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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大哥,要不
“咱跑吧!”
望着眼前黑芒大盛,步步紧逼的日向宁次。
脑海里,鬼灯水月颤巍巍道。
他并不清楚佐助步步相让的心思,只道是此人实力如此。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自己和佐助都得先后交代在这。
侧后方三步的距离,便是小屋的大门门口。
宇智波佐助一边冷静挪动着脚步,一边快速用心声回应道:
“如果要跑的话,还不如直接把你扔给人家。”
此时出门,必然会引来耳目围观。
宁次当前神智已乱,万一嘴中再胡说出些什么,那么可真的就一切都完蛋了。
“啊??咱还有这么一个选项的吗?”
鬼灯水月目瞪口呆。
咱不是一伙儿的吗?
我好心劝你逃命,你却.
“闭嘴,安静看好了。”
佐助打断了鬼灯水月的聒噪。
只见他站稳脚步,活动了一下脖子。
双手下垂,转身正面面向日向宁次,一副放弃抵抗的样子。
“佐助哥!你不能这样啊!!”
鬼灯水月哀嚎着。
如今,他已经彻底看清了形势——
那就是自己的性命,已经牢牢与这个刚刚才认识一天的少年紧紧地绑在了一起。
只要佐助死了,就算自己被放过,那也会意味着自己将永恒地被封印在这只娃娃里。
虽然仍会有灵魂感知,但再也无法与外界交流。
恐怕,也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了。
“八卦·六十四掌!”
另一边,日向宁次已经彻底被内心的黑暗所掌控,急速的动作已经出现了残影,整个人煞气逼人。
原本纯白的双眸当中,此刻也蒙上了一层黑气,脚步旋转着向宇智波佐助攻了过来。
“写轮眼幻术·魔幻·枷杭之术!!”
宇智波佐助猛然睁开双眼,鲜红的三勾玉写轮眼与宁次对视着。
同一时间,宁次弥漫着黑蓝色的查克拉手掌,已经是点到了佐助的胸前。
透过心灵傀儡看到这一切的鬼灯水月,此时也已经绝望地闭上眼睛。
毫厘之间,日向宁次却堪堪停下了一切动作。
整个人,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禁锢住了一般。
良久,鬼灯水月并没有如同自己预想的那样,听到宇智波佐助中招倒地的声音。
他大着胆子睁开眼睛,只看到,佐助此时已经安然坐回了床边,岔腿弯腰,紧紧地盯着对面那白衣少年。
只见,日向宁次浑身黑气弥漫。
额头,胳膊以及脖子上,此时都青筋暴起,似乎在与什么了不得的力量角力着。
饶是如此,但他的整個身躯却依旧是丝毫都动弹不得。
“发生了什么?这,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我还以为自己的心脏停止了呢。”
鬼灯水月由衷感叹道。
大起大落间,他已经彻底被宇智波佐助折服了。
毕竟,在刚刚的那一个瞬间里,水月已经出现了人生的走马灯。
开始回忆并总结自己那短暂且无趣的一生了。
另一边,在宁次的视角中,此时,他已经身处于血红的炼狱空间当中。
七八根巨型的倒锥铁钉,正深深地插在了自己的手脚以及躯干之上。
将自己牢牢地钉在了地面之上,令自己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感自贯穿位置持续传来,日向宁次越是挣扎,这种疼痛就越是强烈。
然而,他却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只想凭借着蛮力挣脱开这一切。
“咒印呢,是通过一个名叫重吾的忍者细胞得到的自然能量,进而再转化为被接种者所用的查克拉能量。”
正当宁次忍着巨痛,强烈挣扎之际。
空间中,却传来了宇智波佐助那淡淡的声音:
“此外,咒印当中也会有大蛇丸的查克拉。
“因此,当你尝试着引发使用咒印力量的时候,就会成功引发第三方的查克拉打乱你原本的经络流动。
“所以说,眼下的情况,我建议你先试着关闭抑制咒印化,然后,再尝试着打开。
“如此一来,这个幻术就可以被你成功破解了。”
佐助轻快道。
在他看来,咒印这件事,总的来说还是利大于弊的。
只要宁次扛过了昨夜的高烧,接下来就应该不会再产生太大的问题,正如自己过往的经历一般。
因此,佐助迫不及待地给宁次分享着前不久刚刚从系统中得知的情报。
希望帮助宁次控制暴走的同时,让好友练习一下咒印对幻术的天然克制功效。
然而,宁次的状态却远超佐助的预期,只听得对方大声吼道:
“伱总是这样!你凭什么拿我的人生为代价,强迫我去相信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伙?!”
