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驻地在太室山,与少室山同属嵩山,与少林寺驻地离的也不是很远。
楚靖一行人,几个时辰就到了嵩山派驻地,这些左道之人奉任我行之令,直接将嵩山派之人尽数驱离,入主嵩山派。
楚靖见了也未多言,想着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毕竟这里面有好多,必须要清理的人物,只是今日时机不对。
他上山后,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就到了原嵩山掌门居所,峻极禅院。
一进客厅,就见任我行向问天二人,正在说些什么,听那意思,就是要留在嵩山派发展了。
任我行自也看见楚靖来了,见他一袭黑衣,容光焕发,心中念想更是肯定:“身长体健,英俊勃然,沉稳干练,武功绝伦,这女婿必须拿下。”
想及此处,笑道:“楚靖,你来了啊!”
楚靖闻言不禁一怔,心想:“平时不都是老弟,兄弟吗!这怎么直呼其名了?”
不过还是点头应道:“嗯,来了,任先生以后,是要在嵩山扎根了?”
任我行摆了摆手,正色道:“今日我们不说江湖之事。
任某想要与你谈谈,你与我女儿的事。
我听绿竹孙儿说了一番大概,可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你的妻子在哪?
或者说我女儿,你准备怎么办?
如今整个江湖,将你俩之事传的沸沸扬扬,不是恋奸情热,就是两情相悦!
你若不给个交代,你让她一介女流之辈,今后何以做人?”
楚靖见任我行一脸肃穆,寻思:“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女儿身子吧?”
不由摸了摸鼻尖。
就见任我行续道:“你楚少侠武功强绝,任某不是你的对手!
你若实在听的厌烦,就动手将我父女杀了,也就没人说这话了。
可只要任某活着,就必然要你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此事断无二法!”
说到后一句,任我行已疾言厉色,不知不觉间,回复了神教教主之雄威凛然。
楚靖哪还不明白,这是逼婚来了啊。
再看任我行那副,只要你不答应,就要拼命的架势,真是让人头大。
忽地就听一道脆音:“爹,你不要用这事逼他了,此事也是我自找的。
那些江湖传言,是女儿自己下令,传出去的,本想逼他就范……”
楚靖转头一看,任盈盈也换了一声紫青衣裙,好似还刻意修饰了一番,宫装艳绝,高髻蓬松,眉弯新月,一双秀眸,似欲滴出水来,艳丽不可方物。
任我行未等女儿说完,立时插口佯怒道:“胡说八道,这事我都查清楚了,明明是绿竹孙儿,自作主张将这消息放出去的,根本没等你同意!这怎么就是你下令的?”
任盈盈摇头苦笑道:“爹啊,我若非自己默认,手下人敢瞎传吗?”
任我行重哼一声,双眉一挺,振声道:“你以为那些左道之人闻听,名传天下的楚靖与你恋奸情热,他们自己不会大肆宣扬?
还用得着你下令?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你爹我能不清楚?
人家都不要你,你还替他说话!
哼,真是不争气!”
言语中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任盈盈走过去,轻轻摇了摇任我行胳膊,娇嗔道:“爹!你不要生气嘛……”
楚靖看这父女俩在他面前一唱一和,手心都有些发汗湿润之感。
他虽早已知道,江湖传言,说他们恋奸情热,那必是正道中人传的。
至于两情相悦的说法,定与任盈盈手下人有关了。
可楚靖也没想到,这姑娘在明知,自己有妻子的情况下,还能做出这么大决定。
此情之真,当真让人难以言说。
要知道,若是自己拒绝了她这番情意,别看她是日月神教圣姑,可底下看她笑话的人,绝对不会少。
他们两人又都是名声斐然之辈,这类桃色之事,在江湖上当初传的有多快,那一旦成为江湖笑柄,也就传的越久。
悠悠众口,岂是一掌之力,所能掩盖住的。
而以任盈盈的聪明通透,又岂会想不到这些,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念及此处,楚靖心下直叹:“到了如今这步田地,一方面是自己树敌,让这女子陷入了进来。可她又哪来这大勇气,她是一点后路也不留啊!”
