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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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尤其温柔，人间皆是浪漫。

晚风长，秋水苍，山腰落日，雁背斜阳，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宇智波富岳迈出的脚步，被一句‘父亲大人’叫住了。

富岳本以为自己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影了，心思早就冰冷的如寿司店的杀鱼之神了，却不想男人骨子里带的责任不是简简单单的见识到冷酷就能掩盖的。

一句父亲就足以阻碍他的脚步。

落日，黄昏，晚霞，是太阳留给天空最后的温柔，也是宇智波富岳对这个世界仅有的温柔。

富岳没有回头，只是停下了脚步。

“鼬啊！我真的不知道要和你解释什么！”

他那颗面对上万忍者都无惧的心脏，此刻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可能这就是有能力，有责任心的父亲担当吧！

无能的父亲会把自己的失败压在儿子的身上，望子成龙，而有担当的父亲看到儿子的铩羽却总会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认为那是自己教育的施暴。

这一刻，富岳突然明白，明明有反抗能力的这个世界的自己为什么在那个时候面对儿子的屠刀选择了那种形式的默认。

也许那一刻的自己，不是对鼬失望了，而是对自己失望了吧！

夕阳西下暮云遮，落日余晖映晚霞，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夕阳无限，已近黄昏。

可怜天下父母心，十几岁的鼬自认为成熟了，但在父亲的眼中还是个孩子，富岳也没有指望鼬并能与自己共情。

而鼬也确实没有和富岳共情，他只觉得委屈。

自小，鼬是父亲在四处宣扬着自己火影思维的环境中长大的，是父亲教导自己热爱木叶，也是父亲亲手把自己送到了三代目火影的身边。

敬畏木叶，敬畏影自小就在鼬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火影二字在年幼的鼬心中崇高而不可侵犯。

明明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可父亲却要自己挑战那神圣的存在，鼬真的做不到啊！

面对庞然大物的木叶，那时候的鼬认为自己清楚家族的实力，叫嚣的政变反抗毫无意义。自己只是想救下年幼的弟弟。为宇智波流一个延续。

这又有什么错？

难道因为家族的无能，就要让宇智波一族彻底的消失吗？佐助还那么小，他应该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切都是一场欺骗，曾经家族里那两个面对自己毫无还手之力的底层族人，再见面竟然轻易的就能拿下自己。

除了隐藏实力，鼬找不到其他的解释。如此看来家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虚弱。叫嚣着政变也不是没有底气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啊。难道自己是外人吗？

在鼬看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欺骗，而自己就是那个家族的弃子。

为家族逃离做掩护的弃子，就想宇智波斑那个家伙假死逃生一样。

这让鼬很委屈。

因为他不能因此抱怨，毕竟向家族挥动屠刀的也是真实存在的情况，似乎是自己选择了被家族抛弃。而不是家族主动抛弃的自己。

想到这，一行血泪从鼬的双眼中流出。

“父亲大人，如果我当时没有做那样的选择，结果会如何啊！”

说这话的鼬依旧面无表情，可旁观的人都能感受到鼬内心的波动。

夕阳在下沉，日向日差有些觉得自己净眼能感受情绪的能力有些多余了！

掺和道领导的家事中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看着周围的家伙，没有这种能力，似乎也看透了鼬的委屈，日差坦然了很多。

这么久了，自己还是改变不了自己小心翼翼的性格，也不知道自己在木叶的儿子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啊。

这样也好，小心无大错的。

残阳照在鼬和富岳的身上上，那诡异的角度让父子二人的影子开始重叠。

多少的浓情，才能渲染出如此的暮色？

苍茫的天地间，唯有落日，此间痴情，浓墨重彩间，江山如画，仰望的视野里，一抹斜阳脉脉在天。

富岳依旧没有转身！

“鼬啊，我还是没有搞懂，你到底是勇敢啊，还是懦弱！”

