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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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第一次见马星月觉得像是见过，原来真的见过！

韩晓玉还在自顾自的叨叨：

“……这个人吧，好好说话的时候挺好，可不知道啥时候他一个眼神就能把我吓一跳，他还跟我说，他后妈希望他找个没有家事背景的，他觉得我合适，把我吓得，我赶忙说我妈只让我找比我大三岁的，他就皱眉看着我，那眼神……你在听我说吗？”

唐应凯‘啊？’了一声，问：“你说啥？”

“小舅！你这么不关心我吗？我都没敢跟我妈说……”

“他说啥了？”唐应凯皱眉紧张的问。

“他说我合适，能让他后妈满意，这样他在家就不会太难受。”

“你答应了？”唐应凯直接站起来了，紧张的问。

韩晓玉很满意唐应凯的反应，得意的说：“你小看我了，我可不是恋爱脑，别看我外形条件差了点，那我也想找个疼我宠我事事听我的，他那种家庭，我嫁进去除了受罪还能有啥？他都三十多了，现在是好看，再过十年，年老色衰的，我图啥？”

唐应凯重新坐下，叹了口气，说：“重点是他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你，只是想利用你，可能都到不了结婚那一步。”

“其实吧……”韩晓玉上身趴到桌子上，看着唐应凯说：“他喜不喜欢我还真不重要，我喜欢他就行，这事儿你得这么看，谁获利？我呀，我找了个自己喜欢的人，每天就剩下开心了，想想都带劲，他喜不喜欢我可以慢慢调教。”

“你……”

“但是，他不行！不是我没信心，是他家太复杂了，我听着都头疼……”

“你哪来的信心？”唐应凯纳闷的问。

“这你就不懂了，很多男人都是在等女人拯救的，小舅你就是，只不过你命不好，这么大岁数了还没遇到……”

“我得跟你妈商量商量，先断了你的网，省得你天天上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得出这些谬论！”

“别呀，我可是因为信任你才跟你说的，我要是真的胡来，偷偷跟他好了，等你们知道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你看了那么多鸡汤，不知道你是为自己活着呢？！他还跟你说啥了？”

韩晓玉歪着头想了想说：“我拒绝他之后，他好像很不开心，我怕他心里受伤，就安慰他说他可以找到更合适的，他就说不会放弃，我说年龄这块我卡的很死……”

“你还安慰……哎呀！”唐应凯搓了搓脸：“内啥，他要是再找你，你直接叫上我，不是我吓唬你，你要还想吃香的喝辣的好好过你的下半生，就离他远点，不对，就别再理他！”

“你说……有没有可能，只有我能拯救他？”

“滚！这月工资扣了，不发！”

“凭啥？”韩晓玉站起身，屁股下的椅子直接倒在地上。

“你保证不再搭理他，工资就会发，你要是自作聪明，看他表情忧郁心疼了一下子，听他说了一句啥心动了一下子，那别说工资，你妈那儿的零花钱也会消失。”

“你放心，钱就是我身上的肉，为了他割我肉可不行！”

韩晓玉说完出去了。

唐应凯坐着呆愣了一会儿，这才给王兵拨通了电话。

王兵带着重案组的人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囫囵觉了，看到是唐应凯的电话，王兵顿时来了些精神，可唐应凯提出的问题，让王兵愣了愣神才回答道：“马星月……问询笔录里没有这个人。”

“我能过去看看那晚的监控吗？”

“当然！”

……

唐应凯要去重案组，又不放心韩晓玉一个人待在前台，让她回家又怕她闲得想去拯救谁，思前想后，唐应凯给姐姐唐应雪打去电话，把事情讲清楚，在唐应雪发飙之前，唐应凯语重心长的说：

“你要是只知道吼叫，小玉走向邪路那也是你逼的！你当初非要跟姐夫谈恋爱的时候，咱爸咱妈说啥你听吗？反过来想，如果那时候咱爸咱妈不管你，你那时候会嫁给姐夫吗？骂小玉的时候，换位想想，你也年轻过，你那时候最想要父母给你啥？是理解……”

“我特么还徐姐呢！真是时不转，运不通，尿尿都能碰到大马蜂！裁个员被人告仲裁，供应商催款，货还卖不出去，这又蹦出来了个神经病，你把那小子的电话给我，看我不撕烂他的嘴，看他还咋忽悠小玉！”