遂抬眼看了一眼任盈盈,见她也正看着自己,脸颊鲜嫩,脸泛羞晕,娇波欲流,双眼脉脉。
楚靖顿时只觉,脑袋好似“嗡”的一下。
说实话,他对任盈盈这等绝色佳人,焉能不动心怀。
况且二人男才女貌,说二人是天造地设,也再贴切不过。
而且她的身份,对自己完成系统任务,也有大助力。
可楚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委实有些意难决。
任我行见楚靖直到如今,也是沉默不语,心中也很是诧异。
自己说的这么明白,显然就是不在乎,他有妻子之事。
任我行一世之雄,眼力何等毒辣。
他也早看出来了,楚靖对自家女儿,也是情愫已生。
心下只盼楚靖顺水推舟,出言露出求亲之意。
自己便做主,也不管他有几个妻子之事,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哪知他还在这无动于衷,装道学老夫子,若非是实在打不过,真想上去抽楚靖几巴掌,而今也只能,恨得暗自咬牙。
任盈盈处女之身被楚靖窥见,又觉他一表人材,英气勃勃,武功盖世。
以一人之力,挑动整座江湖。名头煊赫已极,实是万中无一的人物,自不免情窦大开。
虽说听闻楚靖已有妻子,可自己身子被他看了,既杀不了他,除了嫁与他外,也别无他途。
如今纵是能杀的了,心中也是万分不舍了。
不得已也只能委屈自己,以男子汉大丈夫都是三妻四妾,来排解心中那股,委屈幽怨之意了。
今日自己爹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谁知楚靖还如中梦魇般,怔在那里,心下甚是凄楚。
如今任我行,有理有据强逼楚靖,让他确实为难了。
楚靖若真是一个无情之人,也不考虑任盈盈结果如何。
那处理这种事,自然简单不过。
他若硬是不同意,世上何人能逼他?
可他能这么硬干嘛?显然不行!
他看光了人家女子身子,这是事实!
而且任我行必然还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女儿身子,都被看光了。
那肯定不会在这,多说什么了,自会来一句,立马成亲,必须的!
楚靖心中过念,也知道有些事,总的有个了断。
遂看了几人一眼,叹了一声,谓然道:“任先生,任小姐,我有妻子是真事,而且我还有三位妻子了,若是再娶任大小姐!这…”
“她们是谁?”任我行问道。
任盈盈低声道:“我打听过了,没人知道你的以前,你的妻子也根本无人知晓,你……”
楚靖见她嘴角微撇,一脸委屈的表情,心下一横,说道:“任小姐,你跟我来,我有些话,想和你单独说!”
任盈盈点了点头,也没看父亲,就径直跟了楚靖出来。
二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远眺看着嵩山美景。夕阳沉坠,青冥空蒙,四周高峰峻耸,山风吹拂,百鸟之声渐渐止息。
良久后,楚靖神思回转,看着任盈盈,见其笑颜如花,正满含期待看着自己,才缓缓道:“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你为我赌的这么大,确实让我始料未及!
我是真有三个妻子,她们如今的确是,不在我身边。
可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就要离开,到时你该如何?”
任盈盈以为楚靖要对自己说什么,谁知是这话,遂毅然道:“我任盈盈要什么,我很清楚。
我既然有了决定,就会对自己行为负责。
你以前就说过,你有妻子了,是我自己不愿放弃的。
所以你只需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娶我,就可以了!
至于以后你去哪,我自然跟你去哪。
难道你不愿意闯荡江湖,我还会留恋吗?”
楚靖听任盈盈这样说,自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真意切。
也怪自己说的朦胧,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自己要是离开这个世界,能不能带人走,尚未可知!
他适才沟通系统,系统说以目前源力,连他自己都走不了,遑论带人走。
至于以后,回了四个字,难以预料。
楚靖就想着,看收拾了东方不败,能是什么结果。
若可以带走任盈盈,他就应了这门婚事,也无不可。
就算见了几位妻子,他也有话说。
可要是带不走,那他娶了人家,那不就让人守寡了吗,那也太缺德了。
故而让楚靖大为踌躇,也只能心里怒喷系统无能了。
先是带自己去别的世界,半路拉跨,如今又是不确定,能不能带人走!
历观系统,像它这么不靠谱的系统,诸天万界,还能找到第二个吗?
楚靖在这思如走马,可任盈盈却是不知,还以为他是在以无声,委婉拒绝自己,此时已然泫然欲泣。
想着:“自己已经能做的都做了,还是得不到他的爱,纵然以后,自己被人当成笑话,也是咎由自取!