想了很多的富岳，说出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

黄昏日落，闲看人间烟火。日落的静谧，落在身上没有烟火没有杂尘，只有光和希望、星星一起沉落！

环境影响人生，富岳觉得或许错的不是鼬，而是那诡异的人生轨迹。

走上另一条人生道路的富岳能明白这一切的改变，可是沉寂在复杂情绪的鼬却不明白。

亲手杀了全族的鼬，本来以为一辈子会活在愧疚之中，此刻却误以为自己成了家族前程的弃子。

这样的大起大落，即便是冷静的他也难以接受。

自己为了弟弟做的一切血腥的举动都成了一个笑话。

本以为牺牲全族保留下宇智波最后的血脉以及木叶繁荣是如此的伟大事业，这种伟大也支撑着鼬继续走下去。

可如今却成了一个小丑，一个任人摆布的小丑。

一个自己崇拜的火影摆布后，又被自己尊重的父亲再摆布一次的小丑。

“父亲大人，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吗？”

显然富岳给出的答案，并不是鼬想要的。

鼬明白富岳说出的这句勇敢还是懦弱是什么意思。

如果说鼬懦弱，可他敢背负那么沉重的代价向全族人痛下杀手，这不是一个有情感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可若说鼬勇敢，他却只有勇气伤害族人，对木叶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缩。

即便当时鼬对木叶形式的判断基于很多方面，最后得出了那样一个结果；可是判断永远是判断，而不是事实，也许另一种尝试也未尝不可。

可他偏偏的就是选择可战队木叶，损害全族，委曲求全的保留宇智波最后血脉的那条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宇智波叛徒，也成了在忍界见不得光的蛀虫。

如今再见到家人，见到族人，曾经的愧疚彻底的变成了委屈，他不接受父亲大人的玩弄，也不接宇智波富岳的这个解释。

是父亲的隐瞒逼他走上了那条绝路，也是父亲的利用让他一切的承担都如同一个笑话。

父子再见的时刻，只是轻飘飘的一句。“儿子，你就是傻逼！”鼬，绝不答应。

如果他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那么就请给他生命的人自己动手来终结这个笑话吧。也是他让自己成了笑话的。

宇智波鼬挣脱了宇智波大我的束缚，拖着沉重的身体站了起来，神情异常的决绝。

宇智波大我也不敢真的把这位异时空的少族长怎么样，轻易的就让鼬挣脱了。

鼬也做好了最后准备。

“父亲，大人，请给我一个交代！”

他知道富岳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这样的鼬让一旁的日向日差不由的摇头。

有些人看上去如众星拱月一般璀璨，可是骨子里什么都不是；就像眼前的宇智波鼬一样，只有和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家人有能耐，对外什么也不是！

因为鼬潜意识就明白，家人总会迁就他。

要不然真有能耐怎么不和木叶使啊，因为潜意识里鼬知道，木叶可不会惯着他的毛病。他那点能耐没什么用。

而鼬的举动，也彻底的激怒了宇智波富岳。

这个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四代目火影终于转身了。他的神色阴沉，眼神犀利，再也没有了看孩子的温暖，全是面对一个犯了错的族人的告诫。

再次开口的富岳毫不遮掩，一点情面没有的说道。

“鼬，你为什么这么天真啊。你总是那么容易听信别人说什么，却没有自己的判断。”

面对起身的鼬，宇智波富岳觉得应该尽一尽父亲的责任了。宠孩子果然只会让孩子不谐世事啊！

富岳盯着鼬的眼睛，一步一步的向着鼬走了过去。

“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所以你拥有选择的权利，要么努力出类拔萃，要么懒得乐知天命，作为一个父亲，我都会给你提供足够的外在条件！”

富岳说的很真诚，真诚到他都忘了这不是那个在他羽衣庇护下，整天被南贺孩子欺负的鼬，而是这个被这个世界的富岳寄予厚望的鼬。

面对突然性情大变的父亲，鼬有些不自在，可是依旧倔强。

“是吗？父亲大人，这个时候我又不是拥有火影思维的宇智波了！”

