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想到这里,也不禁哑然失笑:“想这些干嘛,不过都是一路货色,就该一起下地狱,也免得污人耳目。”
想着便手指轻挥,“哧哧”两声微响,两名女子还依偎在杨莲亭怀里,就做了鬼。
随即一巴掌抽醒杨莲亭,他刚一睁开眼睛,就被楚靖以“移魂大法”控制,问出了东方不败之所在。
楚靖本想直接毙了这家伙,不过听其所说,去找东方不败,很是不易。
遂如提稚童般拎着他,出了屋子。
楚靖手中虽提着一人,可其身法,根本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不过一会,到了一座花园之中,看到一间小石屋。
楚靖按照杨莲亭所说,推了一下左首墙壁,“嘎吱”一声,立时露出一扇门来,里面尚有一道铁门。
遂在杨莲亭身边,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条地道,地道虽黑,两旁却点着几盏油灯,走着过了几个弯,便闻到一阵花香。
楚靖便知道到地方了,从地道一出来,就见这里花团锦簇,布置精雅,竟然还有白鹤。
心下暗忖:“这人妖真是会享受。”
遂几步跨出,看到一间精雅的小舍,朗声道:“东方不败,快出来,你的莲弟快要没命了!”
忽见房门洞开,一道红影迅疾飘出,楚靖只是手臂一扬,将杨莲亭往高一举,红影骤停。
就见面前一丈处,多了一人,这人身穿粉红衣衫,明明一副男人面相,脸上竟然施了脂粉。
身上那件衣衫式样,更是男不男、女不女。
要知道粉红色,就是穿在一般女子身上,都有些彀不住。
而穿在这人身上,更是刺眼之极。
楚靖心想:“这变态若非东方不败,那就见鬼了”。
可饶是他对东方不败的造型,有相当大的心理准备,见此还是直犯恶心。
东方不败适才甫一出手,见来人反应甚快,高举莲弟,投鼠忌器,也只得停步。
此时双眉一蹙,冷喝道:“你是谁?
竟如此大胆,拿我莲弟想做什么?”
这声音很是尖锐,嗓子却粗,似是男子,又似女子。
楚靖一听之下,不由得都有一种作呕之感,脸上满是嫌弃、不屑之意。
这直让东方不败怒急,眉梢眼角之间,涌起一股骇人的凶煞之气,厉声道:“大胆!你……”
楚靖摆手道:“你不要说话了,让人听了直犯恶心。还有你先退开几步,你那脂粉味太重,呛着我了!
我总算知道,这杨莲亭为什么,会在外面找女人了……”
楚靖言犹未完,只见红影一闪,径朝自己扑来,心下一凛,左掌迅即拍出,掌力仿如怒潮汹涌一般,呼啸而至。
东方不败闻得此掌,声势如此骇人,哪敢硬接,身影陡顿,一个转闪,速度之快好似疾风迅卷,便退了开去。
楚靖虽一掌拍空,也觉东方不败身法之快,的确名不虚传。
可心里也有了底,他身法虽快,却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未必就能快的过自己。
也就是在当世,快的无人能及。
典型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
对他来说,殊不足畏。
前世的一些了解,让楚靖对这人很是忌惮,哪知传闻,却是太过夸张了些。
需知对方第一次出屋,施展身法,或许不是他的极限。
可适才对自己突施偷袭,绝对就是他的真实水平了。
心想:“东方不败你若技止于此,今天也就到头了。
东方不败见了楚靖这一掌之威,更是益发震骇。
他适才出了屋门,就觉来人往那一站,双脚微分,渊渟岳峙,傲立当场。
神态之间,除了一份,令人难以忍受的狂傲外,更是让人感到一股,如山似岳般的气势,横压而来。
在他所知的高人中,无一人具此功力。
故而他才趁对方说话,分心之际,突展身法,满拟以电闪雷鸣之势。
纵不能一举毙了来人,也能让对方无余隙思量对策,必然手忙脚乱,他好将莲弟抢到手里。
谁知对方应变之迅捷,掌力之凌厉,均是闻所未闻。
东方不败神色煞是凝重,缓缓道:“你到底是谁?以你这等武功,想必不是无名之辈!
既然敢上黑木崖,特意找我东方不败!
又何必拿我莲弟,这也非英雄好汉之行径!倒不如放开他。
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分个高低,岂不是好!”
他语音虽缓,可那声音,就像尖着嗓子叫出来的,甚是刺耳。
楚靖哈哈一笑,道:“你最后这话,才像‘天下第一高手’说出来的。
不过楚某,得告诉你,我捉这人只是为了找你。
毕竟你太过神秘,除了他,别人也找不到。
至于拿他来威胁你?
呵呵,这事我还不屑干。
我只想见识一下,你这所谓天下第一,斤两如何,仅此而已。
既然你喜欢这人,就接着吧!”
他话音一落,抬手就将杨莲亭,朝东方不败,掷了过去。
东方不败见楚靖这一掷,让杨莲亭来势甚急,也是不敢轻忽,身子一闪,已然捉住杨莲亭胳膊,刚往自己怀里一带。
突觉一股大力袭来,连忙抱起杨莲亭,身形急转,才卸了这股劲力。
东方不败顿时,心下更增骇然,心念电转:“我只以为自己练成《葵花宝典》,又勤修数年内功,已然领悟到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之要道。
武功之高,内功之深,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可谁知这人,不但反应迅捷,掌力厚重。
这内功之深,更是自己此生,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刚才这一手隔物传功,所展示出的内功造诣,自己颇为不及!