既如此,自己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一念至此,不由的肝肠寸断,忽然转身就走,边走边哭,哭声之凄楚,惹得树上鸟儿纷纷盘上跃下,好似又不忍聆听,“扑愣愣”地扇翅飞走了。
楚靖还在寻思到底怎么办,任盈盈这一走一哭,让他登时回神。
蓦地里心念一动,飞身一个起落,就截住了任盈盈。
见她哭的酸楚无比,宛似杜鹃泣血,满面泪水,好似断线珍珠,显是伤心至极。
这样子,哪还是那个让无数左道之人,闻风丧胆的圣姑啊。
楚靖心下顿时痛怜不已,再也不想考虑什么别的,下意识的轻舒猿臂,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你别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不舒服的紧!”
“你松开我!你不要我!
难道我还要死乞白咧,缠着你吗?
你当我任盈盈是什么人!”
任盈盈就在楚靖怀里挣扎,可又怎么挣的出去。
嗯,也不知是挣的没用力,还是抱的太用力。
反正任盈盈,愣没从楚靖怀里出来。
任盈盈也只能就势,在楚靖身上乱擂一阵,伏在他怀中,又大哭一场,心中方得有一番释然。
楚靖可就苦了,还得鼓气抵御,让力道来的恰到好处,让任盈盈不会受到反震之力,导致拳头红肿。
楚靖见她发泄了一通,平静了些许,左手抚摸着,她那犹如黑缎一般的长发,强笑道:“你这脾气倒真与她们一般无二,都是敢爱敢恨。
唉,可我真不是不要你。
我是真的有顾虑,我是怕我走的时候,带不走你!”
任盈盈闻听此言,幽幽叹了口气,静静道:“怎么?是那几位姐姐很厉害吗?
你怕她们?
没有她们同意,你不敢带我回去?”
任盈盈虽然依偎在楚靖怀里,可这话说的很是清脆流畅。
楚靖一听,这是什么话?
好像自己怕老婆似的!
不过好像是真有些怕。
可他要说的,不是这意思啊!
这可把他难住了,怎么说?
说自己以后会离开这世界,在这里不会超过一年?
说不定也能带走她?
可若是最后不行呢?
岂不是让人空欢喜一场?
任盈盈见楚靖又怔住了,顿时会错了意,期期艾艾道:“我不会让几位姐姐……挑错的,也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会和她们……好好相处的,我……”
楚靖闻听任盈盈说出这番话来。
再也按耐不住,打断其说话,脱口而出道:“盈盈,你不用如此。
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和你一样,都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不是一般市井女子。
你们肯定合得来,你不要担心这些。
可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一个外来者,所以我不能呆的太久!
你不觉得我的武功,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好像强的过分了吗?”
楚靖实是不想让,任盈盈爱的太过卑微了。
她一个姑娘家为了自己,做的够多了,连名声都不顾了。
自己一个男人理亏在先,有些事只是逃避,也非为人之道,自然要有所担当!
低头一看,见任盈盈睁着两大眼珠子,只是看着自己,脸上却是没有,什么震惊讶然之意。
这还倒让,楚靖有些不明所以了,奇道:“你不觉得惊呀吗?”
任盈盈一双妙目,紧盯在楚靖脸上,秋波宛转,柔情无限,闻言“扑哧”一笑,手指在楚靖胸前点了一下,说道:“你继续说吧。
老话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人人皆知,那天外有天,也不一定就是假的啊?
所以你就算是从天外天而来,我又有什么惊讶的?
况且我早已打听过你,以我神教信息之广博,也丝毫不知你的来历!
再者你武功之高,确实有些太过惊世骇俗了。
我爹、方证、左冷禅、冲虚这些人都是当世顶尖高手。
可在你手中如此不堪一击。肯定不是因为他们不行,而是你的问题了。
所以这并没什么,太过让人惊讶之处。
我自然能接受!”
楚靖见任盈盈说的很是流畅,倒是他自己却有点目瞪口呆,只觉这女子好生聪慧。
任盈盈笑道:“你不用这幅样子!
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楚靖点了点头,说道:“我在这个世界,最多也就能呆十个月了。
时间到了,我一定要走,到时候如果能和你一起走,那一切自然最好!
可我怕到时候,只能我一个人离开!
若是如此,我走了,就剩下你一个人!
那该如何?故而我才不敢接受你的这份情意,生怕耽误了你!你懂吗?”
任盈盈搂紧楚靖,喃喃道:“我不在乎!就是到时候,你真的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到时我若有了你的孩子!
你不在,有他陪我,我也不会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