对于水月这一“意外”因素的存在,日向宁次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愤怒。
只听他继续喊道:
“水之国那次也是这样!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船家平民,你竟然就那样轻易地选择以身涉险!
“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倾注了多少的期许和赌注?!”
日向宁次表情狰狞,目眦欲裂。
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心中的巨大愤怒。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注定了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
“你也永远都不会知道,想要打破这层牢笼,所需要背负的代价是多么沉重!
“我与你生来不同,我,输不起的.”
巨型铁钉铸就的枷杭之中,日向宁次心有不甘地仰天长叹着。
浮现着黑色羽毛花纹的脸颊上,缓缓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沉默。
持久的沉默。
良久之后,宇智波佐助的声音终于再次回荡在这座空间里——
“我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依附,也最讨厌强求他人。
“只是,恰好你需要这样一个角色,又恰好我帮得上忙,更恰好的是,我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这最后一条——朋友,对我来说,这是我们之间一切羁绊的最大前提。
“什么火影,火影之手,什么里子,面子,牺牲.这都是你和诡诈猴桔两个之间在瞎扯的事情,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
“在我看来,事情很简单,我们是朋友。你会帮我,我也会帮你。
“至于水之国的决策,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另外的事情,是与你无关的事情。
“难不成,你也想干涉我吗?!”
谈到最后,宇智波佐助情绪也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
随后,佐助又叹了口气,缓缓道:
“我确实没想过,你会对我的行事风格有这么多的不满。但你要知道,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日向宁次默然无语。
在宇智波佐助的话语中,他自己也逐渐清醒了过来。
是啊,一切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罢了。
是他强行将太多意义的附加到了佐助的身上。
在宁次看来,最重要的,是那个最终的结果。
于是乎在不知不觉间,他对佐助的要求,也已经越过了“朋友”所能接受的干涉边界。
但宁次所不知道的是,对宇智波佐助来说,个人自主意志的边界感,正是对方心底最为在意的事情。
“所以.”
宁次张了张嘴,他想说几句硬话。
我可以将命运抓在自己手中。
他想告诉佐助,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自己不应该找上对方,将沉重的人生解脱寄托在对方的身上。
但是转念一想,以自己的身份和政治生态,是不可能凭借着正常途径影响到日向一族的命运的。
更别说什么“将命运抓在自己的手中”,成为火影或怎样了。
难不成,真的要投奔大蛇丸吗?
日向宁次将拳头紧紧攥住。
不觉间,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渗出了丝丝暗红的血液。
“有些话,可能是有些难听。但我真心觉得,对你或许是有帮助的。我也是打心底想告诉你。”
正当宁次胡思乱想之际,耳边,再一次传来了宇智波佐助的声音:
“那一天,在甘栗甘店门口的空地上,你曾经问过我。
“‘拥有一切后又全部失去,和生来就被禁锢在完全无法反抗的命运当中,二者相比,哪一个更悲惨些?’
“回去之后我想了很久,最终,我得出的结论是,你提出的这个问题,其实毫无意义。
“你惨又怎样?我惨又能怎样?!
“且不论我自己,就说我的老师旗木卡卡西,他的英雄父亲被村内流言所迫,自杀死掉,自己的同期班内同伴全部都在战争当中牺牲。
“他悲惨的程度,又该打几分呢?
“还有漩涡鸣人。无父无母,生来就有妖狐被封印在体内,从小到大被村子孤立冷落,他,又是否比你更加悲惨呢?
“还有父母被九尾杀死的伊鲁卡;
“族人全灭,自己被大蛇丸监禁数年的鬼灯水月;
“以及被人用幻术控制,死在自己部下手中的四代水影枸橘矢仓,他们排序起来,哪一个又更惨一些呢?
“为什么要纠结这些问题呢?为什么要沉溺在自己的苦痛当中呢?”
宇智波佐助口气再次一变,郑重道:
“比惨,没有用,要向前看!
“宁次,你说得没有错,我确实与你不同,但不是生来不同的,而是后天如何看待那些苦痛的态度。
“我们不同的地方,并不在于彼此悲惨程度的深与浅,轻与重。
“对我而言,我再也不想让自己活在过去了!甚至,回头再看上一眼都是对我人生的极大浪费。
“我要向前看,要活在那个由自己亲手搭建的未来里!
“而你,却一直深陷在自怜情绪中无法自拔!
“哪怕,现在已经决定了要向前走,却依然觉得自己的苦难高人一等,甚至满怀悲戚地欣赏着自己那破烂的伤口,期待着上面能开出一朵花来!!
