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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还有一件事,是火影在即位之前,需要先历任担当上忍的重要原因!”
被佐助感染之后,宁次的心情也有些高昂。
只听他继续补充道:
“那就是,火之意志的传承!”
“哼,火之意志。”
另一旁,听到这话之后,宇智波佐助却发出不屑的冷哼。
“怎么了?”
宁次有些奇怪,疑惑地问道。
“啊,没事,你先说。”
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之后,佐助又恢复了平常的口气,示意宁次先说完刚刚想说的内容。
“好的。”
宁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火之意志的传承,肯定是要趁孩子们正值少年的时候,去认真浇灌培养才可以的。
“年龄太小,认知能力不够。年龄再大,就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一套思想。
“听人说,人的思想,年纪太小时,是一摊液体,难以成型。年纪太大时就变成了硬邦邦的固体,任谁也很难再撼动了。
“唯有青少年时期,既具备了思考的能力,也具备了学习的诉求和意愿,这一时期的人类,头脑就像是橡皮泥一样,可以按照大人们期待的样子,去引导和塑造着。
“并且,人们在青少年时期所形成的思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逐渐变为自己头脑中的基座底盘,长大之后,就很难再撼动改变了。”
关于青少年的这些话语,都是宁次无意间在日向宗家的大人们彼此交谈的过程中,偷听到的。
虽然听到耳朵里的只有只言片语的信息,但宁次本就是一点就通,足够聪慧的人,如今结合着自己对担当上忍的认识,一点一点地将其总结了出来。
“对了,还有就是情感。其实不仅仅是思想,青少年时期所形成的情感羁绊,对一个人来说,也同样是最为根深蒂固,且弥足珍贵的。”
宁次继续补充着:
“作为火影晋升路径当中的关键一环。担当上忍,既可以获得下一届火影的情感信赖,又可以在其思想形成的关键期施加影响。
“在情感认同和思想认同这两个层面上,合力形成双保险。既确保了自己火影之位的稳固,也确保了村子传承的稳定。”
宁次喘了口气,终于说完了自己对于担当上忍与火影大位之间的联系与看法。
“而火之意志,就是维持这稳定的具体载体,也是这么些年以来,火影大人之间代代相传的精神。
“所以,关于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看的呢?”
日向宁次还是没忘记佐助一开始的态度,遂发问道。
“我是觉得,火之意志可能没有问题,但关于火之意志的使用,或许并不像我们在忍者学校中学到的那样单纯。”
佐助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这些天内,自己关于火之意志的不满吐露了出来:
“我看他们,在撺掇别人,让他人去牺牲的时候,就大谈特谈‘火之意志’。可真轮到那些人自己该牺牲的时候,又开始另起一摊,换着给你谈什么大局为重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佐助对于火之意志的态度都是“不了解,很耳熟,不盲从,无所谓”的一个状态。
但自从在神威空间之内,听到了关于火之意志对宇智波鼬的影响之后,自己便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也开始了对这一自小接触的理念的深入思考。
“这些天我也一直在想,火之意志,其实就是一个号召牺牲,勇于牺牲,将牺牲荣誉化,乃至神话牺牲的一个思想宗旨。
“说起来,伱额头上的笼中鸟,不就是火之意志的完美体现吗?”
宇智波佐助对宁次分析道。
日向宁次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佐助将“火之意志”的本质看得如此之透,但基于分家的处境和自身长期以来的立场,宁次内心也确实很难对火之意志产生太大的认同。
难不成,真的要像某些分家的老古董那样,做奴隶还做出了崇高感来?
贱不贱呐!
“所以,对于这个东西,你是怎么看的?”
宁次很想再听一听佐助的思考。
“忍村,作为以战斗为主的军事组织,时常都会面临十分激烈的博弈环境。在这样的背景下,拼到最后,很可能拼的就是比谁够狠。
“换言之,主动牺牲,愿意牺牲,有人牺牲的组织,就是那个能赢到最后,‘够狠’的组织。”
“反映在博弈里,就是具备着极大利用效能的能力,具备着优化协调资源配置的能力,这些能力到最后都会反映在博弈格局当中,是实打实的战斗力的体现。”
“照你这么说,火之意志也有其存在的必要性了?”
