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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越冷。
阮秋秋裹紧了兽皮,把脑袋埋进兽皮被里,蜷缩成了一团,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山洞没了细小的声音,变得安静起来。
外面的大雨渐渐小了,变成了夹杂着雪花的雨雪。
被阮秋秋塞到大灰狼先生手里的灵石一点一点变的透明,伴随着“咔擦”的碎裂声,完全碎成了粉末。
渊诀恢复了神志,慢慢的睁开了狭长的眉眼,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经脉快速愈合,好了大半,但体内的妖核却又碎裂了一小部分,他作为妖的实力又倒退了一小截。
他的身体明显也被清洁过了,也上了药,疼痛感轻了很多,胃里也暖暖的,没有那么饿了。
唇边噙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大灰狼先生睫毛颤了颤,摸了摸自己盖在兽皮衣下面的腹肌,有些害羞的想,刚刚小妻子是怎么帮他擦洗的。
是一点点的划过,还是整个手掌慢慢的覆盖上来……
身体渐渐有些发热,传来了奇怪的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尖尖的狼耳朵和狼尾巴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小幅度的抖动着。
果然她之前一直在暗示,要让他做些什么。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么?就那么喜欢他?
明知道阮秋秋根本不是那个意思,某狼还是红着脸想——
不管阮秋秋刚刚怎么摸他的。
但……
摸了狼,有了肌肤之亲,就是狼的人了。
他要摸(?)回去。
他还想知道,她从哪儿找到的灵石,是不是很辛苦,白天淋了雨,有没有不舒服。
渊诀忍着经脉的痛楚,把头侧到她的方向,没有焦距的双眼用力睁大,试图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阮秋秋的样子。
尽管疼痛和黯淡,他的眼底也依旧闪着浅浅的光。
大灰狼先生慢慢的移动着大掌,一点一点朝她那边探。
第45章恶狼先生红着脸想:“他们已经足够亲密。”
骨节分明的大掌探出被细心掖好的兽皮被,破开冰凉的空气,粗粝的指腹擦过毛茸茸的兽皮床单,也不怕冷,就这样慢慢的朝阮秋秋那边伸。
安静的山洞里,只有渊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虽然某狼心里想着要摸回去,但实际上却只是十分小心翼翼的触碰到了阮秋秋盖着的兽皮被。
悄悄的掀开,一点一点的碰到了她的手。
微凉的指尖碰到小妻子柔软手掌,温热的触感传来,尖耳朵忍不住轻轻抖了抖。
但很快,注意到她异于平常的低体温,心底如同杂草般疯长的喜悦和羞于开口的念想,全都迅速冷寂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冰?
是生病了吗?
是因为他的魔气,所以才……
渊诀心底担忧,薄唇微启,从喉咙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试探性的叫了她一声,“……秋秋?”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恶狼先生抿紧了唇,大掌将阮秋秋的小手完全握紧——
她的掌心里满是冷汗,冰凉一片。
渊诀长睫轻颤,顾不上经脉的疼痛,调动妖识,让他能“看见”她现在的样子。
平时睡姿安稳的小妻子此刻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兽皮被虽然裹的很紧,但身体却依旧无意识的颤抖着,可以“看”出来,她现在很冷。
胸口像被利刃刺过,渊诀咬紧牙,眼底涌起猩红的光。
他小心的从石床上爬了起来,长长的黑发垂在鬓角。
伸手掀开阮秋秋的兽皮,她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眼睛紧紧闭着,额上全是冷汗。
——她生病了。
恶狼先生有些慌乱,他除了打架受重伤和修炼走火入魔之外,从来没有生过别的病,更加不懂得人类如果生病需要怎么办。
大掌下意识轻轻抚过她的额角,温暖的感觉却让仿佛处于极寒之中的阮秋秋找到了一个温暖的锅炉。
她浑身冰冷,眼皮颤了颤,但却睁不开,干的快冒烟的嗓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努力了半天,就只说了一个字,“……冷。”
她手指无力的抬了抬,又垂了下来。
冷。
恶狼先生连忙将自己的那两块兽皮全都盖到了阮秋秋身上,把她裹成了一个小球。
看着阮秋秋依旧流个不停的冷汗,恶狼俊美的面颊愈发阴郁,狭长的眼尾却一点点红了起来——
之前那些妖族们是怎么照顾生病的人类的?
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恶狼先生撑着手臂,从碎裂的妖核里调动了为数不多的妖力,眼圈越来越红。
他大掌握紧床边阮秋秋留下的,适合他支撑的树枝,但太过于用力,一不小心把一阶的木铁硬生生捏碎了。
渊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着一张俊脸,疯狂的往石灶里加燃木。
山洞里的温度很快就升了起来,但某狼并不满意,他看着角落里那堆阮秋秋叠好,打算过两天弄成厚实的兽皮帘的角牛皮,眸光闪烁。
十分难受的阮秋秋只觉得耳畔传来了一阵噪音,外头木头被劈断的声音响个不停,“主卧”里也断断续续的传来噪音,混杂着石灶里热水沸腾的声音,让她觉得整个脑袋都被吵的天旋地转。
偏偏她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抬不起来,也没办法出声反抗,只能被动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噪音渐渐轻了,从她嫁过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止朝山洞内吹着的冷风好像也停了。
“主卧”里的温度渐渐高了起来,阮秋秋却还是觉得很冷。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费力扭过头,只匆匆瞥见一个满手是血的身影和被暴力嵌在石壁里,很厚实的兽皮帘子。
——这头笨狼,他又干什么了啊?
阮秋秋心口涩涩的,眼皮如同千斤重,只心酸的闭上了眼睛。
“笨狼”先生动用了全部的妖力甚至一些魔气,劈碎了带回来的大半木铁,给山洞入口处安了一扇“门”,还改造了一下婚房的兽皮帘。
做完这一切,婚房里的温度明显高了许多,渊诀抿着苍白的唇,用一块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脏兽皮,仔细的擦去了手上全部的血。
抽出一些魔气,将手掌上的伤口完全愈合,才端起放在一侧冷凉的热水,拿起木勺,来到石床边,用剩下不多的妖识“看着”他的小妻子。
微垂下长睫,渊诀先是舀起一勺水,喝了一口试了下温度正好,才开始喂阮秋秋。
本就很干很想喝水的秋秋虽然很虚弱脱力,但还是很配合喝下了水珠。
等到她把一木碗的水都喝完了,表情好像好一些了,恶狼先生才勉为其难的松开了一点皱的很紧的眉毛。
他妖识“盯”着阮秋秋微微泛着水光的唇,又瞅了瞅在一双大手里显得十分小巧的木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