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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佐助那冷漠的话语,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
兜头淋下,浇灭宇智波鼬此前的一切美好幻想。
只见他脸上一怔,随即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柔声说道:
“佐助,自来也大人已经死了。
“现在,我是这世上你唯一的亲人.”
听到这样的话语,宇智波佐助只觉得一阵反胃。
只见他一脸厌烦,冷声答道:
“那么,你有没有考虑过。
“我之所以没有其他亲人,是拜哪只疯狗所赐?”
“我”
宇智波鼬略加迟疑,但仍旧是淡淡说道:
“这件事原委你明明都已经知晓,那都是为了木叶的和平。
“据点一别,又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难道,你还是不能理解这份苦心吗?”
一旁,不等听完,宇智波佐助心中就升起了一阵恶烦。
只见佐助一脸烦躁地大声喝道:
“我跟你有关系吗?犯得上理解你这种神经病人?
“鼬,搞搞清楚,你他妈脑子纯有问题!
“我让你滚!
“你听不懂吗?!”
面对佐助大人的突然暴躁。
山下众人,不由得都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要知道,在此之前,宇智波佐助虽然嬉笑怒骂,但其底色,却一直都是冷静沉着。
那副状态,仿佛一切都在其掌控之下,充分契合了民众心中,理想领袖应有的模样。
但此刻,佐助的暴走,又一次提醒起了人群。
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与此同时,一旁的日向宁次与君麻吕。
此时也不由得神色紧张,向宇智波佐助投来了担忧的目光。
然而,看到佐助发怒,宇智波鼬却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只见他重新恢复为一副冰山一样的模样,冷然说道:
“我听得很清楚。
“但是,抱歉。
“我不能走。”
“?!”
恼怒之余,宇智波佐助不由得感到了一阵奇怪。
要知道,先前自己,在宇智波一族的据点约战当中,便曾对宇智波鼬施展过一次别天神。
其内容便是,要求对方全然不许插手自己的生活,更不许干涉自己的人生。
但这一刻,为什么却
所以说,是别天神失效了吗?
正当佐助思索之际,耳边,却又分明听到,宇智波鼬再次淡淡说道:
“我出现在这里,是奉了第五代火影,自来也大人的遗命。
“在他过世之前,曾特地找到过我,要我不计一切代价.”
宇智波鼬看向佐助,深情地目光包含了万种期许,认真说道:
“.保护你。”
“谁?”
这边,宇智波佐助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
本能般伸手入怀,隔着衣服,捏住了心灵秘术傀儡的头颅。
只见,宇智波佐助的手指颤抖着。
心中,被巨大的愤怒与背叛感填满。
“佐助!你冷静些。”
一旁,日向宁次再也看不下去。
只见他快步来到佐助身旁,一边将手放在佐助的肩膀上安抚着,一边抬起头来,大声对眼前的宇智波鼬喊话说道:
“鼬先生,如果你真的在意佐助的话,还请先立刻离开吧!”
一旁,君麻吕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佐助身旁,冷冷说道:
“这里不需要你。”
“你也看到了,你继续赖在这里的话,只会对佐助造成负面影响。”
日向宁次再次补充说道。
然而,面对日向宁次二人的喊话,宇智波鼬只觉得如蚊蝇吵闹。
只见,他看都没看宁次一眼,只是继续凝望着宇智波佐助。
全然一副漠然相对的态度,压根没将这多余的两人放在眼中。
这边,宇智波佐助努力深呼吸着,终于能稍稍静下心来,开口在脑海中呼唤着师父。
(“我
自来也小心地措辞着:
这边,自来也自知理亏。
对宇智波佐助的性格十分了解的他,此时只能是支支吾吾着,不知道该当如何应对。
谁能想到,曾经一度与三代火影并驾齐驱,鼎鼎大名的志村团藏,在佐助三人面前,这样得不经一战呢?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宇智波佐助在脑海中大声地咒骂着。
与此同时,耳边竟又一次听到,宇智波鼬开口说道:
“佐助,你听我说。
“我跟你一样,的确是很不喜欢志村团藏。
“但是,木叶以及忍界和平的维系,也的确需要团藏这样的人的存在。”
只见,宇智波鼬表情庄重,严肃说道:
“自我牺牲,那就是忍者。
“不见天日,在暗中的功臣,也一直都是忍者本来的姿态。
“在暗部,在根组织,很多忍者都是这样默默死去的。
“这个世界不能全是光鲜亮丽的,就是因为这些人,世界才得以维持和平。
“我曾经的一切所为,亦是如此。
“而这,也是团藏在木叶存在的意义!
“到此为止吧,佐助!”
这边,宇智波佐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家伙。
对方此时,浑身所表现出来的自信与自然,已经彻底超出了宇智波佐助的理解。
这个家伙,整个人莫名其妙的程度。
使得佐助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困惑。
世界上,怎么会产生出如此离谱的物种?
面对宇智波鼬的自信干预,宇智波佐助气极反笑,开口问道:
“不是,你是干什么的啊?
“你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
“什么东西啊,突然跑出来叽里咕噜说这样一大堆屁话!
“这里有你说话的位置吗?
“这是我的战斗。
“抓紧滚开!好吗?
“还是说”
宇智波佐助心中,翻滚着的怒浪滔滔再一次涌了上来。
只见他神色阴冷,杀意滔天,蹙眉切齿问道:
“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打算要与我为敌?”
然而,面对宇智波佐助的再一次驱离。
宇智波鼬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口中淡淡地回答说道:
“我是你的兄长,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不管你承认还是不承认。
“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所以呢?这时候突然跳出来,是要履行兄长的职责了吗?
