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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谢老的手令和特异局签署的文件,否认任何外人都不能进入照鉴塔,这是规定!”
贵妇人刚刚在自己面前人首分离,此时的马教官心中还心有畏惧,但还是严肃发声。
他没有想到李阳今天的目的是为了那把剑,
那是元君观修炼班存在的意义所在,是国之重器,关联着今后华国灵气发展和修行界格局的重要影响因素。
自从马教官被选派为元君观的负责人,就被下了死命令,无论何时,一定要收管好那柄剑,剑在人在,剑没人亡。
眼看马教官的情绪如此激动,比起刚刚保护贵妇人时多了一丝悲壮,甚至隐隐存了死志,李阳的语气还是没有波澜:“我并没有要和你们商量的意思,我说过,今天的事情我想迅速解决,去签文件太麻烦了。”
自从到了元君观,冥冥中那股莫名的吸引越来越越强,李阳处理贵妇人始终保持着思维冷静,但实则他的道心犹如寒潮冬水被春枝落叶惊扰,已激起阵阵涟漪。
李阳缓缓走下高台,身边翻腾的气息让方圆数米的预备剑主和安保一退再退。
小跑到李阳身旁,大殿中再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几乎让柯禾喘不过气。
还没从刚刚贵妇人血浆四溅的血腥场面回过神来,正惊喜于李阳以如此惨烈果决的手段还了自己清白,却没想到殿中情势再起变化。
看着霸气披靡的李阳,柯禾终于回过神来:那柄剑,才是李阳突然造访元君观的原因。
柯禾小心翼翼地询问:“哥,你去照鉴塔卡看那柄剑干啥,我觉得还没有你的南冥剑还有月精轮帅呢。”
面对这个妹妹,李阳的表情终于柔和了些:
“不是我去找它,而是它在找我。”
“它在找你?它不就是一坨铁吗?”
面对柯禾的询问,李阳没有再解答,抬眼环顾四周,殿中泱泱数百人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
柯禾心中感慨,原来不知何时,那个在白云山上招摇撞骗的小道童,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感慨之余心中一股自豪之意油然而生,这可是我哥!
“我只想观剑,不想伤人,你们若是尝试来拦我,徒增伤亡而已。”
李阳再次告诫了一句,而后理了理道袍,负手走出了演武殿。
数百人枪械上膛,剑器在手,却没有一人阻拦,地上的那具无头女尸仍旧在汩汩流着滚烫鲜血。
马教官面色铁青,带领着一群安保和预备剑主跟在李阳后面。
人群后面,夏佳婕朝着李阳摇手发声:“李真人,你第一次来元君观,认得去照鉴塔的路吗?”
马教官一个冷眼瞥了过来,柯禾适时的压下了夏佳婕高扬的手臂,
“我哥说了,是那柄剑也在找他,既然这样,那柄剑肯定在指引我哥哥方向!”
“这么神奇?”夏佳婕压低了声音,满脸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啊,我都见过那柄剑两次了,滴了两次血,也没有什么特殊感应啊?”
柯禾看着人群前方的那个年轻道人,语气复杂:
“这个时代,仙鬼已现,传说变成现实,钢筋水泥的大厦霓虹灯下剑仙行走,山川水库中蛟蛇腾舞,原本荒凉凋零的道观里霞炁蒸蒸,还有什么不可能?”
“好厉害”
“你是说我哥吗?”
“不是,我是说你好厉害,换做我我就说不出这些话来。”
柯禾笑了笑:“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事实也确实如柯禾所言,马教官带着大队人马一路跟随李阳,发现李阳前进的方向正是去照鉴塔方位,心中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柯禾和夏佳婕的小声谈论他听了个大概,此时心中愈发惊疑不定,
“难不成,那柄剑真的和这位有了联系?”
“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而且根据此前调查,这位是剑主的可能性不大啊?”
满腔疑惑并没有人与他解释,数百人浩浩荡荡的跟在李阳后面,严谨保持着约五十米的距离。
李阳越是前行,心中的涟漪波动越大,
李阳甚至没有御剑而行,而是一步一步的体量着心境的变化,这种特殊的感应对于他来说也是十分珍贵奇妙。
丫髻山元君观的建筑极为宏伟,占地约三十几亩,沿途走来各种古式道教建筑排列森严肃穆。
李阳一路走来,两侧有鼓楼与钟楼遥相对应,更有如万寿亭、巡山庙、三官殿、菩萨殿、回香亭等等雕梁画栋的庞然殿庙。
过了建筑群,是一个青石阶,沿途多有石碑,石质细腻,字迹虽然模糊,但依旧可见其清秀刚劲。
照鉴塔已经遥遥望见了塔身,一座高高细细的暗色建筑隐于松荫苍翠之间,眼看离照鉴塔越来越近,马教官心中愈发慌乱,阻也不是,不阻也不是。
好在他并没有烦恼太久,远远的,他看见了在照鉴塔的必经之路上,有两个发须斑白的老道长正在一亭子中喝茶等待,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能看到,李阳自然也早早的看到了,笑了笑,被两人邀请到亭子中。
马教官右手一招,所有预备剑主和安保隔着五十几米静默等待。
“齐道友,陈道友,你们是来阻止我的吗?”
李阳面色平静,目光逼视着亭子中的两个道人,
这两人自然是齐乾漱和陈希衍,马教官知道靠元君观的力量肯定不能阻挡李阳的,在李阳还没走出演武殿时就已经联系了东峰玉皇阁的两人。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我们我们大概率阻挡不住。”
齐乾漱苦笑一声:“但毕竟职责所在,他们喊我,总得象征性的来一下。”
仔细打量了一眼李阳如今的状态,一旁的陈希衍也感慨发声:“刚刚齐道友跟我说你心情不顺,似被外物困扰,没想到源头却是在元君观这里。”
两人俱是先天,虽然感知的不清晰,但都察觉的出来此时李阳的身旁有奇怪道蕴波动。
齐乾漱开口道:“李道友,此行,非去不可吗?”
李阳摇摇头:“事关道途,既然已经到这了,总没有再返回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