“但是宁次,我要告诉你!永远不要可怜自己,那是卑劣懦夫才会采用的行径!!”
幻术空间中,宇智波佐助蓦然出现在了日向宁次的面前。
他抓住那巨型的铁钉,身体前倾,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几乎是怒吼一般,喊出了最后的那一番话。
日向宁次怔怔地望着对方。
只觉得,佐助的那一番话语化成了一柄鼓槌,在自己的心门上不断地敲击着。
那些被冰封的情绪。
那些不为人知,甚至不为己知的幽暗意识,此刻,也如同被巨斧劈开一般。
冰面裂开,心灵的水面上波涛汹涌。
“解开幻术的办法,我已经交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些话后,宇智波佐助又一次在这幻术空间中消失了。
宁次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细细品味着“不比惨”,“不自怜”,“向前看”这三句话当中的各自意味。
一直以来,与佐助相比,宁次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包袱和枷锁太过于沉重。
虽然,二人的动作相随,方向一致。
但相比与宇智波佐助,自己却总显得举轻若重,拖泥带水,步履维艰。
如今想来,这种差别背后的原因,或许正是在刚刚的那九个字当中包含着。
念及此,宁次心中再一次有所感悟。
与此同时,浑身上下,那被巨钉穿透的剧烈疼痛感。
又一次重新袭来,痛得宁次一阵呲牙。
当即他便不再犹豫,依照着佐助的指示,摸索着对咒印的压制与控制。
几番尝试下,宁次终于掌握了咒印的收放方法,同时,一切也如同佐助所说的那样。
在自己第二次主动引发咒印的时候,自己也如愿解开那令人恐惧的写轮眼金縛りの幻术。
周围的景象,也再一次由鲜红炼狱变回了普通小屋的场景。
“我明白了。
“谢谢你对我如实说出这些,虽然刺痛,但却对我有益的道理与真相。”
日向宁次再一次压制住咒印,对着面前的宇智波佐助真诚说道。
然而,佐助却没有任何反应。
宁次上前查看,却发现对方已经靠在床头之上,合眼睡着了。
宁次叹了口气,将佐助慢慢放躺至床上,又为其盖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只觉得气喘吁吁,双手叉腰,站立在屋子中央。
放眼四周,也没有自己能休息的地方,想来,还是再次回到自己此前那个房间比较好。
正待离开之际,宁次仿佛想起什么一般。
伸手摸向佐助的腰间,将“心灵娃娃”再一次捧在手中。
“别睡了!佐助哥!!!
“不能再睡了!
“杀人啦啊啊啊!!”
甫一被对方拿捏在手中,鬼灯水月就拼劲全力地嘶吼着。
然而,佐助只是轻微地动了动身子,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水月死死地盯着日向宁次,绝望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却看到,宁次只是自嘲般地笑了笑,又一次将水月放回到佐助的床头。
不过,他的目光却依旧紧紧地盯着粗布娃娃。
只见,宁次将右手抬到自己的嘴边上,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紧跟着,又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转头便大步离开了。
“不是,佐助大哥,你真的能睡那么死吗?
“有那么困吗?
“能不能把善后的事情做完再去睡啊?”
鬼灯水月带着哭腔,在宇智波佐助的脑海里喋喋不休着。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佐助没有睁眼,只是伸手将“心灵傀儡”再次揣到胸前,在脑海中喃喃道:
“别吵,很困。
“让我睡一会儿。”
水月一时无语。
过了一阵,他又小心翼翼地轻声道:
“那什么,你能不能摸一下这个娃娃。我怎么感觉,我刚刚好像是尿了.”
“闭嘴!吵死人了”
宇智波佐助恼怒地翻了个身,又一次沉沉地睡去了。
——
这一觉,真的是睡了很久。
自然醒来,佐助只觉得身体中纤屑缱绻的疲倦,都给睡眠熨平了一般。
有时候,心力交瘁与满怀希望之间的最佳桥梁,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良好睡眠。
宇智波佐助翻身坐起,望着屋子角落当中的莲花浮漏,迷迷瞪瞪地推算着已经过去了多少时间。
根据水位算来,自己,大约是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
所以说,眼下,大约是凌晨的时候。
发现自己睡了这么久之后,佐助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只见他翻身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隧道中幽深漫长。
“喂,你在不在?”
脑海中,宇智波佐助用心声对水月说着。
“啊。”
鬼灯水月打了一个哈欠,懒懒答道。
“现在,我带你去看月亮吧。”
宇智波佐助眼睛发亮,迈步向着屋外走了出去。
隧道中,几只乌鸦嘶哑着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