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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推开她。
那些红眼睛的怪物很守规矩地站在房屋一丈之外,哪怕他们走出来,它们也没冲过?来。
木兮枝看不太清,但发现这个事实后,优哉游哉走着,还小孩子气似的朝它们招了招手,有种?你来啊,看我怕不怕的挑衅气势。
祝玄知蓦地出声?:“喜欢它们?要不要我把你扔过?去。”
她仰头:“怎么扔?”
“你说怎么扔。”扔人还有什么扔法,当然是?直接扔就?是?。
木兮枝正儿八经地摆手:“我有点重,你单手拎不动我,得双手来,那很容易就?成抱了,你想抱我么?你不想,那就?不要扔。”
“谁说我单手拎不动你。”祝玄知拎住了木兮枝衣领,迈腿就?要往东屋外围走去,手腕准备用?力,再?用?力……拎不动。
他回头看。
木兮枝抱住了一棵大树,当自己多厉害一样:“都说了你拎不动我,还不信,打脸了吧。”
她双手抱着树,双脚跳起?来夹住树身,稳得很。
祝玄知在扯木兮枝下来和?用?灵力砍断这棵大树这两个念头之间徘徊着,最终决定不跟傻子计较,利落地松开了拎住她衣领的手。
木兮枝没再?说这件事,轻轻揭过?,跟他一起?走到东屋外围。
那些怪物离他们很近了,木兮枝仿佛能听见它们沉重又带着血腥味的呼吸,可还是?看不清它们具体长什么样,光线太暗了。
祝玄知这次倒主动地生了火,他抬起?手,一道红焰盛开在掌心,如一株明艳到能照明的花。
长时间处于黑暗中,乍见光,木兮枝眯了眯眼,需要适应。
她感觉能够适应后,睁开了眼,当看清怪物的样貌的那一刻,变沉默了,这些都是?村民。
他们此刻的外形跟已经被炼化成邪物的喜乐有七分?相似,双目赤红,长出两颗足以咬死?人的长獠牙,指甲很长,长度渗人。
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没那么瘦,皮肤也没裂痕和?青色液体。
木兮枝困惑了:“这些村民是?在这个时候就?被人炼成邪物,还是?他们原本?就?不是?人?也不对,他们戌时前分?明是?人来着。”
祝玄知不为所动地看着他们:“他们应该是?血族后人。”
血族后人?
木兮枝搜刮着脑海里看过?的书,记起?了有关血族的记载,血族跟妖族魔族不同,白天?外貌跟人族完全相同,气息也是?,数量少。
晚上,他们会露出獠牙,被血族的天?性控制着身体行?动。
血族以吸血为生。
但由?于他们清醒时可以自行?选吸动物血还是?人血,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又在十几?年前就?灭绝了,五大家族很少提起?血族。
经祝玄知提点,木兮枝才将他们跟早已灭绝的血族对上号。
难怪他们常年居住在不为人知的昏暗地下河,血族不是?不可以见阳光,是?不能长时间地接触阳光,短暂的一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如此看来,当年血族说是?灭绝了,事实上并未灭绝,还留存一支血脉,可不知道张钰后来对他们做了什么,变成真正灭绝。
木兮枝有个问题。
张钰当下究竟知不知道喜黛是?血族后人,是?怀着目的接近她,还是?纯粹喜欢她,这跟他日后的所作所为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木兮枝是?相信这些血族没害人之心的,起?码现在没有,不然他们也不会让她住进贴满辟邪符的东屋,还嘱咐他们晚上不要外出。
她看向?祝玄知。
“你修炼过?邪术,有没有见过?用?血族来修炼的邪术?”
祝玄知似夸似贬道:“旁人若是?知道我修炼邪术定会喊打喊杀,恨不得将我诛杀,永绝后患,你倒好,还问我有关邪术的事。”
自有火照明,木兮枝就?没拉他了,此时双手抱臂,得意洋洋:“你不懂,这叫充分?利用?。”
他衣摆少了一只手,感觉轻了不少,却莫名的不习惯。
祝玄知刻意忽略:“是?有用?血族来修炼丹邪术,将跟人差不多的血族炼化成邪物,让他们去吸食人血,转化为操控者的修为。”
木兮枝若有所思:“就?目前来看,地下河的这些血族还没被张钰炼化成邪物,除了到晚上会失控外,其余时间表现正常。”
“接下来就?看张钰何时将他们炼化成邪物了。”祝玄知说。
“血族算是?人么?”
木兮枝忽问。
他确认屋外红眼怪物是?村民后转身回去:“你认为他们算不算人?他们拥有特殊血脉和?力量,夜晚失控,可能会伤人,杀人。”
他们不可能在外面守着不能进来的血族一夜,不仅如此,明天?还要装作不知情,否则血族会对他们采取什么措施尚未可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祝玄知很快就?回到屋里:“没人会把他们当人,也因此将他们从人划分?开,称为血族。”
木兮枝追上去:“谁说没人把他们当人,我把他们当人。”
“你?”祝玄知状若认真地审视她一番,笑了声?,最后得出一句,“你把他们当人不算。”
她一听就?听出他弦外之音了:“你意思是?我不是?人?”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见木兮枝炸毛,祝玄知今晚闷在胸腔里莫名其妙的阴晦总算散了些,心情也跟着变好不少。
木兮枝走在祝玄知身后不带喘气地连续打了几?套组合拳,等她解气后,走在前面的祝玄知忽然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板。
影子。
屋里有灯,他们的影子清晰地倒映在地板上,木兮枝刚才做过?什么,影子一个不落下,全显示出来,尽数入了祝玄知眼里。
木兮枝还在半空的手缓缓地收回来:“手脚抽筋了,活动活动,这叫体操,练多了对身体好,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无偿教。”
他微笑:“哦,这叫体操,一定要在人背后打的体操么?”
“看你心情。”她淡定。
祝玄知没工夫跟木兮枝瞎掰,躺到床榻里侧,她也过?去坐下:“你不跟我轮流守夜了?”
他侧过?身躺着:“他们都进不来,还有什么守夜的必要。”
理是?这么个理,她也躺下,抢过?被褥,还贴心地给他留一半。即使是?夏季,地下河晚上也阴凉,他们只有一床被褥,得分?着用?。
木兮枝睡觉喜欢翻来覆去,不可能保持同个姿势一晚上那么久,平躺片刻,又翻个身侧躺。
她朝里侧躺,祝玄知朝外侧躺,他们就?成面对面了。
不成想祝玄知没闭眼,木兮枝吓一跳,屋里灯没熄,周围亮堂,她自然能看见他睁眼闭眼。
木兮枝稳住心神,目光落他那张姣好的脸上:“睡不着?”
祝玄知眨了下眼,睫毛的阴影也跟着在鼻梁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