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李自成正带着护卫亲兵,顺着楚靖放火行踪追击而来,他让四大护卫发声邀战,可压根没人回应。
不过一会,又见前方军营又起了几处大火,火光直冲天际,映的半边天都发红了。
他哪还不知,楚靖是没想着理会自己,只顾放火烧营了。
这时节,李自成真想将楚靖给千刀万剐了,怒骂道:“楚靖你个王八羔子,你有种就来,额就在这等你!
你不是一直骂我李自成是个反复无常的土匪小人吗?
还口口声声要杀老子!
老子就在这里等你,是英雄还是狗熊!
咱们事上见!
你若不敢来,以后就少在老子面前放屁!
试问如你这般行事,你可还算个武林高手?
啊呸……你个王八羔子!你少羞你家先人咧!”
说完对四大护卫道:“就照我的原话喊!”
胡苗范田几人闻听此话,互相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话要是原样喊出去,仇就结大了。
可如今到了这地步,好似也没了其他好办法,几人一点头,内力齐催,放声将这几句话一字未变的送了出去。
楚靖此刻还未走远,自然将这番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心中不由愠怒,脚下一停,提气朗声喝道:“李自成,我把你个不知死的东西!
别看你统率数十万大军,可在我楚靖眼里,嘿……你这军营,某要来便来,要去便去,如入无人之境,尔又能奈我何!
只不过楚某心善,一不想多伤你手下性命,毕竟他们也是大明子民,更是我汉家同胞,只不过受了你这卑鄙小人蒙蔽罢了!
其二,楚某纵是来了,就你这幅怂球势,还不赶紧跑了,让手下人为你卖命!
李自成你这绿帽乌龟,还是多娶几个媳妇儿才是正事!
且莫在军阵前惺惺作态、狺狺狂吠,徒惹人笑!
你若当真有胆,下令让手下人都散开,让出一箭之地。
老子自然满足你的愿望,且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若是不敢,你这怂货就给老子闭嘴!
不怕告诉你,老子今夜要放火,明天老子还要来!
你在开封一天,老子就来一天!
自今儿起,你休想睡个安稳觉!
老子迟早抽烂你这张破嘴,剁碎你这狗娘养的!”
楚靖这番话纵然是在全军沸乱之中,也是语音清亮,人人自是听的清楚。
李自成闻听,那是气炸胸肺,他也知道和楚靖骂娘,自己只有吃亏的份了。
听听“绿帽乌龟”都出来了,还要让自己多娶媳妇,这是啥意思?
老子两媳妇偷人还不够?
这王八羔子!
要是再骂下去,这王八羔子指不定还有什么话等着自己呢。
不过李自成毕竟不是一般人,他虽然气愤,可骂楚靖那是有想法的!
可不是什么为了过嘴瘾。
可让他失望了,这楚靖武功虽高,可不是傻子,也不看重名声了。
据他所知,楚靖很看重名声,他本想着对方名头大,只要将其言语激怒,诱骗过来,让他现了行踪,众军再对其合围聚歼。
可如今自己这样骂他,他竟然是这样还击自己,好似名声啥的,都不在乎了。
如此一来,反倒让自己憋了一肚子气。
寻思道:“瞧王八羔子这架势,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李自成哪知楚靖以前注重名声,那是为了阿九、崇祯,还有系统所发布的天下第一任务,而今他的目的几乎全都达到了。
那名声对他来说,那自是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了呗,这还是个事儿?
想要靠这等激将法,让他上套,那还差了点。
李自成默了少晌,长叹一声,遂问胡天道:“胡兄弟,你觉得这王八蛋能不能闯出军营?”
胡天沉思了一下,沉声道:“帅爷,说实话,他若只是这个搞法,我们的人确实拦不住。
他现在必是穿着我们军士的衣服,混在军中,四处乱窜放火,如今军营大乱,等会估计他又会混出军营。
除非我们能将围困开封其余三门的大军都调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他只要今夜出不去,明天天一亮,他的身形难以隐藏,必然会因力竭被我军围攻至死。
可是帅爷,你真要这么做吗?”
李自成知道胡天言外之意,如果此时将西南北三门大军都调集过来,任他楚靖有天大本事,也必然无幸。
如此大张旗鼓,只是围杀一人,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也坏了战略部署。
可只要一想起楚靖刚才说的,他只要不走,每天都会这样搞!
若真如此,大军还想打下开封?
那是做梦!
心下一横,随即对传令兵传令让西南北三门军营各调五万人过来,尤其是将骑兵全都调过来。
胡天等几人对视一眼,已然清楚帅爷不杀楚靖,那是誓不罢休了!
