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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凌百无聊赖地站在路上,看了几天书,其实看不进去。回宿舍打牌的都没有,想去找他们又怕被他们嘲笑,就出校门,到对面网吧,也不记得自己账号了,重新注册一个,重温了会儿传奇。
赶在晚饭时间,他们回来前先回宿舍,在桌上摊开一本书,假装看得很认真。
段世佳最先闯进来,急急忙忙伸出手,“班长,快!你手机借我一下,有个师大的女生要来见我。我留了你的手机号。”
“我有手机?”姜凌惊异。
“我们寝室就你有手机啊!我就借一下,快点!”
“我特么居然有手机!我怎么不知道?”姜凌惊喜万分,摸兜,没有,翻床,没有,又翻抽屉,没有,又打开衣柜,找不到,转头,“我手机号码多少?”
段世佳看着他,“沃日!不借就不借,不就一个手机嘛!我又不是不还你!”
姜凌看着以为他在演戏的另外几个室友,“我真不记得我号码了。”
老胡瞅他一眼,“你选上班长就把手机拿出来,一扭旋盖,把号码写在黑板上的啊!写完一回头,神气得很!摔了一跤把电话号码摔出脑瓜了?”
握草!姜凌好想重生到选班长的那一天,把那个装逼的自己打死啊!不过一说一扭旋盖,他想起了他第一部手机——摩托罗拉V70。
去年刚上市有同学就拿到学校装逼,姜凌就迷上那酷炫的外形,装逼的气质,缠着老妈给买,老妈让把她卖了去买,姜凌只好每天放学骑着车溜去卖场看一遍价格。
高考完,老妈终于给买了,当初喜欢得不得了的东西,等了一年,而且眼看着价格一步步下降,所以姜凌拿到手机的时候心早就冷了。
都毕业了,都降价了,这逼去哪儿装?
高考后约出来玩儿几乎人手拿着手机。
没想到到大学后,自己居然成了有手机的少数派,姜凌才发现这玩意儿原来还可以装逼。
老胡开始念他的手机号。
姜凌连忙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老胡夺下电话,挂了。姜凌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这个只能打校内电话和接电话!你要去外面打!”
“啊?”姜凌无助地看着他,“外面哪儿打?怎么打?”
老胡同情地拍拍他的背,“把电话卡插进去打,楼道就有。”
“那我电话卡呢?”姜凌摸摸兜,又翻翻抽屉。
老胡叹口气,“你好像没有电话卡吧,你有手机啊!”
“那我怎么打啊?我找不到我手机了。”
老胡只好把自己的201卡从抽屉里拿出来,“去打了赶快还给我啊!我在屋里给你听着哪里响!”
姜凌拿着201卡跑了出去,几个室友相互看看,“班长好像真的被林秋语搞傻了!”
“唉!”
一会儿,姜凌又跑回来,“这个卡怎么用啊?”
几个室友齐齐叹口气,各自拿起饭盒去食堂了。
老胡关怀地带着姜凌出来,教他怎么用电话卡打电话,接通了,就推推他,“你回去听着。不要接哈!你特么不要接哈!”
“我知道了。”姜凌连忙跑回宿舍,好期待。
但是电话并没有响起来,老胡跑回来,“班长!有人接了。”
“谁?”
“我不知道,我挂了。”
“卧槽!你要问问啊!”
“要电话费的好吧?”
“老子还你就是了!”姜凌把他电话卡抢过来,跑到楼道,把卡插进去,重新拨自己的号码。
那边一个男的云州口音:“喂!”
“喂,你是谁?怎么拿着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
“对啊!”
“拿在我手上就是我的手机,有本事来拿啊!”对方挂了。
“日八歘!”
老胡急道:“挂了没有?快拔出来,两毛钱一分钟呢!你特么还插两回!插一回算一回,不满一分钟也算一回!”
“特么的不就插两回?老子给你!给你个锤子!”姜凌拔出卡扔他手里,焦躁道:“派出所在哪?我要报警!特么的拿了老子的手机还这么嚣张!”
这几天是觉得缺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不得劲儿,就是缺少了人生中的真正伴侣——手机呀!
所以当发现手机被别人拿走了,无异于夺妻之恨!
老胡告诉了他派出所就在校门旁边,姜凌就跑出去了。
你说说,洗头店,派出所都围绕着春大,旁边还有云州最好的医院!母校真是给足了体验感和安全感!
听了他的来意,警察说:“既然联系上了,你们自己协商啊!”
“他不还我啊!”
“他捡的他不还我们也没办法啊!”
“也有可能是偷的啊!”
“你怎么证明?”
“要不你们查查学校附近的监控?或者定位一下看看手机在哪儿?”
几人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
姜凌闭嘴,垂头丧气走出来。
他开始以为他没有手机,又打算好好学习,还真没想起这茬。
突然发现自己有手机,就是找不着。就特么的难受了啊!就跟老婆在别人家一样!
不管是捡了还是偷了,连号码都不换,太特么过分了!姜凌气得晚饭都没吃。
晚上,旁边寝室都知道姜凌手机丢了。热心地跟他分析:应该是翻墙出去找林秋语的时候掉了!
于是,旁边几个寝室都知道他翻墙出去找班花并丢了手机。
而且过了好几天经别人提醒才想起自己有手机。这个年代手机还是贵重的。他这不是丢了手机,是丢了心啊!
姜凌更郁闷了!
而段世佳此刻也终于通过古老的看衣识人方法,走向校门口的红衣女生,“你好,是钟灵吗?”
“你是段誉?”
“不好意思,我手机丢了。”段世佳咧嘴一笑。
钟灵看着他,好有钱好情绪稳定一男的!
在姜凌丢了手机的热闹气氛中,隔壁几个寝室聚在他们寝室打起牌来,姜凌也只好投入牌局,分散一下心情。
汪旭东问:“你们班中秋节有什么活动?”
几个同班室友问姜凌:“班长,我们中秋节有什么活动?”
“有锤子活动!”姜凌打出一对J。
大家笑起来,又继续打牌。
不提还好,一提中秋节,那真是自己在林秋语之后遭遇的第二次打击。
那是他当班长后面临的第一个节日,五湖四海的同学聚在一起,本来想办一个晚会的,结果一个都不捧场。
你能想象教室里张灯结彩,他在台上努力吆喝,一群同学闷不吭声,那种尴尬那种窒息吗?
那是姜凌备受打击的一晚。
从此他再没有组织过任何班级活动,例行班会都是一室沉默。除了学期末的时候,看看班费没怎么用,大家一起聚餐。这是班级唯一的活动,也是大家唯一参与的活动。
所以,这次中秋节大家爱怎么过怎么过吧。
不过还是要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要钱买个手机。
想到这里,姜凌捏着牌思考起来,家里电话多少来着?爸爸妈妈的号码多少来着?
握草!姜凌起身把牌塞旁边的老东手里,“你继续打!”就开始到处翻,看有没有记着家里电话。
但显然,号码记在手机里,其他地方都找不到。
大家一边打牌一边看着姜凌,摇摇头,感觉姜凌太惨了,去找林秋语丢了手机不说,好像精神也出了问题!