而按照鼬的想法，他确实拥有委屈的资格，应为一切都是他这个父亲的安排。

鼬的话也让富岳想起了没有南贺的日子，那时候的宇智波内外紧张的环境，确实让富岳有利用鼬当筹码心思。

可富岳并不是来和鼬争辩谁对谁错的，而是替死去的自己教导儿子未来的路该怎么走的。

富岳没有回答鼬的逼问，继续道。

“我可怜的长子啊，我最怕的就是你的见识打开了，努力却跟不上；骨子里清高到了极致，可性格上软弱无比。”

事实已经发生了，追求过去没有必要，往后怎么走才是重要的，富岳只想告诉鼬，他性格中容易被人利用的地方在哪里。

而不是和他讨论谁抛弃了谁。

这样的教导让鼬更疑惑了。

此前，背对着富岳的时候，鼬还有站起来的勇气，可是面对富岳的时候，鼬突然觉得面前这个父亲，就像自己面对忍雄三代目猿飞日斩一样。

三代那强大的气场让鼬放弃反抗木叶，现在自己父亲的气场也让自己放弃了争辩。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追问自己。

“我软弱无比！软弱无比？软弱...”

在鼬疑惑的同时，富岳并没有让这个疑惑停留多久，毫不留情面的就将最后的遮羞布揭开了。

“是的，你是如此的软弱，你害怕抛头露面，害怕出丑，害怕成为重要的人物，害怕承担应该承担的责任，实际上你就是害怕成功！”

“你从没有想过，宇智波怎么可能会成功，于是你逃避问题，甚至懦弱的解决掉了给你提出问题的人。”

“你只敢对向你给予厚望的人动手！”

“一个连寻隙滋事的木叶村民都不敢呵斥的人，却杀害了整个家族，一个连族人的痛苦都漠不关心的热你，却有脸心怀忍界！”

“鼬啊，你还要为你的懦弱找什么借口吗？”

听到了富岳的话，鼬破防了。

是啊，若自己当时笃定自己有杀死一族的能力，为什么不用这能力来威慑木叶，为宇智波寻求一个生存的空间呢。

可能我自己也知道，在实力上自己并没有那个屠杀一族的能力，自己只是在利用族人对自己的不设防罢了。

那时候的自己不是清楚自己的强大，而是笃定了族人对自己的信任。

只有无耻的背叛才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那时候的自己，其实很明确的是这个吧！

自己选择了背叛族人，此刻怎么就不能接受族人的放弃呢。

父子的对话击溃了宇智波鼬最后的防线。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围绕着富岳的都是木叶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位高权重的宇智波富岳有有尊重，但不多。

毕竟他背后还有一个垂帘听政的夫人，脑袋上还有个高高在上的天神。

说白了，富岳的权威来源于君权神授。是神的支持，才让富岳拥有了现在的威望。

所以大家给富岳面子，而这个面子也只是吃瓜的时候远点吃，免得富岳不自在而已。

笑话火影大人大家不敢，可也心有戚戚的想到，自己家可不能出一个这样的白眼狼啊。

好在，大人毕竟还是懂人情世故的，吃瓜也远着吃，免得当事人尴尬，可惜孩子却不懂这些。

和宇智波泉，鞍马出云混在一起的宇智波佐助抽出了他的千本樱，实力的增长让佐助觉得自己又行了。

鼬不知道内情，可佐助知道的。

眼前的父亲是父亲，可是又不是父亲，他和鼬之间可没有误会，依旧背负着血海深仇。

鼬跳出了人群，用最冰冷的语气道。

“族长大人，请允许我终结眼前的一切吧！”

他来了他来了，二柱子觉得他又行了。

“散落吧，千本樱！”

趁鼬病要鼬命，佐助和这群不讲武德的宇智波混在一起，也有了些许的变换，二柱子依旧二但也缺德了很多。

只要达到目的，过程如何不需要多做考虑。

弄死鼬，自己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异世界的父亲说的对，自己尊重的哥哥就是个傻逼，比自己这个二笔强不到哪里去。

听到佐助蹩脚的称呼，宇智波鼬想到了些什么。

“族长大人？”

看着如此年轻的富岳，就像是幼年时代面对的父亲，鼬突然有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

“你，你，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