日向宁次从未思考过这么多,此时在佐助的启发下,也正式开始了深入的琢磨。
“从火影大人,乃至木叶高层等统治者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有用,有大用。
“但具体落实到宇智波一族,以及你日向分家一族身上,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正所谓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的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半年前,佐助因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怀疑与大蛇丸勾结,最后被暗部所羁押。
这一遭遇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让他明白,看似生活了许久,平稳祥和的木叶隐忍村,在一定的情况之下,是有可能对自己露出獠牙的。
这个特殊的经历,给他年幼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在那之前,他同样也认为涉及到村子安全的事情确实有必要严苛一些。
但是,当怀疑的矛头指向自己的时候,巨大的压力让佐助明白——
不惜一切代价的前提,是自己首先没有成为那个代价。
对于这一点,身为从出生就注定是作为耗材的日向分家,日向宁次的心中更是有着强烈的共鸣。
“四代火影,乃至二代火影,他们都用自己的生命贯彻了火之意志,他们都是在有的选的时候,选择把活下来的机会让给别人,让自己成为了那个牺牲的人。”
“这种人是圣人。但是,火之意志的问题就出在这里。你觉得这世上,是圣人多,还是凡人多?”
佐助问道。
宁次没有回答。
这样的问题,确实完全不需要回答。
“如果,大家都是凡人,每个人面对死亡,都在心里面打着哆嗦。
“那等到需要贯彻火之意志的时候,具体牺牲哪个,就不再是看觉悟高低了,而是变成了赤裸裸的实力对比。
“在这样的情况下,火之意志就成了强者手中的武器,成了他们压迫与剥削弱者的最大帮凶!”
宁次心中,猛然想起了日向日足,有一天在父亲的牌位前对自己的深情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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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是贯彻了火之意志的人,他保护了我们日向一族的白眼。保护了木叶的利益。”
“他就是木叶的英雄!我们会永远铭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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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时,宁次只是觉得心里烦躁痛苦,但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好话,他也似乎不应该不懂事,不领情。
此刻,被佐助点破了火之意志的问题之后,再次想起当时的场景。
一股强烈的要吐的感觉,在宁次的胃里面翻腾着。
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歌颂”原来也是一件那么恶心的事。
宁次深呼吸着,慢慢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让佐助先成为火影,这一切才会有所变化。
半晌过后,宁次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开口说道:
“但是,你要明白,火之意志,是当前木叶隐忍村当中的最高理念和思想准则。对它的认可程度,也是一个人能否成为火影的关键衡量标准。”
基于现实的立场,宁次提醒道:
“哪怕你心中不认可他,也必须隐忍隐藏。否则的话,你此前所说的那个理想的世界,恐怕还需要很久才能真正的实现。”
佐助静静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
“否定一件事很容易,可是,只是做一个挑毛病的评论家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
“如今,对我们来说,最关键的并不是要打破什么,也不是仅仅隐藏自己的意图就好了。
“最关键的,是找到大家都能认可的,并且比火之意志更优秀的替代品。
“在那之前,一味地攻击或反对火之意志,只是给村内的所有人,带来更大的破坏罢了。”
宁次静静地望着佐助,突然发现,自己过去只是一味地想要改变自身的命运。
至于其他与火影相关的,乃至村子层面的事情,自己几乎没有过太多的考虑。
这么看来,相比于眼前的同伴,自己的视野确实有些相对狭小了。
此外,佐助的真实想法,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对自己如此详细的表露过。
在某一个瞬间,日向宁次甚至觉得,自己此前,或许并不真的了解这个自己亲手挑选的梦想合伙人。
“干嘛?”
发觉到对方在盯着自己,佐助感到奇怪,笑着问道。
“没什么。”
宁次也笑了笑,开口赞道:
“看来,你是真的有在积极思考,为成为火影而准备着呢。
“没想到,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具备了火影的视野和思维。”
一边说着,宁次心中暗自想道。
看来天才的话,无论是做什么事情,只要认真起来,就是会比常人要更加的高效。
不仅是忍术的修行,关于登阶火影这件事,佐助的思考也更加本质,表现出来的素质,也确实比一般的野心家要更加的深入和扎实。
“诶!别这么夸!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佐助连忙出言打断。
虽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样的评价。
但一听到“火影思维”这几个字,佐助心中本能就觉得不舒服,不想跟这样的评价扯上联系。
二人笑了一通,又闲聊了一会儿关于新组织“枝”的含义,以及可能对自己产生的价值。
关于这种书本上不曾记载,现实中以供参考的例子也不够丰富的事情,日向宁次表示他也拿不太准。
倒是在听到,新组织的人员可能会从“根”组织当中选拔之后,宁次对于第五代火影大人与志村团藏之间矛盾与纠葛,表现得十分感兴趣。
关于自来也给出的第三条选择,二人之间只是闲聊了一阵八卦,并没有得出一个清晰的认识。
“总之,这三条选择,无论最终定下来的结果是什么。都意味着你在木叶隐忍村的地位又将再一次大幅提升。”
日向宁次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唉,我也得抓紧提升才行。”
望着屋顶下平凡热闹的村子,宁次心中对于下一次中忍考试的期盼,不由得也变得热切起来。
“上次去水之国,没有得到水遁系忍术的学习机会,真的是可惜啊。”
宇智波佐助沿着木叶河边闲逛着。
“倒也没有关系。托你的福,咱们现在跟雾隐忍村,可是比砂隐忍村还要亲近的盟友了。”
日向宁次半开玩笑道。
“除了压箱底的禁术之外,双方忍术的交流已经完全放开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此刻,二人刚刚吃过午饭,打着哈欠,各自盘算着下午准备去做些什么。
“佐助!原来你在这啊!我们正四处在找你呢!”
