虎的气血衰败到极点，然而也因此更加拥有了驾驭微操的环境，一点一点控制拿捏气血精元，现在，随着身体渐渐的恢复，石应虎也逐渐突破化劲巅峰，重复丹道人仙境界了。

而重回丹道人仙之日，也将是自身真正意义上晋升传奇死灵法师之时。生与死的精义，将在这一世的修炼当中，真正融会贯通。

………………………

“呼！”

“砰！”

沉重的碎骨战锤夹带着凌厉的风声袭来，石应虎左手持杖右手握剑，在向右虚晃一闪后，陡然从左边旋身躲避过去。

同时他以手中的单手剑“钢铁”击点在恶魔督军山克的腿弯上，不求击伤，而是借力挪移同时感知探劲，预判对手的招式走向。

任何武学，都是要以力量作为前提根基的，现在自己温养气血精元，不想出手，那么纯以技法，哪怕以石应虎的水准，自保够了，想要杀戮夺命，还是有些麻烦。

一剑刺击在对方腿弯处，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刺在坚韧的牛皮上面一样。

明明攻击成功，然而恶魔督军山克的连续攻击却丝毫都没有停顿，好像没有受到攻击一样，依然疯狂舞动着它手中的碎骨战锤。

虽然是强化大军团作战方向的恶魔，但毕竟是传奇恶魔，以深渊大恶魔这个“毕业证明”的含金量，恶魔督军山克水准以上的传奇实力还是有的，尤其是在血腥丘陵这样的已方阵营战场中，四面八方残存的仆魔，就像疯了一样往战场中心扑。

然而迎接它们的，却是火焰与爆炸所共同组成的肆虐大风暴。

石应虎的精神稳定度非常高，普通死灵法师连续施展尸爆，因为精神力反冲击力，哪怕魔力耗得起，自身的精神也会震荡上一会，需要或多或少的缓上一会。

然而石应虎从出现到现在，他的尸爆法术就没有停下过，精神坚韧魔力又有药剂补充，在必要的时候石应虎甚至还可以控制麾下的火焰骷髅冲上来直接进行骨爆。

恶魔督军山克的实战判断其实很正确，这个时候就是应该全力格杀看上去比较容易杀死的死灵法师职业者，然后再全力迎战冲锋上来的野蛮人重骑兵，因此山克才暂时放弃军团指挥，赤臂上阵亲自挥舞武器攻击石应虎。

它哪里知道，眼前这位死灵法师和他的大多数同僚可不一样，整个暗黑世界如果排名最难被杀榜的话，即便以现在的实力，石应虎也可以排到前十之列，尤其不会死于近战搏杀。

“给我爆爆爆爆爆……”

轰轰轰轰轰轰……

见火焰骷髅兵带有圣焰伤害的爆炸效果，要远远比单纯的尸体爆炸效果更好，这一刻石应虎耳翼动了一动，然后他控制着那些火焰骷髅战士，冲上来围着恶魔督军山克疯狂殉爆。

这一招，杀伤破坏力是巨大的，并且圣焰伤害对恶魔还有伤害加成效果，但精神伤害反噬同样也是巨大的，在施术之后，石应虎的脑袋也是“嗡”得一下。

再下一刻时，受到重创的山克于烈火当中猛地扑出来，它周身火光燃烧但依然高举着手中大锤要彻底轰杀眼前的对手。

但就在这一刻，一名白红血发飞扬，犹如怒狮般的老者从恶魔潮中冲杀出来，横剑一挡撞飞山克的碎骨战锤，野蛮人重骑兵兵团，在这个时候终于成功冲击进来了。

“嗯！？怎么会这么快？”

“衰老诅咒？”毕竟是身经百战，恶魔督军山克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可惜已经太晚了。

原来，刚刚石应虎不断在山克身上交叠伤害加深与衰老诅咒，效果却是紊乱了山克的时间感，它自己只觉得仅仅只是纠缠厮杀了不久，但事实上，时间已经远远超过山克心里的估算了。

“呵呵，终于反应过来了？可惜还是太晚了，受死吧！”一挥魔杖，石应虎再一次从四周魔怪的尸体中召唤出一具具火焰骷髅战士。

因为有眼前这名老迈却强横的传奇野蛮人辅助纠缠，自身的精神震荡已经平复下来。

刚刚的行险，当然是为了演给眼前这名野蛮人看的，毕竟自己图谋不小，好感度若是刷得不够的话，恐怕野蛮人轻易不肯帮助。

恶魔督军山克注视着眼睛的野蛮人与其背后的死灵法师，野蛮人凶暴，死灵法师狡诈，这两个家伙都很不好对付，自己是不是该撤了？

这个念头在山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在下一刻，夸尔凯克就已经向它扑冲过去。

同时，因为四周杀上来的野蛮人重骑兵越来越多，石应虎的那些变异召唤们也都空出手来，开始在主人的意志下围攻传奇恶魔督军山克，尽管在山克的恶魔控制能力下，四周的仆魔、中下阶恶魔们像疯了一样往这个方向冲，山克本身的战斗力与生存能力也很强，但实际上是三打一啊。

石应虎控制着自己的变异召唤，都有近传奇实力的地狱三头犬与钢骨全部配合夸尔凯克攻击山克，而更适合屠杀群战的莫里亚蒂与白骨屠杀者横挡着四周涌来的魔潮。

在这样的形式下，石应虎则是少见得像一名真正的死灵法师一样，于战阵的后方统御大局，以自身的诅咒施法能力控制着战场局势。

石应虎看得出来，那个野蛮人夸尔凯克真的是豁上自己老命了，他明显已经体能残余不多，吼啸着奋起余勇与山克互换攻击，双手执剑一剑劈入恶魔督军山克的脖部，而他自己也被横扫打飞，像不要钱一样大口大口的喷吐鲜血。

打飞了夸尔凯克，然而恶魔督军山克脖颈处却是疯狂地往外飙溅鲜血，这以恶魔的体质与恢复能力来说是不正常的，然而看了看夸尔凯克手中的长剑，山克脖颈伤口处，那焚烧不灭的黑炎，石应虎顿时就反应过来……强附魔武器，持续的流血效果。

这样心语着，石应虎上前一步给恶魔督军山克再一次罩上伤害加深诅咒，下一刻，这头高大的巨兽便被地狱三头犬扑倒了，钢骨持剑冲上去一阵猛斩，很快，石应虎就收到了杀戮经验获得的系统提示：

“击杀传奇恶魔督军山克，获得经验19582.03。”

“职业等级提升！”

将自由属性点加在活力上，将技能点加在牙上，石应虎上前捡起山克的战锤收入储物装备中，然后他拉起几乎已经爬不起来的夸尔凯克，向哈洛加斯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