这人到底是谁?
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过,世上竟有此等人物?
不过而今,却不是深想这些之时,还是先安顿好莲弟,再来与他,好好见个高低!”
遂身影一晃,已然抱着杨莲亭,进了房舍。
楚靖刚才扔出杨莲亭,施展隔物传功,就是想见识一下,东方不败内功造诣!
稍一试探,心里也有底了。
这东方不败,已然是打通任督二脉,内力演化真气了,这等内功造诣,是当世所有高手都未能达到的。
他身怀如此身手,也是不足为奇了。
可不觉心想:“当世无人能打通任督二脉,他又凭什么?
难道《葵花宝典》当真就如此神奇?”
楚靖一念至此,对这门宝典的好奇心直接到了极点。
“嗯,我只是想看看……”
转念间,红影飘动,东方不败已然重新出了房舍,悠悠道:“你能送还莲弟,不乘人之危,足见是一个好汉子大丈夫,我……”
楚靖一举手道:“停,东方不败,楚某今日此来,只为领教你这‘天下第一高手’是否实至名归。
再就是想看看这《葵花宝典》,是否真的如此玄奇!
至于其他,还是不要再说了,如何?”
东方不败双眉一轩,眼中寒光一闪即逝,幽声道:“好,阁下尊姓大名,还请见告。
总不至于,我东方不败,连问你名字都不配吧?”
楚靖摇头道:“这倒不是,当此武学末世,武功能练到你这个地步,着实不同凡响。
楚某对你这份本事,很是佩服!
我只是看不惯一个男人,变成你这幅不男不女的样子罢了。
吾名楚靖,记住了!”
东方不败最忌别人说什么不男不女,闻言陡然间,双目煞气暴射,但一想到对方武功之高,遂强压怒火,运气凝心定神。
毕竟他心里很是清楚,武功到了这地步,谁若是心浮气躁,或许一招不慎,命就没了。
楚靖蓦然见他双目血红,面上杀气弥漫,心下也是暗自提防。
见东方瞬间又恢复平静,遂冷哼道:“怎么?楚某难道说错了?
那你说说,你如今是男是女?”
不料东方不败只是右手轻提,微微触鼻,悠然道:“哦?楚靖,倒是听我莲弟提起过,听说你在衡山城,杀了几个鼠辈,着实出了一番风头。
只是不曾想,你竟身具此等神功,我的确小看你了。
今日一见,可谓盛名之下无虚士。
不过吗,你这名字听起来,那是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别说我东方不败了,就连我莲弟,你都是远远不如哪,他的名字那是既好听又霸气。”
楚靖闻言,也并未动怒,傲然一哼道:“这名字有没有气势,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杀你就够了。
至于你这所谓东方不败、霸气莲弟。
呵呵,我会让他和你一起死。”
东方不败“咯咯”几声笑,忽地笑容立敛,脸上杀气暴现,一对眸子中精光四射,灿如烈日,断喝道:“好!那就看看谁死!”
话音未落,其身影一闪,手捏一根绣花针,直刺楚靖眉心,身法之快,真是形如鬼魅。
楚靖本就知道这人身法,就是他最大利器,口中说话,心中对他也没有丝毫放松,待见其身子一动。
右手一掌已如电闪雷轰,疾挥而出,掌力如山崩海裂般,汹涌而至,其势沛然雄劲。
东方不败还未,接近楚靖身子五尺远,就觉掌风袭面,压力如山,哪敢让对方掌力击实。
身形陡转,斜刺里掠了开去,他身法趋退之间,如神似鬼,微一转向,绣花针又朝楚靖,右侧“太阳穴”刺来。
东方不败身法精绝,直刺横划,电光石火之间连发三招,每一招都像惊涛拍岸,在奇诡莫测的变化中,暗蕴无穷杀机。
可他虽然出了三招,但楚靖只要掌力袭至,东方不败也不敢直撄锋锐,只得躲闪。
楚靖心想:“让你老是进攻,岂不是不如你了!”
心到招发,立还颜色,振臂向前一推,“亢龙有悔”应手而出,一股雄浑无比的掌力,势如巨浪排空,径向东方不败迎面压来。
气劲迫体,如山似海,当今之世,谁能接下他这一掌之击?
东方不败名头虽大,也不例外,只能身法急转,迅捷之处,仿如脱兔。
楚靖见此,蛇形狸翻之术,一经施展,身法之快,犹如风驰电闪。
掌出罡风,席卷而至,沛然莫御。
东方不败毕竟也非易与之辈,他在楚靖掌风笼罩之下,宛若滔天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虽载沉载浮,却始终浮于水面。
身形飘动之处,犹如一道红云,窜高伏低,此时双手各捏一根细针,兀朝楚靖攻击不停。
楚靖身法之迅疾,本不在他之下,掌法之玄妙,更是他难望其背。
东方不败人躲的虽快,可他所居院落中的,花花草草,俱被楚靖这开碑裂石的掌风摧毁。
满园之中,顿时花枝绿叶,随风飘荡。
顷刻间,楚靖与东方不败,翻翻滚滚战在一处,已拆了数十招。
此时情景,若是外人来看,就是一朵红云和一缕黑烟,在急风骤雨中,来回飘忽,还伴随着“哧哧”气流摩擦之声。
这场罕见武林大决战,无人有幸观摩,着实是武林一大损失。
两人每一招、每一式均展示着武学神妙境界。
若非亲眼目睹,又有谁能相信,世上竟有人身具这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