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见任盈盈红晕青颊,梨涡微现,晚霞映照之下,更是艳丽不可方物,情语悒悒,可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坚定之意。
不觉情动定心,霎时间什么顾虑都抛诸脑后,正色凝声道:“好妹子,我娶你,等我上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
我们就成婚,你看如何?”
任盈盈嫣然一笑,轻声道:“嗯,好,靖哥,我都听你的。
可你为什么要去杀东方不败,是因为我和我爹吗?”
楚靖摇头道:“也不完全是,和我们能离开与否,也很有关系。
我们先进去,告诉你爹,我们的决定!”
“嗯……”
这会的任盈盈,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心中自然高兴已极,娇柔婉转,哪还有丝毫魔教圣姑的影子。
一路所过之处,好多眼见之人都大为惊讶,他们倒是第一次见圣姑,露出女儿情态。
对楚靖更是佩服,只觉其不但武功举世无匹,连对付女孩子的手段,也是旷世难寻啊。
心中更是艳羡至极。
楚靖见任盈盈高兴雀跃的样子,心下不由一叹:“她名头再大,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女孩啊!”
心中刚一过念,也不禁有些心虚,他刚才一时情动,难以抑制,洒脱了一把。
只觉若真能带走盈盈,可见了青儿、九儿她们,恐怕……
微一转念,又心下暗暗发誓:“以后可不能,随便对女子,产生好奇之心了。
估计以后见到她们,那一关肯定会不好过,说不得就得上演一出,三堂会审了。
毕竟把人家,扔在一个陌生的世界,结果自己转一圈,又带回一个女人。
她们再大度,也肯定要收拾自己。
唉,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靖和盈盈有选择的,对任我行说了,他们二人决定。
任我行对楚靖的称呼,由兄弟直接变成贤婿了,显然他也难掩心中高兴之情。
盈盈也说了楚靖要上黑木崖,找东方不败的事。
任我行听了这话,却是沉吟有顷,才说道:“东方不败这十几年武学修为,进展再大,以贤婿你的武功,要对付他,自不是难事,这点我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听盈盈说,其近年来都是将教务,交与杨莲亭处置。
显是自己在勤修苦练《葵花宝典》。
你欲单人匹马打上黑木崖,那就太难了。
实因黑木崖地形险要,崖高峻险,飞鸟难上,上崖之处,处处皆有人把守。
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顷刻间,聚齐千人都非难事。
毕竟日月神教百年基业,不是那么简单啊!”
楚靖关于这个问题,也考虑过,遂点头道:“东方不败既然号称天下第一高手!
我光明正大约战于他,莫非他还能避战不成?”
任我行摇了摇头,负手踱开几步,沉吟道:“贤婿,你是有所不知啊!
若是以前的东方不败,自然不会避战!
可如今的东方不败,我听了盈盈和教内一些人的说法。
再加上其修炼《葵花宝典》后,性情必然大变了。
会不会理会你的约战,实所难测啊!”
楚靖也明白,任我行自然知道修炼《葵花宝典》的弊端。
只是当着女儿之面,不好明说罢了,他有这种考量,肯定很有道理。
再者自己也清楚,如今的东方不败一门心思绣花,和杨莲亭双宿双飞。
自己如果光明正大邀战,恐怕这货或许还真的不会搭理自己。
就听任我行道:“若是旁人,我也有办法,混进黑木崖,只是如今东方不败排场很大。
有些事以贤婿如此武功,却是不适合做的。”
楚靖明白,这是指自己假扮其下属,三跪九叩才能见到人,他打死也不愿意。
再者说,自己威名之盛,人尽皆知。
只需杀了东方不败,也没人会觉得突兀,反会认为,那是理所应当。
遂道:“岳丈,你在教内是不是,还有不少老朋友。
有没有可能能够让我单身,潜入黑木崖。
若是杀了东方不败,我一旦功成,想必岳丈一现身,顷刻间就能控制大局吧!”
任我行听到这里,神色很是凝重,说道“如果你想潜入黑木崖,也只有从黑木崖后山攀爬而上,方有可能。
可后山是数百丈高的山崖峭壁,人若想攀爬上去,实在是天方夜谭,所以那里倒是无人看守。”
楚靖对这个,压根没放在心上,别人做不到,不代表自己做不到。
因为没有什么山崖,从上到下都是光溜溜,没有着力点的。
以他内功之高深,真气之醇厚,轻功之玄妙,攀爬一个数百丈高的山崖,当不致有什么问题。
遂摆手道:“岳丈放心,一座山崖而已。莫说数百丈高,纵然千丈高,我也视若等闲。”
任我行几人听了楚靖这话,只觉其有些托大,不过一想楚靖武学修为,的确非自己可想象,遂也未多做规劝。
任我行点头道:“你若有此把握,直接找东方不败也行。
再者以贤婿身手,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几人商定之后,次日清晨,楚靖和盈盈、任我行、向问天一起动身,朝黑木崖进发。
这时已是九月初秋,一路之上,西风肃杀,有些地上已积了,厚厚一层残花败叶。
日月神教总舵位于河北境内,一行人数日后到了平定州。
该地离黑木崖,已然相去不远。
几人进城,找了家客栈歇脚。
当夜夜露凝重,冷气森森,一弯眉月在乌云中时隐时现,更显的夜色凄迷。
楚靖让任我行他们,随后再出发。
他自己先潜入黑木崖,等大事一成,以烟花为号,几人再上崖,计议一定。
楚靖乘夜直朝黑木崖而去。
他不让任我行这些人,与他一同起行。
也是因为这些人都是神教中人,如果被东方不败党羽认出来,没等上崖找到正主,就得大杀一场,这实在不是他想要的。
想着等他上崖,制住杨莲亭,也不怕找不到东方不败。
当然,他也觉自己一个人,无论遇到哪种情况,都能进退自如,可有了别人就难说了。
楚靖一路施展轻功,绕到黑木崖后山。
举目一望,这黑木崖着实高得厉害,黑夜之中,落入眼中也好似高耸入云。
他来到近前,向上一望,赫然入目,这崖面竟光溜溜的,如刀砍斧削般平滑异常,不禁咋舌,喃喃道:“这崖似乎被人刻意休整过,若所有崖面,都是如此,那自己说的那番话,就真成吹牛逼了!”