“是准备要管教老子了?”
面对着宇智波鼬这理直气壮的亲情绑架。
宇智波佐助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莫非,之前怒杀全族的,是我自己不成?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家伙!”
对方的态度,一直让佐助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憋屈感。
面对宇智波鼬那全然自洽的无耻逻辑,佐助只感到了物种隔离一般,简直完全无法正常沟通。
“团藏大人!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不知你,意下如何?”
面对宇智波佐助的问题,宇智波鼬却是不予理会。
只见他扭头看向一旁,对那原本已经绝望了的志村团藏朗声喊道。
“鼬,好久不见。”
这边,眼看着一切又一次峰回路转的志村团藏,沉声说道。
在此之前,他曾数次尝试,在私底下与宇智波鼬进行接触。
但面对自己的主动,对方却是一直都避而不见。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宇智波鼬肯站出来替自己说话,也的确是超出了志村团藏的先前预期。
“你果然是我最欣赏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你对于忍者的认识与觉悟,是你那蠢笨的弟弟,终其一生也无法追赶得上。
“老实说,留下这个家伙的性命,是你一生唯一的失败之处。”
(“自来也,这就是你找的所谓的托底?
脑海中,宇智波佐助冷声嘲讽着。
与此同时,自来也也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心中,对于宇智波鼬脑袋里在想着什么,也感到完全不能以常人来理解。
面对眼前的荒诞闹剧,面对此人的难以理解,宇智波佐助甚至觉得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只听他叹了口气,不得不下场帮忙梳理逻辑。
冷然开口说道:
“第一,这是我的战斗,你没有资格插手。
“第二,如果你执意要保下志村团藏,那么,我将把你视作为他的帮手,一并扫除。
“第三,我早就说过,你不应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说到这里,宇智波佐助的情绪又有些激动起来。
只听,他那冷冽的声音不由得有些颤抖起来,沉声说道:
“让你赖在木叶当中,本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决定。
“现在,你又像坨狗屎一样跳了出来。怎么,是觉得害我害得还不够吗?!”
脑海中,瑟瑟发抖的自来也忽然惊觉。
这最后两句话,怎么听着
好像是冲自己来的?
“佐助,我绝对没有想要与你为敌的意思。
“我说过,我个人对团藏并没有好感,只是对木叶来说,他依旧有着不可替代的价值。”
看着佐助那愤怒的模样,宇智波鼬的心中满是心疼。
“如果,你执意要抹杀他的话,那.”
只见,宇智波鼬神情挣扎,眼神在佐助与团藏身上来回游移着。
这样的选择,他之前早已做过一次,如今,他终于又作出了同样的决定。
“好吧.”
宇智波鼬叹了口气,在团藏那绝望的目光当中,闪身让到一旁。
口中,却又是说道:
“你可以杀了他,但前提条件是.
“请允许我代替志村团藏,在你的火影任下,成为新的影之暗面!”
顿了顿,宇智波鼬眼神瞳孔猛然放大,略带狂热地大声说道:
“佐助,请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让我保护你,爱护你,共同铸就你的梦想,弥补这么些年以来,你所缺失的家人与亲情”
“我给你个蛋!”
这边,宇智波佐助只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恶寒。
听到这狂热的告白,佐助只觉得心里面一阵反胃。
只见他大口地喘息着,厉声说道:
“你这个人没有脸皮?
“生来便从不知晓廉耻为何物吗?!
“好话,那一日在宇智波一族的据点时,我已经全部都给你说尽了。
“我,要,过,自己的人生。
“至于你,随你吗的便!
“你若再纠缠下去,那只能是不死不休!”
只见,宇智波佐助神情暴躁。
猛然便将那草薙剑绰在手中。
脑海中,“钢之意志”的锁链叮当作响,又一次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面对宇智波鼬,他无数次告诉自己。
如今,他早已经将其彻底放下。
在自己心中,那个曾经抚养自己,照看着小佐助一天天长大的宇智波鼬,已经与那路人一般无二。
曾经的爱慕与崇拜,温情与痛苦,自责与折磨,就全部当作是自己命不好。
不去想,也不再回味。
向前看。
可眼前,又一次看到对方,试图以“爱”的名义来折磨自己。
巨大的愤怒与悲哀,深深地摄住了宇智波佐助的心灵。
历来引以为豪的理智与冷静,此时,也几乎是来到了濒临溃散的边缘。
是啊。
也许,只有那曾经最为亲密的养护者,才会将一个人逼到这样一副失控田地。
事实上,最让佐助感到愤怒的,并不是宇智波鼬的具体的要求。
而是对方那副理所当然的态度,以及近乎盲目,且全然不自知的傲慢模样。
到底是凭什么啊?!
这个家伙,就这样从天而降,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有资格插手这场,与他本人毫无瓜葛的战斗。
并且,全然摆出了一副主事者的态度,替代自己作出了一系列的抉择?
就凭那所谓的血脉吗?!
这副场景,与当初直接杀掉全族,但兀自留下了自己一条性命,还强行为自己编织了一条复仇之路的剧本的做法,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还有就是,在自己强烈抵抗,终于让对方明白了,志村团藏非死不可之后。
这个家伙,又是基于着怎样的心理,腆着脸又紧跟着开口要求回到自己的身旁呢?
念及此,佐助又一次忍不住腾起怒火。
他想咒骂,想大喊,想歇斯底里,只感觉要被逼疯。
那来自曾经最亲的人,那如隔山海的难以沟通,不被看见。
最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