远处,漩涡鸣人奔跑着来到二人近前,气喘吁吁地对佐助说道。
“佐助君,中午好呀。”
鸣人身后,春野樱也同样快步赶了过来。
“啊,宁次也在呀。”
只见春野樱扭捏地绞着两只胳膊,作出一副淑女的样子,跟佐助二人打着招呼。
“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看到二人找寻自己,宇智波佐助疑惑地问道。
“哦!是卡卡西!卡卡西老师执行任务完成,已经回到村子里了!”
漩涡鸣人用手扶了扶头上的护额,兴奋地说着。
“是吗?!”
听到这位恩师的名字,佐助也不由得感到喜悦起来。
当下便与宁次匆忙告别。
随后,第七班的三个成员又聚到了一起,向着卡卡西所住的木叶上忍公寓快步赶了过去。
——
“不在家?”
三名少年站在卡卡西的房间门口,面前,是同样刚刚结束任务,今日才刚刚归来的精英上忍,迈特凯。
“是啊!他去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扫墓了。每次离开村子或回到村子,他第一件事情总是这个。”
迈特凯对三小只解释道。
“所以说,他现在是在木叶忍墓那边吗?”
宇智波佐助出言问道。
“啊,看时间的话,应该就是这样吧。”
迈特凯嘟囔着。
“明白!那谢谢凯老师啦!”
“拜拜!”
“凯老师再见!”
几人吵闹着,又一次快步小跑,向着木叶忍墓的方向赶去了。
“啊!这就是充满朝阳之气的美丽青春啊!”
看着三人奔跑的背影,迈特凯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在身后给了三人一个大大的赞。
“说起来,也不知道卡卡西老师这个好朋友是怎样的人。”
三人走在路上,漩涡鸣人无聊发问道。
“似乎,是他忍校毕业后,同班当中很好的朋友呢。听说,在卡卡西老师很小的时候,那人就在战争中死掉了”
春野樱回答着,声音越说越低,仿佛在避死者讳一般。
同班好友,吗?
就像,自己和佐助一样?
听到小樱的回答,漩涡鸣人和佐助均是心中一动。
没想到,这个整日里看上去都不怎么正经的带班老师,身上,同样也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故事。
“那,他具体是怎么死掉的呢?”
鸣人好奇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可以去了之后当面问一问卡卡西老师。”
春野樱回答着。
说话间,三人便已经来到了木叶忍墓的面前。
只见,旗木卡卡西正蹲在墓碑之前,默默地悼念着。
听到动静之后,看到来人是佐助等人,卡卡西便直起了身子,与三人打着招呼。
“啊?是你们三个啊。”
“卡卡西老师!”
漩涡鸣人与春野樱大声叫着,先后跑到了自己的带班上忍面前,亲昵地与卡卡西打着招呼。
佐助则慢慢地跟在二人身后,腼腆地冲卡卡西笑了笑。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卡卡西用手分别抚摸着鸣人和小樱的脑袋,笑眯眯地对几人问道。
“是凯老师告诉我们的!”
“话说,卡卡西老师,您每次都来这里吊唁的,是对您非常重要的朋友吗?”
鸣人与小樱先后说道。
“啊,是啊。”
旗木卡卡西的眼睛再一次看向慰灵碑。
随即又迅速回过神来,与几人说道:
“好久不见,我们一起去吃拉面怎么样?”
“哇!卡卡西老师万岁!拉面拉面拉面.”
一听要吃拉面,鸣人便什么都忘记了。
卡卡西慢慢走到墓碑前重新弯下腰去,将贡品又简单整理了一下,一边口中说着:
“那,今天就先这样咯。
“改日我再来看你,带土。”
“!”
听到这个名字,宇智波佐助心中如遭雷击。
“卡卡西老师,您刚刚所喊这位故友的名字,是叫什么?”
佐助急促发问道。
“带土啊。”
看到佐助这幅样子,卡卡西觉得十分奇怪。
“宇智波什么?!”
佐助又问了一遍。
“宇智波带土啊。”
“等会儿!你怎么知道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卡卡西心中疑惑大盛。
宇智波一族。
深陷黑暗。
对忍界失望。
对木叶的人和事情十分熟悉。
神威空间当中,宇智波带土的话语,和他头戴橘色旋涡面具的样子在佐助脑海中闪现着。
种种线索在佐助脑海中急速地交织,终于,他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缓慢地对卡卡西说道:
“您的这位同伴,很有可能,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