“你先别急，我知道的是他家生意做的挺大，你查查咱们市谁家买卖姓马，不管你想做啥，也得知己知彼，找到后你先别冲动，跟我说，咱俩一块儿研究，小玉还是有主心骨的，她知道这个人不行，我也是怕有个万一，马星月毕竟三十多了，情场老手，我又有事要出去，你把她接走，只要她在你眼前晃悠，吃点啥就吃点啥吧，你千万别数落她，她要叛逆起来，你肠子能悔青喽。”

“知道了，唠叨！”

……

唐应凯安排好韩晓玉，开车去找王兵了。

王兵热情的接待了唐应凯，唐应凯关心的问了案情，王兵说失踪人口这方面找到了几人，还在筛查，可疑车辆锁定了几辆车，但是找不到证据他们与命案有关，最近市里也没有发生什么类似的命案，暂时没有找到与猫咖店命案相关的命案或者伤害案。

王兵介绍完进展，递给唐应凯一根烟，问：“你咋突然想起这么个人？”

唐应凯把马星月找他做心理咨询的事说了，然后补充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在哪见过，一时没想起来，今天突然想起来是在猫咖店，我来是想确认一下。”

王兵没再多问，带着唐应凯看了当晚猫咖店的监控。

唐应凯直接说看八点十分的，监控调到这个时间，唐应凯一眼就看到了马星月，他指给王兵说：“就说是他！”

王兵扭头看向范霖，范霖忙说：

“这桌的两个人是被吓跑那几个人中的，我们尝试找来着，他们俩出去后打车去了如意路上的一个饭馆，我们找了出租司机问询过，也调看了如意路上的监控，与出租司机说的一致，就没再查下去，你觉得他俩有问题？”

唐应凯摇了摇头说：“他俩是几点到猫咖店的？”

范霖把监控往回调，七点半的时候，监控显示马星月带着一个年轻人进了猫咖店。

唐应凯指着年轻人说：“这个人可能叫马星辰，是马星月同父异母的弟弟，前几天自杀了。”

王兵皱眉问了句废话：“是猫咖店命案之后自杀的？”

范霖轻咳了一声，唐应凯说：“应该是猫咖店命案转天自杀的。”

王兵挠了挠头，突然抓着唐应凯的手腕说：“来来来，你跟我好好说说这个马星月，你那天说凶手抛尸可能是第一步，那第二步不可能是请谁吃饭，这个年轻人转天就自杀了……不是，他咋这么巧，会去找你做心理咨询？”

唐应凯马上解释道：

“我并不是说这个马星月一定跟命案有啥关联，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就像你说的，他为啥要来找我做心理咨询？按照他说的，他很有钱，一辈子不愁那种的，见过世面，我是谁？我那破地方你们去过，偏的很，他心理层面有问题，如果真的想要医治，咋会去找我呢？”

“是啊，咋会找你呢？”王兵拉着唐应凯往办公室走，边走边问。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觉着，可能他是怕他心里有问题这事被别人知道，可他又想解决心里问题，偶然的机会知道了我这里，才找了过来，但聊的整个过程，咋说呢，我感觉他是希望我认定他有抑郁症，哦，他是六号找的我，据他说他弟弟马星辰应该是三号跳楼自杀的，这件事你们应该能查到……”

“有地址吗？”范霖问。

“没有，实话实说，我那个工作室不能开药，也就不牵扯医保的问题，做咨询的人用假名字都有可能，目前咱们国家对于心理疾病这块儿，还是……”

“明白明白，你接着说。”

三个人走回办公室，唐应凯详细介绍了马星月两次咨询的情况，也说了马星月对韩晓玉的纠缠，说完之后，还解释道：“……我今天突然想起来在猫咖店见过他，总觉得不寻常，就急匆匆的跑来了。”

王兵严肃的说：“我觉着你来的很对，这样，我们先着手查一下，如果有需要，马上联系你。”

唐应凯知道这是送客呢，赶紧起身，又寒暄了几句后离开了。

看着唐应凯的车驶出大门，范霖叹了口气说：“说来说去，我也没听出来这个马星月跟命案有啥关系，听着就是争家产的戏码。”

王兵没有说话，转头朝楼里走，范霖追上问：“他不会是利用咱们替他外甥女扫雷呢吧？”

王兵哼了一声说：“组里其他人不是快看瞎了，就是快说哑了，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就算知道是替他外甥女扫雷呢，你扫不扫？”

“扫！我这就去查马星月和马星辰，可要是名字都是假的，咱们查啥？”

“他不是把电话号码留下了吗？叫来直接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