而此时的开封城中,在楚靖喊话时,那周王朱恭枵、河南巡抚高名衡在城中听得东门外有人大骂李自成,还有敌军扰攘。
都是奔上城头,见几个火头从闯贼营中冲天而起,情知有人在敌营中捣乱。
不过一会也知道是独闯军营的人名叫楚靖了。
他们已然收到朝廷飞鸽传书,知道楚靖就是钦差大人,会来解开封之围,只是没想到其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这周王可以说是明朝宗室中比较拎的清的人了,知道闯贼打来,人才是重要的。
洛阳城破,福王被煮了,做成福禄宴。钱财也全被闯贼抄了。
他可长了记性,在闯贼来时,亲自拿出库金五十万,犒赏守城军士,并悬下赏格,杀一贼给五十金,这就意味着杀死一名起义军就是一个金元宝,这是极大的诱惑。
明军那是各个奋勇,所以闯贼连攻三次开封都未能破城。
周王在城头上看了半晌,见闯军营中火头不断燃起,凝声道:“高大人,如今奈何?”
高名衡听闻此话,略略一怔,突地明白了,这是问他要不要派兵接应楚靖呢。
遂拱手试探道:“王爷,您的意思呢?”
周王转头瞥了高明衡一眼,淡然道:“高大人,河南巡抚是你,不是本王!
本王哪有权利调动军马?
你问这话,确是不合朝廷规制啊!”
高明衡知道周王话虽不错,可如今都是什么节骨眼了,还说这个!
心下很是不满,嘴上还是道:“如今闯贼围城,我们就是仗着城坚器利才能稳守不失。若是出城接应钦差,就怕给了贼军可乘之机啊!王爷,您认为呢?”
周王只是扫了他一眼,随即一语不发,只是怔怔看着闯军军营。
而楚靖正在军营之中四处放火,忽然看到了一座大马厩,里面战马无数。
遂停下脚步,又看了看刚才那几人发声之地。
暗忖道:“这样放火,终究不是克敌制胜之道,如今这多马匹,只要利用得当,未必没有杀李自成的机会!
嘿……舍得一声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更遑论李自成你这贼头!
今日且让你看看,何谓英雄!”
楚靖心下主意一定,金蛇剑归鞘,身形一晃,劈手在一兵士手里夺来一张硬弓,看其箭筒里有数十支长箭。
遂解下负于自己背上,又夺了根火把,几个起落,已然纵身进了马厩开始放起火来。
火光一起,顿时众马喧哗嘶鸣之声大作,发蹄狂奔,四散而出。
这一来,闯军大营可说是彻底乱了。
楚靖早已看准一匹骏马,身藏马下,双足钩住马背,控制那马直奔那几人刚才发声方位。
这会闯军中那是众马齐奔,谁会特意留意一匹空马,尤其还是黑夜之中。
马腹下藏着一人,自然无人发觉。
楚靖以足尖控马,纵马直冲,可走了也就不到一里地,就有军士来想要控制“乱马”。
他自然不得不以“弹指神通”发石毙敌。
可这一出手,闯军再傻也发现不对劲了。怎么上前控制马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的倒地呢?
顿时就有人打眼搜寻,惊呼道:“马下有人”!
楚靖一听,再藏也没必要了,随即翻身端坐马上,纵马疾奔,一路所过之处,有些兵士以为楚靖是自己人,也未多加查问。
可有一将官喊话,见这“小兵士”置之不理,自然端起兵刃就朝楚靖纵马直冲而来。
楚靖见其身披甲胄,想着必是军官了。
眼看对方纵马摇枪,径朝自己当胸刺来,二马交错时,一手探出,拽住其长枪前杆,内劲猝发,顺势一送。
那名军官虽是闯军勇将,但怎禁得住楚靖一拉一送,登时双臂一麻,铁枪脱手不说,只听“当”的一声响,自己胸口如遭重锤砸击,一口鲜血喷出,胸腹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名军官虽说有铁甲护身,但给楚靖顺势送出的枪杆一撞,自然立时狂喷鲜血,脏腑碎裂,一命呜呼不说,身子更是离鞍倒飞出去,好似断线风筝又砸倒数人。
楚靖回手倒转铁枪,单手持枪,控马狂奔,就见前方远处火把高举,如同白昼,大纛高竖,周围还有大队骑兵、步兵列开阵势,将大纛下的人护得严严实实。
楚靖猜想李自成很有可能就在此地,可自己还离了至少一里开外呢,眼前军士都是不计其数呢,如何杀过去?
寻思:“如今到了这会,不拼一把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蓦然大喝一声,仿若一个晴天霹雳,纵马挺枪,直冲眼前军阵。
这里的闯兵已然发现这“自己人”不对劲了,一路所过之处,只要有人靠近他,皆是人仰马翻,顿时齐声呼喊。
而一些将官率领骑兵直朝楚靖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