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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闭关呢,分明是她虚张声势,辟邪一开始不知,以为木千澈不闭关出来了,往她所喊方向看。
木兮枝当即要去拖祝玄知走,辟邪反应也极快,不等她碰上祝玄知就出手了,他用妖力凝成的冰箭破空而出,直射他们。
冰箭被早有准备的仙黎长老一剑挡下,然后尽数击回。
祸斗跟辟邪配合了得,还是原形的他穿透虚空来到木兮枝,一爪子拍下去,她抬手勉为其难地挡住,身后是尚未醒来的祝玄知。
白须长老人未至,拂尘先至:“木丫头,我来助你。”
拂尘拴住祸斗往后拉。
祸斗手脚受拂尘束缚,张嘴喷出一缕足以将人烧没的炎火。木兮枝转动木镯,面前生起成排的树拦截炎火,却很快被烧尽。
炎火即将烧到木兮枝和祝玄知二人身上那一刻,一道烈焰与炎火相撞,将之击退几步之远。
云中火家,聚阳之火。
嗯?木兮枝回头看。
祝玄知已醒,就站在她身后,他一头白发随风拂动,红衣色泽似正在不断燃烧着的烈火,露在外面的皮肤渐渐现出隐约的火纹。
转眼间,祸斗的炎火被烈焰吞噬掉,成为聚阳之火的养分,强火兼并弱火是自然法则,云中火家的御火之术乃世间最强。
一般来说,修为不及祸斗的修士使出的火也会远不及他的。
但他学会了聚阳之火,在用火方面能越阶,木兮枝理解成祸斗的总成绩都优于他,但他数学满分。如果他们用火斗,他有优势。
“你是云中火家的人?”祸斗也意识到这个,他改变策略,不再用火,想甩尾撂倒他们。
祝玄知依然驱火烧他。
木兮枝绕着祸斗跑一圈,往虚空画符,结下困妖法印。
三阶修士结下的困妖法印在平日里对祸斗来说是小意思,可在今日却令他有点吃力了,毕竟他还要应对白须长老和祝玄知的火。
另外三位长老联手对付辟邪,辟邪使了个假招式,在他们没反应过来前,掷一道冰刺刺进祝玄知胸膛,想减轻祸斗的负担。
与此同时,困住祸斗的法印不堪重负,破了。
凶悍的妖力将木兮枝弹开,踉跄几步,手被震得接近麻木,她这才看到祝玄知被辟邪伤到,寒冷冰刺刺破他胸膛,还要往体内钻。
待冰刺彻底入体,他会在瞬间变成跟死没区别的冰人。
被冰刺中的刹那,祝玄知无法再用火,除非将其拔/出,他毫不犹豫抬手抓住那根冰刺,使劲往外拔,温热的血染红冰,往下淌。
辟邪没给祝玄知拔/出冰刺的时间,此人会的聚阳之火天生克他,今日最好就死在这里。
他再度下杀招。
就在几位长老想替祝玄知化解辟邪的杀招时,滔天火焰席卷而来,笼罩整个演武场,连木兮枝也快喘不过气,像被人放火上烤。
她抬眼看去。
以祝玄知为核心的火焰四散开,越来越烈的火光映照他那张带有几分阴郁精致的脸,胸膛血肉模糊,神似心狠手辣的夺命妖鬼。
天色昏暗,却被祝玄知召唤出来的火照亮,光线异常璀璨瑰丽,少年逆光站着,神色不明。
辟邪表情微变。
他低喃:“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势不可遏的夺魂火焰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
包括木兮枝。
她捂住被火烧着的屁股,连蹦带跳的:“祝令舟,这仇我记下了!啊啊啊,我的屁股。”
第19章
远在云中的祝令舟忽感鼻子痒,捂唇轻声打了个喷嚏,他养的灵宠立刻紧张兮兮地问:“主人,您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祝令舟柔笑着摆手:“没有,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刚说完这句话,他止不住咳嗽几声,灵宠想上前来扶,祝令舟吩咐它去取药:“到喝药的时辰了,你去给我取药来吧。”
按时喝药对祝令舟来说是一件重要的事,灵宠不敢有所耽搁,转身就跑去取药:“好。”
见灵宠跑远,祝令舟摊开掌心,上面有他咳出来的血。
身体愈发差了,不知还能活多久,这一刻,祝令舟倒是真的十分羡慕自己的弟弟祝玄知。
不过祝玄知一向不喜欢他也是真的,他是何时发现的?
祝令舟不禁想起幼时,父亲手把手教导他修习术法,而跟他有着同一张脸的祝玄知孤零零站在大树底下,直勾勾看着他们。
他虽身体不好,但也不是不能修炼,只是比寻常人难罢了。
更何况这些年来世道不平,妖魔频频作乱,父亲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护着他,唯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即使他学起来吃力。
令祝令舟不解的是,父亲愿意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却不愿意分点时间去指点一下祝玄知。
到底是为什么?
连作为云中家主本该传给自己儿女的聚阳之火也不肯传给祝玄知,父亲传授有关聚阳之火的术法给他时,还会先叫祝玄知离开。
祝令舟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才几岁的祝玄知得知此事后,仰头看着比他们高出不少的父亲,粉雕玉琢的小脸有少许茫然。
有几次,父亲外出办事,祝令舟独自在院中练习聚阳之火。
他无意间发现小小一团的祝玄知趴在墙头上偷看,墙比成人还要高半截,都不知道还是小孩子的祝玄知是怎么爬上这堵高墙的。
趁祝玄知不注意,祝令舟看了他一眼,瞧见他脸侧有大大小小的伤痕,其他皮肤青紫,一看便知是爬墙的时候摔了无数次。
祝令舟装作没发现。
既然祝玄知想学,那就学吧,祝令舟继续练聚阳之火。
转折点在九岁那年,他失足掉进冬日里的湖,祝玄知远远地看着,稚嫩的脸面无表情,就眼睁睁望着他沉入湖底,不帮忙呼救。
最后是照顾祝令舟的嬷嬷发现他不见,出来寻,才救下他。
他大病一场,险些丧命。
自落湖一事起,祝令舟便清楚地意识到,他这个弟弟想要他死,兄弟又如何,血脉相连又如何,自古以来,骨肉相残并不少见。
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还能修复么?祝令舟默然须臾,恰逢灵宠端药归来,他敛下复杂的神色,习以为常地接过药一干而尽。
灵宠偷觑着祝令舟,一副想说话又忍住的样子。
作为主人的祝令舟自然看出它心中装着事,于是道:“你有事就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主人。”
其实灵宠想说的事与祝玄知有关,他在外受伤的事传回云中,家主以为他是祝令舟,心急如焚,想要抛下云中事务去接他回来。
无奈云中近来事务繁杂,家主实属抽不开身,斟酌再三,决定派亲信前往琴川接人回来。
祝令舟忙问道:“他受伤了,可严重?如何受的伤?”
灵宠撇嘴:“据说是途经寒霜城时被怨气所伤,至于严不严重,我不知。云中离琴川甚远,家主也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