转念一想:“这应该是日月教,还是怕有人借助工具攀崖而上,所以将下面的山崖特意打磨了,可最多也就十数丈,再上面,肯定不会管了!”
心下一有定想,只觉这路“上天梯”功夫,今日也是有了用场。
遂一提真气,登时只觉丹田真气,鼓荡充盈,身形一纵,已然窜上了三丈高。
虽说崖面很是光溜,可毕竟这才刚开始,楚靖手足并用,身轻如雁,微一借力,就窜了上去。
果然被人为刻意打磨过的崖面,连十丈距离都没有。
他攀爬所过之处,纵然一些崖面,直如墙壁一般陡峭,但只要有凹凸处,能让他手脚略一借力,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攀爬良久,楚靖一抬头都能见到,头顶轻云,悠悠飘过,好似身入云雾之中。
却还是看不到山崖,还有多远才能到顶。
一俯视崖底,但见黑沉沉的一片,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楚靖知道这已然,至少上了近百丈了。
一提真气,只觉真气绵延,手足也无酸软之感,遂也不在多想,只是攀爬向上。
又不知爬了多久,总算看到了崖顶。
遂一鼓作气,距崖顶不过两丈时,脚下一用力,身子陡然直直升了上来。
等双脚踩在崖顶之上,他悬着的心才算重新放回了肚子里。
凝目一望,这附近果然没有,日月神教教众。
随即一想,这地势如此险要,谁会派人看守。
这一路攀爬,以自己武功之高深,也是出了一身汗,体力耗费还则罢了,心神耗损是真大。
毕竟这攀崖直上,有几处确实光溜溜的,直接没有丝毫可借力之处。
也就是他真气充盈,“上天梯”的功夫已然出神入化,换了旁人当真是上不来了。
就这楚靖也是冷汗淋淋,毕竟山崖太过险峻,纵使没人从上而下投掷石块,可如果失足,那后果……
此时楚靖盘膝坐地,调息恢复。
毕竟这次是要面对东方不败,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没见其人,自己也只能猜测。
让自己恢复全盛状态,才最保险。
再者这里是人家地盘,要是太过托大,被人家给教做人了,那就太可笑了。
楚靖凝心聚神,打坐运气调息运转三个大周天,只觉真气充溢周身,好似头发丝上都是气力,精力充沛已极,才施展身法,潜入前山,寻找建筑。
此时正是黑夜,他又是黑衣打扮,以他身法之快,自然无人能发现。
不一会就看见了一座牌楼,牌楼上有多名教众把守。
楚靖身法急催,犹如星驰电闪,仿如一缕轻烟,飘进了牌楼大门。
这一进去,只见里面房屋,错落有致,建筑极是考究。
不由想到,在这地方起这建筑,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真够奢侈!
楚靖知道,深夜之时,要找杨莲亭,必然要去后厅才行。
身形晃动,疾如飘风,须臾间就到了后厅,随便制住一名教众,施展“移魂大法”就问出了,杨莲亭之所在。
毕竟这里是黑木崖,这杨大总管可是春风得意的紧,他的下落压根不是秘密。
楚靖按路寻去,到了一处屋子前,见有四名紫衫教众,把守屋门。
他身形一动,瞬息之间,双掌连挥,同时就将四人震毙,将快,准,狠发挥的淋漓尽致,随即手垫脚托将四人放倒,潜运掌力将门拴震断。
楚靖掌力刚可无坚不摧、无固不破
柔可说的上一句杀人如草、断不闻声。
门拴中间部位成了粉末,居中而断,倒也未发出任何声音。
轻推屋门只开少许,人已然进了屋,功用双目,朝卧榻方向望去。
只见榻上睡着三人,一男两女,男的看面目不过三十岁年纪,满脸虬髯,形貌倒是极为雄健威武。
楚靖心想:“不出所料,这人就是杨莲亭了,这家伙白天估计得,忽悠东方不败这人妖,结果晚上还得两个女人陪。
也真是会玩!
也不知东方不败,是否知道这些,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